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福來下毒

第六章 福來下毒

奶娘行過禮后出去了。看奶娘出去了,楚楚暗暗鬆了口氣。奶娘人好,可惜尊卑觀念太重,楚楚稍有不敬之處奶娘便教訓一番,還要受處罰。開始時墨殤看楚楚受處罰了會心疼她,為她求情,可越是求情,奶娘越是罰的重,後來墨殤也不求情了,就私下裏幫她。好在楚楚是個聰明的女子,在奶娘面前很是規矩,墨殤也配合她,所以受的處罰並不多。可是私下裏,楚楚對墨殤可是大大的“不敬”,而墨殤,也喜歡這種“不敬”。這種“不敬”讓墨殤覺得,自己不那麼孤獨。

“對不起,又連累你受罰了。”

“對不起就好了?”

“好,小生願受楚楚姑娘差遣。”墨殤還配了個作揖的動作。

“這還差不多。”楚楚傲嬌的說。

墨殤一笑,他一直很喜歡她傲嬌的表情,每次看到都會很開心。惹得楚楚腹誹,這傢伙是不是受虐狂啊?

兩人都受了傷,奶娘堅決不讓他們上山了。兩人便在家裏互相陪伴。楚楚趁奶娘不在家,可勁使喚墨殤,墨殤也樂在其中。

到了白天練劍的時間,他會背了她去平日練劍的地方,將她安置在一個石頭上,自己去一旁練,楚楚如同欣賞表演一般的看他練着。她見過他真正的實力,所以知道白天他耍的這些招式不過是個空架子,是給那些暗中監視他的人看的。如果說,夜晚的他是一頭狼的話,那白天的他就是只小白兔。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卻都是屬於一個人的。楚楚看着他,忽然覺得他很可憐,從小到大,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監視下,不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而因着身份的懸殊,他也不會對奶娘和福來說他心裏的悲傷,恐懼。說了,只怕他們會誠惶誠恐,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所以他寧願自己一個人,在黑夜裏默默成長。

墨觴看到楚楚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在沉思着什麼。走到她面前,問到:“在想什麼?”

“想什麼時候可以過着自由的生活,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被人監視,不用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性命。”

墨觴聽了,沉默了,因為他也想過那種生活,卻又逃不掉面前的命運。

“不過,現在倒是可以做一件自由的事,”楚楚看着他,一副壞壞的表情。

“什麼?”墨觴心裏一緊。

“我要你背着我奔跑。”說完,向墨觴伸出兩條胳膊,示意他背她。小臉上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你啊。”他寵溺地點點她的鼻樑,轉過身去,背上她,說了句抓緊了,然後一路奔跑。

“駕,駕”她興奮地喊起來。

跑了一會兒,墨觴累了,停了下來,並放了她下來,“你太重了,背你一段路比練劍還累。”

女人最不喜歡別人說她胖,楚楚也不例外,一聽墨觴這麼說,單腿跳着過去就要打他。墨觴怕她摔着,也不跑,任她打着,當然,她也不是真打。兩人如同一般小情侶打打鬧鬧。在以後沒有楚楚陪伴的日子裏,這些往事便成了墨觴最珍貴的回憶。

日子一天天的過着,楚楚和墨觴小心地注意着福來,卻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終於有一天早上,楚楚看到福來從房間出來時神色有些慌張,還有些悲傷,她看了墨觴一眼,發現他也注意到了。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知道了彼此要做什麼。

奶娘在做早飯時,楚楚幫忙燒火,不小心被火燒到了,奶娘一邊罵她怎麼這麼不小心,一邊趕緊帶她去院子裏的水井邊,水井邊有木桶,有盆,桶裏面有水,也有水瓢,奶娘拿了水瓢舀了涼水倒進盆里,讓楚楚把手放進去。

福來看到奶娘和楚楚都出去了,一邊小心地聽着外面的動靜,一邊拿出懷裏一直藏着的葯,倒了一點在煮粥的鍋里。因為慌張,還灑了些在外面。正要收拾時,卻聽到一個聲音說:“福來,你在做什麼?!”那個聲音,正是墨觴。

福來看着墨觴,知道自己暴露了。楚楚和奶娘聽到聲音,也進了來,兩人都看到了福來手裏的小藥包,也看到了灑在鍋外面的葯沫。楚楚隨手關了廚房的門。廚房的窗戶雖然開着,可是視線到不了這邊,所以楚楚並不擔心會有人看到什麼。奶娘先進了去,用手醮了些葯沫,聞了聞,說:“這雖不是毒藥,可長時間服用會讓男子不育,即便有了,最後也會是個死胎。”其他人一聽,這分明就是針對墨觴的,分明就是想讓墨觴無後。

墨觴還未行動,奶娘先打了福來一個耳光,指着他問道:“說,你個賊子,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膽敢給殿下下藥?說,你下了幾次葯了?從何時開始下的?”

福來知道自己的事情瞞不住了,就跪下來,重重地磕着頭,嘴裏還念叨着:“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知道,奴才對不住殿下,可奴才的家人全被他們控制了,他們說,如果奴才不這麼做,把奴才的家人全殺了。奴才錯了,奴才錯了,請殿下責罰奴才。”頭磕得很重,一會兒功夫額頭就磕破了,血順着臉流了下來。

“你還沒說你到底下過幾次葯了?”奶娘怒道。

“奴才只下過這一次,奴才對天發誓,奴才真的只下過這一次。奴才不想這麼做,可他們把奴才的爹的一根手指交給了奴才,說再不做,下次就不只是一根手指了。奴才知錯了,奴才真的知錯了。”

“你可知是何人要你這麼做的?”墨觴問。

“奴才不知道,每次都是一個黑衣人來和奴才接頭。”

“那你可記得黑衣人的長相?”墨觴繼續問他。

“那個人臉上矇著黑布,每次來又是在晚上,奴才實在看不清是什麼長相。”

“你起來吧,”墨觴嘆了口氣,然後扶了福來起來,說,“我不會怪你,而且我還會同你一起演戲給那些人看。”

“殿下!”福來本以為自己死定了,自己犯的可是背主的大罪,死一萬次都不足惜,沒想到竟能得原諒,不由得喜出望外,心裏更是堅定了要跟隨墨觴一輩子的念頭。

墨觴接著說道:“是我連累你了。”

福來一聽這話,更是泣不成聲,“殿下對奴才寬厚仁慈,從來都不曾打罵奴才,奴才為了殿下,萬死不辭,怎敢說是受殿下連累。”

“這樣,那人下次再來,你就跟他說,葯已經下過了。聽奶娘的意思,這葯應該是要長期服用的,這樣看來,那人一時還不會對你的家人怎麼樣。你放心,不會很久的,本王就可以重回皇宮,到時定想辦法救出你的家人。”

“謝殿下!”福來又是重重的幾個頭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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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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