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勝利

羅馬城城外。

如火如荼的廝殺在戰場上持續着，喊殺聲和兵器交錯聲不絕於耳。儘管大部分人因為戰場伸展不開的原因都只是在後面扯着嗓子干吼，但是仍然抵消不了士兵們對於戰爭的激情。羅馬軍團本身就具備的高士氣加上皇帝本人親臨帶來的士氣加成只要狗頭人那裏不出什麼怪獸步兵，對於狗頭人來說就是永不潰敗的。

兩翼的羅馬後備兵都是持矛步兵，對於狗頭人來說，這長矛着實是有點長了，雖然說勉強可以和長矛方陣一樣讓狗頭人很難近身，但是同樣近身之後羅馬後備兵也很難用手中的長矛來對付這些狗頭人。再加上本身對於這種從未見過的奇特種族的恐懼，兩翼的羅馬後備兵陣列就有一些動搖。

楊峰見狀也只能無奈地命令另外兩隊羅馬後備兵準備上前接替。但是正如科布魯斯戰後所言：“您也沒法要求一些民兵能夠在這種大規模戰爭中做到多麼優秀的地步。”

羅馬軍團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質量上代差級別的優異，而在數量上則是遠遠要比狗頭人少，這就導致哪怕主力都在中央，三個陣列的扛壓級別不同的情況下，所受到的壓力都是差不多的。

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羅馬軍團中部開始出現傷亡，而不是一直能夠殺戮狗頭人而不敗，兩翼的羅馬後備兵已經有數人被狗頭人擊殺，出現了動搖。

“近衛侍從！一字督戰隊陣列！”楊峰見狀，立刻高聲喊道。接着他身邊那些身披紫袍，身着重甲的近衛侍從立刻散開來在羅馬軍陣的最後方擺上了一字長蛇陣，將退往羅馬城的方向堵得死死的。

“所有逃兵，殺無赦！”

而此時，兩翼的羅馬後備兵已經開始有逃兵出現——這就是民兵的壞處。

“事情發展到了成年兵”是拉丁諺語，意為戰鬥進行到了最艱難的時候。成年兵是青年兵和壯年兵之後的第三戰線，而僅當戰敗迫近時才會出手作戰。然而，這句諺語排除了額外的後備兵，這些人站在成年兵之後，是最後的防線。關於他們的真實角色，歷史信息非常有限，但我們確知他們裝備是長矛和盾。他們很有可能是保留的散兵部隊，遠程支援重型步兵，或衝上前線填補成年兵的空缺。人們認為後備兵來自最為貧窮的羅馬家庭，且都是缺乏經驗的年輕人。他們可能是古羅馬方陣軍隊的最後殘留。在第二次布匿戰爭期間，後備兵被輕裝兵所取代。

這些後備兵缺少訓練，裝備簡陋，士氣又相當低落，在面對數量優勢的敵軍時，非常容易扛不住而潰逃。為了防止其帶動整個陣線潰敗，楊峰立刻命令自己的近衛侍從親自督戰，以防止士氣崩盤。

就在兩翼的後備兵士氣越發低落，即將產生潰逃時，楊峰身旁的科布魯斯突然抓起自己腰間掛着的號角，拚命地吹了起來。

“嗚——”

低沉的號角聲急速地從號角之中傳遍了整個羅馬軍團，原本動搖之中即將潰逃的後備兵在聽到號角之後都是精神一震，立刻重振旗鼓，將原本有些鬆散被推了過來的陣線重新推了回去。

“這是……”楊峰一愣，看着自己腰間的那個號角，瞬間反應過來——將軍的號角除了吹響進攻與撤退的命令，還可以在戰時提振部隊士氣，重整即將潰散的部隊。

隨着時間的流逝，戰場上的廝殺也愈發的焦灼與慘烈。羅馬軍團已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死傷，兩翼負責掩護的第一批次後備兵已經傷亡近兩成，隨着第一個後備兵潰逃，整個兩翼的後備兵開始了大潰退。

楊峰隨即看了一眼科布魯斯，科布魯斯立刻會意，拿起了手中的號角，再次吹響——只不過這一次，他吹響的是死亡的號角。

原本用於接替前兩隊的另外兩隊後備兵立刻列陣向前推進，所有擋路的羅馬人和狗頭人都無一例外地被長矛刺死。而他們的身後，就是呈一字督戰隊列跟着前進的皇帝近衛侍從。

推進之中的後備兵不免產生了動搖，但是他們身後是擔負著相同任務的近衛侍從。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不斷推進，看着自己可能熟悉可能不熟悉的面孔被自己的長矛刺死，然後踏着同胞的鮮血推進到原來的陣線。

