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宇智波晚空輕輕瞥他一眼。
太宰治垂眸,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
宇智波晚空笑了起來。
笑聲混雜在電視機發出的傻笑聲中,但又不太一樣。
“笑什麼?”太宰治定定地看着她。
宇智波晚空聳肩,無所謂道:“我去過的花街比你見過的都多。”
從火之國到雪之國,只要她到過的城市,她都去過當地的花街。
除了見阿熒,大多時候都是去打探消息的。
去掉專業的情報販子,花街里的姐姐們消息是最為靈通的,加上她還會哄人,幾乎沒有她得不到的訊息。
太宰治:“你知道?”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宇智波晚空點點自己的鼻子,笑道:“你離我十米遠的時候,我就聞到了。”
去那些地方回來的,身上都會帶着特殊的味道,要麼是女人的香水味,又或者是店裏的香氛。
鶴田的老婆都能認出來,更何況是宇智波晚空。
“……”太宰治沉默片刻,難得解釋一句:“是因為工作。”
宇智波晚空笑眯眯地點頭。
“真的是因為工作。”
宇智波晚空站起身拍拍他的頭,說道:“我知道,我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
她撐着懶腰,汲着拖鞋朝房間走去。
客廳里就留太宰治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安靜地看着黑屏的電視,忽然搔搔頭:“啊啊,看樣子是完全不在意呢。”
·
第二天一早,宇智波晚空睜開眼,就看到太宰治杵着下巴看着她。
那距離極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吐息。
“幹嘛?”
晨起的時候,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還伴隨着兩聲乾咳。
太宰治遞過一個水杯給她,水溫剛好適合。
宇智波晚空接過喝了一口。
“看看你不可以啊。”太宰治似是不滿地說道。
宇智波晚空眼睛彎起來。
她只有心情很愉悅的時候,眼睛會彎成月牙的形狀。
“早安,治先生。”
太宰治吐出一口氣,無奈道:“早安,晚空小姐。”
他在她臉頰上輕輕啄了幾口,就直起身子來。
太宰治已經穿戴整齊,白色的襯衫並未完全扣起,露出精緻的鎖骨,黑色的西裝褲墜感
很好,他彎腰撿掉在地上的捲紙時,宇智波晚空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太宰治回頭看她,問道:“好看?”
宇智波晚空定着頭髮亂糟糟的點頭。
他嘴裏發出一聲輕嘖,“我怎麼不覺得呢?”
宇智波晚空茫然地看着他,這又犯哪門子的病了?
犯病的太宰治把門砸的很響。
宇智波晚空慢吞吞的起身去了衛生間。
黃色的杯子裏也已經被接好水,牙刷上擠好牙膏橫放在上面。
有時候宇智波晚空醒的早,但是不願意起床,總會等着太宰治一起。
但如果是太宰治先醒,那他就會提前起床,然後擠好牙膏和溫水。
她刷牙的時候,又乾咳了兩聲。
宇智波晚空垂下眼,看着洗漱台上的血跡,重新打開水龍頭。
清水沖刷着血跡,打着旋鑽進下水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握起一旁的空氣清醒劑噴了下。
太宰治敲敲門,問道:“你最近怎麼了?經常咳嗽?”
宇智波晚空回答道:“換季,太幹了,嗓子不舒服。”
太宰治半信半疑。
他走後,宇智波晚空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脊。
背脊上的紋身是一棵樹的形狀,從脖頸處順着脊柱向下爬,一直蔓延到腰身的位置。
她順着脊柱一顆一顆地摸上去,直到在樹的根部摸到一個硬硬的像石塊一樣的東西,這才鬆了口氣。
宇智波晚空送他離開家門后,才走向桌子,從抽屜裏面拿出個小盒子。
盒子裏面裝着塊紫色的小碎玉。
那天救下鏡花父母的時候用十三月掉出來的,和她脊柱上那塊很像。
·
宇智波晚空帶着美紀和泉鏡花出去逛商場。
打發分·身去幫老闆端盤子,順便給他交代一下鏡花爸爸請假的事情。
她沒告訴老闆鏡花爸爸出事的事情,只告訴他要請假。
中年老闆沉默一會,看着門外的街景,問道:“還會回來嗎?”
