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自動請櫻
明瑾國336年冬,女皇駕崩,皇宮上下,亂成一團,紛紛為女皇哀鳴。
眾皇女們紛紛趕去寢宮,卻唯獨不見太女秦錦芸,就是皇女議論紛紛時,人群中有一男子,身穿錦龍黃袍,目光如電,往龍塌上一掃,便看見那躺在床上的女皇,眼中的憤恨無時無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他,是皇子,是不能繼承皇位之人。
眼中的恨意漸漸濃郁,腳步也隨之越走越近,雙手成爪,猛然揪緊她的手臂,便要狠狠弄碎,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嚇得他一驚,趕緊回過頭,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說他陌生,還真是沒什麼印象。
“下官冒昧,閣下是哪位皇子,看着有些面生。”
秦瑾懿暗自抽回自己的手,不動聲色的回道,“本宮便是二皇子,秦瑾懿。不知大人擔任何職?”
答話之人一愣,隨後便朗聲大笑着回道,“下官不才,任命太女之傅,小小太傅一名,還請皇子見諒。”
“哦,原來是太傅,承教了。”
“豈敢,豈敢。”
談話不久,身後跑來一個太監,俯身貼近太傅耳邊,低聲說著些什麼,秦瑾懿眯着眼,細心留意着他們的表情,嘴角泛起一絲不明不滅的微笑。
“真有此事?”
陳太傅眉心皺成一團,這可如何是好,女皇駕崩,竟然少了太女到場,需知,太女乃是繼位之人,女皇殯天不在寢宮,若是被外人知曉,恐怕又會惹人非議了。
陳太傅眸底的擔憂全部被秦瑾懿收盡眼底,他淡淡抿唇,含笑開口道,“太傅可是遇到了煩心的事情?”
陳太傅一聽他問起,連忙揮了下手,喝令太監退下,太監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站在一邊。
“煩心事倒是沒有,只是,這些皇子中,竟然沒有太女的身影,實在是令人憂心啊!”
“怎麼太女不在這裏嗎?”
秦瑾懿突然張口大喊,惹得在場的皇子們全部將眼光看向他們,帶着疑惑的神色。
陳太傅趕緊一扯他的衣袖,低聲道,“切莫聲張。”
秦瑾懿低笑一聲,眼裏的得意卻越來越盛,嘴角的笑容藏也藏不住,他慢悠悠的轉過身,輕笑道,“太傅又何必着急呢,放心吧,本皇子是不會說出來的,太傅可知,太女此時正在何處?怎麼不命人去傳召她過來呢?”
陳太傅總算鬆了口氣,他捂住胸口,喘了口氣,這才慢慢說道,“唉,我也是才知道太女不在這,所以想和二皇子商量一下,派人將太女找來,然後才能將女皇的喪事辦好,之後再舉行繼位大典。”
“繼位大典?”
秦瑾懿一驚,他怎麼給忘記了,秦錦芸可是名副其實的太女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是任何人想也想不到的高位,可是如今,這位太女,卻不露面,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看來,這件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倒要看看,這個太女,怎麼去面對這一切!
陳太傅暗暗驚訝,怎麼這個所謂的二皇子在提到太女的時候會露出這種鮮少的憎恨目光,眼底震驚之餘,只能收了心思,在一旁觀察。
隨後,便開口道,“二皇子,下官還是派人去將太女給請過來的好,請你先待在這,下官去去就來!”
說著,正要離開,卻被秦瑾懿給叫住了。
“等一等!”
陳太傅一驚,扭過頭去,看見秦瑾懿走了過來,只好轉過身來,靜靜看着他。
秦瑾懿悠然一笑,踏着步子,眼底的戾氣隱藏起來,冷笑着道,“陳太傅不用着急,本宮自有主意,現在這些皇子候在此處,還是需要太傅來主持一下大局的,至於太女那邊,就由本皇子代勞吧,反正,我也正好沒看見我那個好皇姐了,順便也見識一下,她長的什麼樣子也好。”
“這個……”
陳太傅有着遲疑,心裏卻在想,派這個二皇子前去到底合不合適呢?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秦瑾懿再次開口,語氣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使勁的催促着他,“陳太傅,陳太傅。”
“啊。”
陳太傅回過神來,尷尬一笑,抬頭間,便看見那些皇子們早就蠢蠢欲動了,看過來的眼神也有些疑惑,若是再橫生枝節,恐怕會對太女不利,出於這層利害關係,也只能讓他去了。
“好吧,那就麻煩二皇子了,我先去招呼他們,下官告退。”
“好,你去吧!”
秦瑾懿冷笑着,看着他退了下去,鑽進了那群皇子中,便開始忙碌起來。
他慢慢轉過身,走出幾步,心裏卻在想着,秦錦芸,我的好皇姐,你就等着我去接你好了,哈哈。
經過陳太傅身邊時,發現他此時無瑕顧及他,也沒留意他已經走到了宮門口,而是被幾個皇子們纏住問東問西的,都是在打聽女皇生前有沒有留下什麼口訊之類的。
陳太傅無奈的苦笑,直呼沒有。
這些皇子們聽后,無不顯示出一股失望和蒼白之色。有的半倚在窗前,無精打采着看着窗外,有的則是垂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有的則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似乎女皇的死,帶給他們的並不是傷痛,而是解脫。
這些皇家子弟,便是這種狀況,秦瑾懿唇角帶着笑,淡漠的走出了寢宮,走在路上,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他自小父親因他而死,死於難產,雖然沒有父親的疼愛,但是在這宮廷之中,早就見慣了這些事,早就麻木了,所以,看到這些,只是一笑置之,並未有多的話要說。
心雖麻木,但志卻不小,他一心想做這女尊國的男皇,可是他卻是男兒之身,有志不能伸,即便如此,他的鬥志也沒有減少一分,因為他知道,要是不去爭取,皇位是不會憑空而落的,所以,在每次面對太女的時候,他都有一種近乎變態的憎恨,他恨這個獨一無二的太女,正是因為她的光華太大,才掩蓋了他所有的野心,所有的不甘。
女皇的死,對他來說,正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