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人知的秘密
待陳阿娘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馬車裏面,雙手跟雙腳都被綁了起來,嘴巴也被塞住了。
陳阿娘着急,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見外面沒有人理她,陳阿娘用身體猛烈的撞擊着馬車。
馬車這才停了下來,一個宮女模樣的人掀開了帘子,陳阿娘認了出來,她就是二公主身邊的宮女彩霞。
彩霞惡狠狠的看着陳阿娘,“你在幹什麼?不知道我們公主要見你嗎?你還在這裏耽誤時間?”
陳阿娘不停地發出嗚嗚的聲音,意思是讓彩霞把他水裏面的東西拿出來,好讓他說話。
彩霞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事兒真多。”
隨即把陳阿娘嘴裏面塞的布拿了出來,陳阿娘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你就不怕我喊起來?”彩霞輕蔑地“切”了一聲,“這可是二公主宮裏的馬車,誰敢攔?”
陳阿娘撇撇嘴,“二公主這麼大費周折,先是要派人殺我。然後又把我綁了起來,也不嫌累。”
彩霞疑惑的看了陳阿娘一眼,“如果二公主要殺你,你早就去陰間報道了。”
這下倒是陳阿娘不明白了,要勒死她的那個人居然不是二公主派來的?那會是誰?
陳阿娘想了半天,最後確定在花憐身上。看來,想要讓她死的人也已經有不少了。
“你們公主請我去就去,把我綁起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害怕我跑了?”
彩霞不再理她,只留下一句話,“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你也不必繼續裝下去了。”
陳阿娘想着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二公主已經猜到她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但是陳阿娘很快就搖搖頭,沒有人知道當時那個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王氏,風翊沁是不可能知道的。
很快,馬車就又停了下來,彩霞掀開帘子,“到了,自己下來吧,別指望我會扶你。”
“我的腳還綁着,我走不了。”陳阿娘看着自己被綁在一起的腳,無奈的喊道。
彩霞回頭看了她一眼,確定她是真的不能走,才從懷中拿出一個匕首,把綁着腳的繩子割開。
看着彩霞熟練的樣子,平常這種事情肯定沒少干,陳阿娘不禁唏噓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雖然感覺自己會有危險,但是她卻一點也不害怕,可能是因為她這個消息告訴了周竟遲的原因,只要一想到周竟遲,她就感覺,再大的危險都可以克服。
陳阿娘下了馬車,才發現自己已經在皇宮中了。
彩霞提了一個燈籠走在前面,“你快點跟上,不然就對你不客氣了。”她身後站了兩個魁梧的大漢,應該就是特意來看住她的。
陳阿娘跟在彩霞身後,走到了一個側宮,不過夜晚下,這個沒有半點燭火的側宮顯得異常恐怖。
彩霞將陳阿娘推進了一個房間。“進去吧你。”
房間裏面黑漆漆的一片,她的手還在身後綁着,什麼都不能拿,陳阿娘就一步一步小心的走着,努力的用眼睛分辨出黑暗中的東西。
突然,一陣女聲響了起來,“看來你的膽子不小啊!”
是風翊沁,陳阿娘立刻警覺起來。
突然,離她不遠的地方亮了起來,陳阿娘一下還適應不了這麼強烈的光,忙閉上了眼睛。
待她睜眼的時候,風翊沁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橘黃的燭光映在風翊沁的臉上,顯得異常恐怖。
只見她圍着陳阿娘轉了好幾圈,然後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像。還真是像!你跟她長的竟然那麼像!”
陳阿娘定神看向風翊沁,“你說的是不是我娘,陸芸……”
“住口,不要提那個賤女人!她不是你娘,她的孩子當年就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我親眼看見的,那個孩子死在了我的手上!你只不過是長的像而已!”
