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方便
隨後,曲盈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皺着眉心,對皇后道,“對了,朕還是去看看曲路,順便問問傷他的到底是誰?”
“不用了,皇上,曲路臣妾已經去問過了,他死活都不肯說出是誰,何況現在天色已晚,要去還是明天再去吧。”
皇后的攔阻,令曲路有些許不悅,她淡淡的挑了挑眉毛,冷聲道,“怎麼,朕去見皇弟,還需要挑時辰不成?”
“這個?”
皇後知道,她若是生氣,後果也是相當嚴重的,只得依了她。
“好吧,皇上要去見曲路,臣妾自然不會反對,只是現在天色太晚,還是找幾個人陪着皇上去吧!”
“不必,朕多少會點武功,還害怕什麼?”
說著,不顧他的勸說,當先便往外走去,氣得皇后直跺腳。
半響過後。
沉吟一聲,吼道,“來人!”
這聲吃喝,嚇得門外值守的宮女們一跳,趕緊走了進來,行完了禮,等着他的吩咐。
“本宮命令你們,去跟着皇上,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去了三皇子的住處,若是沒有,立刻來稟報於我。”
“這?”
宮女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去,這下子,若得皇后青筋暴現,咬牙切齒的大罵道,“本宮叫你們辦點事也辦不了嗎?那要你們還有何用?”
宮女們嚇得哆嗦不已,其中一個宮女連忙跪倒在他的面前,顫抖着手扯着他的鳳袍哭泣道,“請皇后恕罪,奴才這就去盯着皇上,求皇后饒過奴才吧!”
“給我滾開!”
皇后一腳便使勁揣在宮女的小腹上,“撲通”一聲,宮女被踢出老遠,一口鮮血流出,震驚了跪在地上的宮女們,更是嚇得頭也不敢抬。
“還愣着幹嘛?還不去給本宮盯緊了!”
“是是是。”
宮女們臨走時,誰也不敢去主動攙扶那跌得鼻青臉腫的宮女,如今,也只能自保了。眼角暗暗撇了一眼角落裏的宮女,連忙閃身離開。
躺在角落裏的宮女堅難的往殿外爬去,每行一步,便吐出一口鮮血,樣子顯得非常吃力。
就在她的手伸出門檻外,一隻手使勁踩住了她的手,帶着一股狠戾,逼視着她。
她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皇后猙獰的面容。
帶着不解,痛哭失聲的開口求饒道,“皇后,求求你,移開您的腳好嗎,我的手,好疼,好疼啊!”
“很疼嗎?”
皇后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冷冷的一笑,輕輕抬起腳尖,便準備從她手上離開。
宮女欣喜的望着他,只希望她的手能快點從他腳下抽出,可只高興了一會後,他又是狠狠一腳踩下去,引來她更加大聲的呼救。
“啊!”
另一邊,曲盈行色匆匆,便往後宮偏殿走去,卻不知道,後面,跟着幾個尾巴。
偏殿分成二處,一處是三皇子的偏殿晨風殿,另一邊,便是秦貴人的美人殿了。
幾個宮女緊緊的跟在曲盈身後,也不敢離得太近,要是被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曲盈走到分岔路口,看着一左一右二座偏殿,眉頭深深的皺起,最後還是義無反顧去了美人殿。
看到這裏,宮女們的任務也完成了,她們低頭商量一番,便打道回宮,想着先稟報皇后再說。
晨風殿中。
曲路的傷勢早就好了,只是皇后突然到來,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小魚的攙扶下起身,走到鏡子前坐下,看着鏡中憔悴的容顏,心裏不由一冷,面無表情的問道,“小魚,剛才本宮好像聽到有人尖叫,打聽清楚是誰了嗎?”
小魚正在為他梳頭,見他問起,只好如實回答,“回三皇子,聲音是從皇后那邊傳來的,聽聲音,像是一道女音,奴才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說不定皇后心情不好,又在折騰宮女了呢?”
“唉,他還是死性難改,宮女也是人,也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可是,奴才始終是奴才,又怎麼敢和主子斗呢?”
曲路鎮重的扭過頭,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再梳下去,嚇得小魚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趕緊問,“怎麼了,三皇子?”
“小魚,本宮可從來沒有將你看成奴才,從我來樓蘭那一天開始,也是因為有你,我才能支撐到今天,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三皇子,你捏着我的手好痛。”
“對不起。”
“沒事,謝謝三皇子對奴才這麼好,奴才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對三皇子忠心不二。”
“好!好小魚!”
主僕二人發出會心的笑聲。
美人殿。
秦錦儀躺在軟塌上,悠閑着享受着靈兒的服侍。他半眯縫着眼,嘴角還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容來。
靈兒也倍感喜悅,一臉欣悅的看着他,眼裏有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之情。
門外,隱約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震驚得二人一驚。秦錦儀側了側頭,沖靈兒使了個眼色,“去看看,門外是誰?”
“是。”
靈兒拉開房門,門外站着一女子,一襲明黃龍袍,身披黑色斗篷,在這冷夜裏顯得異常奪目。能穿成這樣的除了曲盈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靈兒一怔,只好將她請了進來,慌忙恭身行禮,道,“皇上,這麼晚了,是不是不太方便?”
“不方便?”
曲盈冷笑一聲,猛然推了她一把,揚聲笑道,“朕來看望秦貴人,關你何事?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就算朕想要如何,也輪不到你來管!”
靈兒氣得捏緊了拳頭,正要衝上前去,秦錦儀卻及時跑來,制止住了她的動作,喝道,“靈兒,你先退下,皇上說得沒錯,既然我已經嫁到樓蘭,自然得伺候樓蘭女帝了,你還不趕緊下去!”
靈兒不可思議的望着他,帶着不可置信,還是咬了咬牙,奪門而出。臨出門時,還回頭看了曲盈一眼,曲盈得意的抬起頭,傲慢的朝她冷哼一聲,便朝秦錦儀走了過去。
她羞憤的推開門,輕輕掩上,便大步跑了出去,一直跑到假山池邊,抱着一株大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