宇智波晚空說:“我也不知道。”
或許第七機構能夠找到解除控制的方法,或許找不到。有可能找到之後,鏡花爸爸也不會再干間諜這一行。
這就是無常。
他點點頭,沒有追問更多,去給樓上的孩子們做飯了。
另一邊,宇智波晚
空帶着他們先去給美紀買顏料。
還偶遇了美紀的同學。
“芳子!”美紀蹦蹦噠噠地朝對方揮手。
宇智波晚空聽過美紀提到這位同學。
她們剛好是同桌,聽說在開學考的時候,美紀考了第一,這位芳子同學則是考了第二名。
“美紀?”芳子轉過頭,手裏還拿着幾盒顏料。
她的母親站在身後,臉上帶着柔和的笑。
宇智波晚空隨便掃了幾眼,發現都是好牌子,她給美紀買的也是這種。
隨便買買就能花三四萬日元,不是普通家庭能夠承擔得起。
但芳子和她媽媽的穿着都極為低調質樸,宇智波晚空甚至注意到芳子媽媽衣服上還有補過的痕迹。
宇智波晚空朝她點點頭,就看着兩個小孩你一言我一句的聊天,偶然間發現對方都會畫畫,頓時興趣大起,聊的興奮。
兩個大人就站在一旁,四目相對的時候點點頭。
美紀難得找到知己,但也沒忘了此行的目的,只好依依不捨的和芳子告別。
泉鏡花主動幫美紀拎了一個袋子。
宇智波晚空甩着手走在後面,隨意和美紀聊着。
她這才知道,芳子出生單親家庭,一直都是全職主婦的媽媽在照顧她,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爸爸。
這句話槽點多得宇智波晚空都不想說。
芳子媽媽的手上還戴着鑽戒,絕不像她說的那樣。
宇智波晚空並非不了解如今的婚嫁習俗,甚至為了紅葉的夢,她可是做了大功課。
在某個時間段之前,霓虹是沒有帶鑽戒求婚這樣的習慣的,直到一家鑽石公司進入霓虹市場,打出一顆鑽石永流傳的宣傳廣告。
鋪天蓋地的宣傳外加當時各種因素,霓虹的女孩一生最少擁有兩顆鑽戒。
一顆是訂婚的時候擁有的,一顆是結婚的時候擁有的。
當然不排除自己買的可能性。
宇智波晚空不是個喜歡在自家小孩面前談論她同學家庭的人,所以並沒有說更多的話。
看着他們走的道越來越偏,泉鏡花看了看四周,這裏她從來都沒有來過,忍不住問道:“宇智波大姐,我們這是要去哪?”
宇智波晚空扭過頭,對着她笑了下,“當然是把小鏡花賣了啊。”
“賣了小鏡花,
然後去吃橘堂的湯豆腐。”
泉鏡花嚇到頭上的呆毛一下豎了起來,握緊手中的手機。
“大姐!你什麼時候也學的跟太宰一樣了!”美紀走過去輕輕握住泉鏡花的手,不滿地看着她。
宇智波晚空朝她吐下舌頭。
他們要找的小店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店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穿着黑斗篷,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桌上的紅絲絨布上還放着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店裏面燈光暗淡,只在牆壁的燭台上點了幾根蠟燭。
他們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着幾個材料包。
“這到底是幹什麼的?”泉鏡花好奇道。
材料包里有皮革、線、羽毛,還有一些好看的小珠子。
她想來想去,不明白這是做什麼的。
美紀只是高深莫測地說:“回去你就知道了。”
·
等太宰治回來的時候,就是家裏三個女孩子正排排坐編捕夢網。
準確地說,是泉鏡花蹲在沙發邊,看他們兩個編。
她手邊的材料已經被糟蹋成一堆破爛,着實沒有辦法讓這個東西成型。
美紀手裏的東西編好了,就遞給泉鏡花。
泉鏡花沒有接,她還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催促道:“給你的,拿着呀。”
“啊?”泉鏡花一怔。
美紀說:“聽說掛上這個東西,噩夢就會被抓走了,只留下好夢。”
“你有好久沒有好好睡覺了吧。”
美紀指了指她眼下的黑眼圈。
泉鏡花每天都會做噩夢,不能好好睡覺。美紀想的很簡單,用捕夢網把噩夢抓走就好。
泉鏡花伸出手,又觸電般地縮了回來,猶豫道:“那你怎麼辦?”
美紀眨巴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笑了起來,她很篤定地說:“我不會做噩夢。”
“不對,我做過噩夢呢。”她又搖了搖頭,“我做過最大的噩夢,就是太宰穿女僕裝啊!”
空氣凝固一瞬間,宇智波晚空想笑,但是看到太宰治正站在美紀身後摩拳擦掌,又憋了回去。
結果就導致她的表情瞬間變得要笑不笑的。
“大姐你怎麼了——啊!”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就被拎起來。
“太宰,你幹嘛!”
美紀在空中晃着腿掙扎着。
太宰治微笑着,把美紀夾在
手臂裏帶走。
“不幹嘛,就是想知道我穿女僕裝的具體情況。”
房間門被關上,下一秒傳來美紀鬼哭狼嚎的聲音。
“太宰治——”
泉鏡花看着宇智波晚空,歪歪頭問道:“不用管他們嗎?”
宇智波晚空低頭編着自己手中的捕夢網,神情專註而認真。
“鬧着玩的,不用管他們。”
·
晚上,宇智波晚空隨手將那個純白色的捕夢網丟給太宰治的時候,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哇,空醬居然還會信這個嗎?”
太宰治透過捕夢網的孔眼去看她。
宇智波晚空淡淡道:“當有些東西是努力也無能為力道時候,就只能寄希望於這些了。”
太宰治說:“這不像你會說的話。”
宇智波晚空斜靠在床頭,懶散地掀下眼皮瞅他,還沒到該睡覺的時候,就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樣。
一雙似醉似眠的眼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睫毛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長而密。
“我又不是神。”她輕笑一聲。
太宰治眼眸沉沉看着她,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他沒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轉而問道:“不過你為什麼會突然做這個,是為了鏡花醬然後再順手做一個給我嗎?”
似乎只要她回答是,他就要當場鬧起來了。
宇智波晚空低笑兩聲,才說:“給你的東西從來不會順便。”
他這才將捕夢網掛在床頭。
宇智波晚空探頭朝他額上輕吻一下。
“晚安,好夢。”
“明早喊你起床。”
話音剛落,她就沉沉睡了過去。
太宰治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得抬頭看向捕夢網。
宇智波晚空以為他做噩夢,所以最近起的比她早。
其實不是。
他起的比平時還要晚上幾分鐘,是晚空小姐的睡眠時間變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噠宰(拍拍床):覺得好看你還不快來!口是心非!
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