風翊沁失去理智般的大聲喊了起來。
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瘋狂,簡直喪心病狂,這是陳阿娘就目前為止,對風翊沁的評價。
“很不巧,二公主,我就是陸芸的女兒,方才慶功宴上你也親眼看見了,我跟我爹的血融在了一起。我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閉嘴!”風翊沁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個匕首,指向了陳阿娘。
陳阿娘靜靜的看着她,也不說話。
風翊沁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幅畫,她將那副畫展開,上面畫的女子就是陳阿娘的母親,陸芸。
不過風翊沁手中的這幅畫比平陽侯手中的那副看起來要年輕很多,也不過就是剛剛及笄的年齡。
“你怎麼會有我娘年輕時的畫像?”陳阿娘質問道。
風翊沁又看了看那幅畫,一下拋出去很遠,“我跟你娘,可是從小的玩伴啊……”
“什麼?你……你竟然從小就認識我娘?”陳阿娘一時不能接受。但是也只有這個說法才能合理的解釋風翊沁手中有她娘年輕時的畫像。
風翊沁將話拋出去之後,自己也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坐在地上。
“我跟陸芸,是從小玩到大的,我是堂堂的公主,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家族送來給我當陪讀的人而已,但是她事事都要超過我,樣樣都比我厲害,她不過一個窮酸人家都女子,竟然搶了所有的風頭!”
陳阿娘大驚,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跟二公子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而你爹,蕭耀松,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是我告訴陸芸。我喜歡他,可是陸芸最後竟然跟他在一起了!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我的生活,那種滋味你根本不知道,也不懂……”
風翊沁說的這些話,陳阿娘不敢全部相信。但是她娘與風翊沁很早就認識,這件事她是相信的。
說完這些之後,風翊沁突然變了個樣子,她拿起匕首,金屬反射的冰冷的光。映在牆上。
“後來他們兩個成了親,你爹他正好救了皇上,我就拿自己的性命要挾皇上,要嫁入蕭府當平妻,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對你娘動手了,生產那天崩血而亡,這是多麼完美的一個借口……”
剩下的事情陳阿娘不用她說,也知道了,她收買的那個婆子,臨到最後,才醒然大悟,將一切都告訴了陸芸,而陸芸也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寫下了血書,讓婆子把她抱走。
風翊沁不說了之後,空氣就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突然,風翊沁幽幽的問了一句:“你恨我嗎?”
陳阿娘沒有正面回答她,反而問道:“你恨我娘嗎?”
風翊沁看着陳阿娘。突然就哭了起來,“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搶走了我的幸福,我永遠都恨你!”
“可是你跟我爹生活了這麼些年,他也沒有愛上你。”
一語驚醒夢中人,風翊沁猛地一下抬起了頭,喃喃道:也是,他從來沒有愛過我……他從來沒有愛過我……”
“所以你今天把我綁過來是幹什麼?”
陳阿娘能看出來,此時的風翊沁已經接近崩潰。
“我……自然是殺了你。你不知道,耀松他看向你的眼神,像極了他當年看陸芸的眼神,我恨不得將你殺了,把你抽筋剝皮!”
陳阿娘大概算了一下,如果周竟遲已經看了那個紙條的話,那他現在就應該已經帶着皇上來了,她回頭看了一下,門外似乎站了什麼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二公主,所以我娘就是你殺害的?”
風翊沁笑了起來,“就是我殺的,我買通了所有人,在她的食物裏面下藥,在她的熏香裏面動手腳,就連她的衣服,我都知道哪一個地方藏了細針,怎麼了?你想為你娘報仇嗎?你們兩個很快就可以在地下見面了!”
“陳阿娘,我要你死!”風翊沁舉起了匕首向陳阿娘衝去,與此同時,這間屋子的門也被踹開了。
風翊沁來不及看門口站的是誰,她現在只想把眼前跟陸芸長的這麼相似的陳阿娘給殺掉。
只要她死了,蕭耀松就在也不會露出那種眼神了,她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匕首刺進陳阿娘胸口的時候,她居然有了一絲遲疑,她的內心深處好像在告訴她,不能這個樣子,但等她緩過神的時候,匕首已經刺進陳阿娘的胸口三指了。
“氤氤!”
三個不同的聲音響了起來,風翊沁這才朝門口看去,結果發現皇上,蕭耀松,蕭銘,周竟遲,幾個人都在。
除了皇上,那幾個人都已經紛紛圍到了陳阿娘的身旁。
皇上的臉上也全是陰霾,“去傳太醫!快點傳太醫!一定要抱住平陽郡主的命!”
風翊沁聽到皇上也要救陳阿娘,臉上頓時沒有了笑容,她指着皇上喊道:“你們都向著她,你們都向著她,無論什麼事情!都是她第一個受眾人矚目的,當初活着也是,現在死了也是……”
說著,說著,風翊沁竟然笑了起來。
周竟遲此時已經抱着陳阿娘離開了,現場就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