第九章 序章(九)
仟萱語一個人獨處在男人堆里,不禁把頭低得更低了。
“美人兒,來,把頭抬起來,讓我瞧瞧~”
雷少說雙手搓了搓,便把手伸了出去要挑仟萱語的下巴,卻被突然閃現到跟前的風清雲,一把將手給抓住。
“誒~你是什麼東西?敢擋本少爺的路!是不是活膩了!”
“她不是你能碰的!”
“你誰啊?你憑什麼這說啊!”
“我是她師兄!”
“那就是無關人等嘍!誰能碰她,不是她自己說了算?你不就她一師兄嘛,要是她有幾千上萬個師兄,是不是誰都可以替她做主,誰都可以隨便碰她?”
“你...”
風清雲平常難有波動的情緒,然而此刻只覺無比憤怒,可他卻想不出任何言語反駁,因為人家講的太有道理了!
...
“看不出你這新收的小弟,這麼能幹!”
“我也沒想到他這麼能幹!”
楚霄看着對峙的風清雲和雷少,之前興許是他一時興起,可現在他覺得這小弟,貌似還真的可以,至少如果他是此刻的風清雲,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賜他一巴掌,打得他屎尿齊流,然後再跟說:現在我是她什麼人?
...
“我什麼我?沒事就一邊獃著涼快去,瞎幾把湊什麼熱鬧!”
雷少接勢將手抽了回來,然後推了風清雲一把,風清雲竟然被推了開來。
“美人兒,剛沒嚇着你吧!你那師兄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雷少從推開的風清雲身邊走過,來到一直低着頭仟萱語跟前。
“我殺了你!”
“師兄,不要!”
一陣狂風席捲,寒芒一閃而過!風清雲一手揪着雷少的衣領,一手抓着不知什麼時候拔出的長劍,直刺雷少的咽喉!卻在仟萱語的話語聲中,頓了下來;雷少似乎受了不少驚嚇,竟將褲子給尿了,臉上冷汗直冒!楚霄驚得直接從台階上站了起來!算是捏了一把冷汗,宗門明確規定,非特殊情況,不得斬殺凡人;蕭靈兒似乎早有預感,仍舊見怪不該的坐在台階上;而周圍眾人,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有,有本事,你,你就動手啊!來,來殺了我發泄一己私慾啊!”
雷少強行定了定神,竟壯着膽子放出狠話,挑釁着風清雲!楚霄見狀,微微一笑,又坐在了台階之上。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師兄,不可以!”
風清雲渾身顫抖着,他知道斬殺凡人是什麼後果!可他真的忍無可忍了!卻被仟萱語再一次喝住了。
“聽到沒!不可以!躲開!這兒沒你事!”
雷少底氣更足了,他雙手將揪着他衣領的風清雲的手一扯,竟然給扯開了,隨即整了一下衣裳,再次來到了仟萱語的跟前。
被雷少掙脫開來的風清雲,手中的動作僵着,愣在了原地,如同被切斷了絲線的人偶,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宗規?為什麼明明對方那麼弱小,他卻無可奈何!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
...
“獃子,這就是你說蜀山第一天才?”
“天才這個東西只是某個群體在某個事物或事件上的定義,畢竟人無完人嘛!”
“照你這麼說,那可能是我跟你相處的久了,對天才的要求有點高嘍。”
“這世間哪來的什麼天才!都是一個腦袋,一雙手,有的人動腦,有的人動手!”
蕭靈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將腦袋在楚霄肩上蹭了蹭。
...
“美人兒,我...”
雷少剛開口,就被低着頭的仟萱語一巴掌把拍飛一丈開外,橫躺在地面,左右兩邊臉頰頓時都傳來火辣辣的疼!我TM得罪誰了我?
仟萱語一個箭步跑到了風清雲身後,一把將其抱住,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着。
“對不起!師兄,對不起!”
風清雲頓住的身體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手中握住的長劍也消失了去。
“師妹,我...”
“沒事,你沒有錯!”
“不,錯了,全錯了。”
風清雲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聲音中透着無力、疲乏,之後是長久的沉默。
...
夜空中,雲層開始密佈,天空如同蒙了一層霧紗,遮去了星星月亮,不一會就開始下起了雨滴。
“胖子,你過來!”
“我?幹嘛?”
“廢話,就是你,過來!”
坐在地上的雷少聽到楚霄的呼喊,便爬了起來,雙手捂臉跑了過來。
“大哥,幹嘛?”
“要下雨了,帶着你爹,還有這些兵,回去吧!”
“不,我不走!劉君羨,你帶着他們,還有我爹,先回去!”
雷少突然衝著劉君羨命令道。
“是!”
劉君羨將躺在地上的雷爺抬了起來,隨後組織了人馬,帶着人離了去。
“看你這狼狽模樣,整的跟狗子似的,回家休息不好嗎?這又沒你什麼事。”
“狗子怎麼了!狗子識得抬舉!我女人還在這兒!我才不走!”
面對楚霄,雷少倒是毫不避諱。
“坐!”
楚霄不多言語,微微一笑;雷少也不含糊,不過倒挺識趣,坐的地方比楚霄的矮了2個台階;蕭靈兒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有什麼要說,但是終究還是沒有搭話。
...
“師兄,下雨了,人也散了,我們也走吧。”
仟萱語依舊從背後抱着風清雲,突然開頭道。
“師妹,我...喜歡你,從我入宗門那一刻,我就喜歡你。”
風清雲轉過身來,吸了一口,正視着低着頭的仟萱語,隨後說道。
“師兄,你知道嗎?等你說這句話!我等得你好苦啊!”
仟萱語緩緩把頭抬了起來,臉上早已是梨花帶雨,兩人對視着,隨後擁抱在了一起;而此刻,一場傾盆大雨也如約而至,兩人如同暴雨中的一葉孤舟。
“誒,誒,你們幹什麼!還抱一起了!給我停下!那可是我的女人!”
雷少站起身來,外頭早已是傾盆大雨,他只得在屋檐下的台階上吆喝;楚霄和蕭靈兒不禁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