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方小樂在網上看到的招聘信息大意是這樣的：
蘋果衛視招聘外景工作人員六名，性別要求：男。
工作職責：協助導演、副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佈置場景道具，並按要求應對節目錄製時的臨時狀況等。
薪資待遇：基本工資2500，節目錄製時每天有錄製獎金100元。
至於保險什麼的都沒寫，所以方小樂得出了結論，這就是沒有編製的臨時工。
這也是為什麼方小樂把蘋果衛視這樣國內數一數二的電視台的招聘信息放在最後的原因。
招聘方的確牛逼，但招聘的職位卻很矬，就算成功入職了也只是個臨時工，享受不到任何大電視台編製內員工的福利。
不過在經歷了十多次面試失敗之後，方小樂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挑三揀四的資格。
先有個工作再說吧。
方小樂走進蘋果大樓，詢問了前台之後，坐電梯來到四樓，剛走出電梯，便看到一個房間外的走廊上站着至少五六十個人。
這麼多人來應聘？
方小樂一愣，頓時為自己之前居然看不起這份工作而感到汗顏。
同時也對自己的面試前景愈發不樂觀。
現在找工作真的太難了，走到哪裏都要面臨激烈的競爭，自己除了唱歌什麼都不會，憑什麼和別人爭？
“你好呀帥哥，你來應聘的嗎？”
一個小圓臉、大眼睛的女孩子迎上來，微笑問道。
“你好，我來應聘的。”
方小樂看了她脖子上掛了塊工作牌，估計是蘋果台的工作人員。
“歡迎你來蘋果衛視應聘，我是《超級挑戰》節目組的導演助理，我叫蘇瑜，麻煩你填寫一下你的個人信息。”
這位活潑的女孩子自我介紹之後，拿出一張表格，並遞給方小樂一支筆。
等方小樂填完之後，蘇瑜接過表格看了下，隨即甜甜一笑：“方小樂，諾，這是號碼牌，等會兒叫到你的時候就進去，那邊有凳子，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謝謝。”方小樂接過，心裏不禁感嘆，不愧是大電視台，對待來應聘的臨時工都這麼好的態度，員工素質真高。
“今天是總導演親自來面試的，你就說自己什麼都能幹，什麼苦都能吃，別緊張。”
蘇瑜踮起腳，小聲對方小樂說道。
“哦，好好，謝謝你啊。”方小樂一愣，隨即連連點頭表示感謝。
蘇瑜微笑，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加油”
“嗯嗯。”方小樂也回應了一個奧利給的手勢，走到走廊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哇，蘋果台的人感覺好親切啊。
可惜人家只招臨時工，而且自己也未必應聘的上。
方小樂對蘋果台的印象好到爆炸，同時也有些遺憾。
他低頭一看，自己手中的號碼牌是18號。
嗯？
走廊上等候面試的至少也有五六十個人，怎麼自己的號碼這麼靠前？
他下意識地看向蘇瑜，想過去問問，正好看到又有幾個應聘者坐電梯上來，這幾個人看起來是長期在戶外工作的，皮膚黝黑，相貌粗獷。
剛才對方小樂還很親切的蘇瑜冷淡地走上去，分別把幾張表格和號碼牌放在桌上，用機械的語氣說道：“填好表，去排隊。”
那幾塊號碼牌上的數字分別是：61、62、63。
方小樂：“？”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終於明白了。
這個糟糕透頂的，看臉的世界！
“18號請進。”
很快，面試間的門打開，17號面試者走了出來，方小樂趕緊站起來。
蘇瑜跑過來，把他的信息表遞給他，大眼睛沖他眨了眨：“加油，我看好你哦。”
方小樂點點頭，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理了理白襯衣，走進面試間。
這是個挺寬敞的房間，房門對面擺了一張長桌，桌子後面坐着三個人，他們的面前還擺着名牌。
左邊坐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頭頂是稀疏的地中海，牌子上寫着：外景組副導演，羅輝。
右邊是一個中年男人，頭頂沒有頭髮，牌子上寫着：外景組導演，鍾力量。
果然是越禿越強。
方小樂把目光投向坐在中間的那位，牌子上的頭銜更大：總導演，李莞。
不過這位卻不禿，因為她是個女人。
大概三十五六歲，長發嚴謹地盤起，杏眼紅唇，風韻猶存，只是皮膚有些干，估計是製作節目經常在戶外跑以及熬夜的關係。
“各位導演好，我叫方小樂，今年23歲，以前的職業是一名酒吧歌手。”
方小樂朝三人微微鞠躬，很是熟練地說起了自己單薄的履歷。
鍾力量和羅輝對視一眼，都對方小樂高高大大的外形比較滿意。
這次招聘的是外景組的臨時工，乾的大都是扛搬舉挑的力氣活兒，偶爾還要客串一下路人甲乙丙，身材高大魁梧是必須的。
按說他們是外景組正副導演，如果兩人都覺得可以，一個臨時工很快就可以定下來，但此時兩人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沒有再說話。
中間還坐着總導演呢！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位新上任的節目組總導演居然連招聘外景臨時工都要親自到場，這也太事必躬親了。
羅輝瞥了一眼身旁正襟危坐的李莞，心裏有點想法，但嘴上沒吭聲。
“你既然是歌手，為什麼要來應聘這個崗位？你知道外景工作人員是很辛苦的嗎？”
李莞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感覺挺有威嚴，也有些疲憊的樣子。
“我的嗓子出了問題，再也不能唱歌了，所以我只能從事其他職業。”
方小樂頓了頓，繼續道：
“導演您看我這麼年輕，身體也好，我怎麼可能怕苦怕累？”
方小樂說著還舉起了胳膊展示，果然有點肌肉，三個導演都笑了，李莞繼續問道：
“你除了在酒吧駐唱，還做過其他工作嗎？比如參加過節目錄製或者劇組工作之類的？”
方小樂搖搖頭，很誠實地回答：“沒有。”
他沒有打算編造一個更好聽的履歷，無論多好聽的謊言，遲早有被揭穿的一天，不如一開始就誠實一點，至少心裏踏實。
聽到方小樂的回答，李莞的臉上閃過一瞬的失望，原本她這個年輕人的第一印象還挺好的，只是他沒有一點相關的工作經驗，上手太慢的話容易拖後腿。
“謝謝，小方，你的情況我們了解了，請你回家等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