在第二隊後備兵逐漸將狗頭人推回到原來的陣線時，一陣劇烈的震動從他們腳下的大地之中傳來，科布魯斯和楊峰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接着，一股騎兵從狗頭人背後的森林之中攜着無可匹敵的威勢衝出，將附近的狗頭人部隊直接一路撞飛，直撲那隊被保護在正中央的那隊顯眼的狗頭人貴族護衛。

這些狗頭人貴族護衛有着基本的皮甲，還有一些鐵器和盾牌，甚至有一些還配備有長矛，實力確實不容小覷。不過，這批騎兵也絕非善茬，在快要接近這股在他們出現之後短時間愣神之後便快速反應過來嚴陣以待的狗頭人時，突然從背後抽出了一根標槍，衝著那隊狗頭人狠狠地扔了過去。

沒有預料到這一點的狗頭人一下子被射了個正着，得虧他們的盾牌多少擋住了一點標槍，傷亡不算是太過慘重，然後他們就被這些騎兵撞了個正着，連沖了一路的騎兵終於在撞到了這些所謂的“重裝士兵”之後速度越來越慢，然後停了下來。

在步兵群之中停下來肯定是找死，這些騎兵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立刻調轉馬頭，沖向了被沖的七暈八素的狗頭人貴族護衛，這次他們沒有投擲標槍，導致部分貴族護衛成功結成了陣型，一名倒霉的騎兵被長矛擊落下馬，然後就被憤怒的狗頭人直接圍住，拔劍擊殺數人之後被殺。

後方的騷亂立刻引起了戰場前線的注意，一些眼尖的士兵發現這些騎兵正是他們之前所見到的雇傭坎帕尼亞騎兵，這些雇傭騎兵在開戰之前就藉助森林的掩護溜到了狗頭人側後方，擊殺了沒能來得及報信的狗頭人偵察兵之後，便立刻奔赴戰場。

狗頭人的狀態一欄則是立刻變成了“正在動搖；遭到背襲”，這讓楊峰精神一震，他看向了科布魯斯，科布魯斯此時也看向了他。兩人都理解雙方的意思，因此楊峰抓起了自己腰間的號角——反攻的號角將由皇帝本人親自吹響！

“嗚——”

“羅馬人，前進——！”科布魯斯則是在一旁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儘管沒多少人能聽見——這代表着獨屬於羅馬將軍的熱血與榮耀。

伴隨着反攻的號角聲，所有陷入苦戰與廝殺的羅馬軍團立刻精神一震，所有人都是立刻使出渾身的力氣將眼前的敵人逼退，然後將位置交給了早已等待許久的身後的戰士。這些戰士剛剛接替，直接發動了狂暴的攻勢開始將戰線逐漸推向了狗頭人一方。

而騎兵的第三波衝鋒徹底使狗頭人的軍隊產生了潰敗，傷亡超過兩成的狗頭人軍隊從第一隻狗頭人扔下武器逃跑開始，迅速崩潰，叢林中機動不佳的坎帕尼亞騎兵無力追逐龐大的狗頭人軍隊，只能將那支狗頭人貴族護衛團團圍住，將其俘虜。

伴隨着狗頭人大軍的崩潰，這場羅馬保衛戰也算是終於落下了帷幕。

實際上這場必勝的戰鬥沒有什麼可圈可點之處，完全是依靠着羅馬軍團強大的實力和嚴整的紀律性來獲得的。但是無論如何，這場勝利都要寫在負責指揮的羅馬帝國皇帝陛下的名下，而科布魯斯也將同樣獲得指揮這場勝利的榮耀。

清理戰場和追捕俘虜花費的時間不少，一直到了日落，渾身是血的羅馬軍團才帶着一長串的俘虜，出現在了羅馬城的視野之中。

而迎接他們的，則是羅馬公民們的夾道歡迎。

羅馬軍隊的勝利，讓他們看到了他們所繳納的每一筆稅款，都落實到了實處。從隨處可見的公共設施，到如今凱旋而歸的羅馬軍隊，朱庇特所許諾給他們的羅馬帝國的偉大宏圖正在逐步實現，他們如今更加心甘情願地繳納那筆高昂的稅金——因為這是為了羅馬元老院和羅馬人民更美好的未來。

當羅馬軍隊被迎接入城時，城外的軍營內，科布魯斯正在對逃兵執行着羅馬律法——什一抽殺律。那些後備兵逃兵按照羅馬律法將被執行什一抽殺律，即為每十個人之中抽取一個人處死，一般由石頭或者亂棍打死，倖存者將需要駐紮在野外而不受羅馬軍隊保護，且食物將被換成餵養牲口的大麥。

什一抽殺律在羅馬歷史上只動用過為數不多的幾次。這一次是在楊峰的直接命令下執行。他不允許羅馬軍團再出現類似的情況。羅馬軍團聞名於其紀律性和戰術的機動性，如果紀律被丟失，那麼將軍將無法對其軍隊如臂指使，從而導致更多的失敗，甚至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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