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偷天換日
我記得那套衣服,似乎是……
張發奎的!!
對,沒錯,就是張發奎的!
猛地一拍大腿,我全都想起來了:
當時在山洞裏的時候,在用骴氣弄暈了付振宇三人以後。
張發奎便是以人胄身上的那身行頭出來的。
這麼說來,難不成,那人胄是……
“猜到了?”
緩緩站起身,將房門鎖死。
接着,付振宇打開櫥櫃,在自己那套破衣服里翻騰了一陣,這才摸出了一盒已經被弄皺了的紅塔山。
“你的意思,那隻人胄實際上是張發奎變得?”
見到付振宇走回來,我連忙問道。
“不是他還能是誰?”
丟給我一根煙,隨手給我點上后,付振宇這才幽幽地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可是,張發奎明明是……”
“明明是保護你的,對吧?”
“你怎麼知道的?”
我只覺得呼吸一窒,這事兒付振宇是怎麼知道的?
要知道,張發奎現身的時候,付振宇三人可是昏迷狀態,不可能知道張發奎和我的談話的。
也就是說,在付振宇眼中,張發奎應該是鬼廚師才對,絕不可能是好人的!
“很簡單,從我回到山洞裏,在他的屍體旁邊找到蛇骨鏈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咱們被人給騙了。”
吐出一口煙霧,付振宇苦笑着搖了搖頭,無奈道:
“年年打雁,卻叫雁啄了眼。”
“還記得我給你的那串蛇骨鏈么?”
“當然!”
我一抬手,那串手鏈頓時出現在了我倆眼前。
“這串蛇骨鏈,別看外形設計的詭異,實際上跟銀鱗一樣,都屬於神器。”
“如果張發奎想要害你,對於擁有蛇骨鏈的他來說,簡直太簡單不過了。”
“按照你當時跟我講述的,你倆見面時的情形來看,我估計,張發奎應該是打算把蛇骨鏈給你的。”
“但由於變故,張發奎還沒來得及給你,就已經被殺掉的。”
“至於殺掉他的那個人,或者鬼,估計就是這次整個事件的幕後策劃者。”
“也就是說,咱們進入了一個誤區,先是誤會了張發奎,又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這麼說來的話,小區裏的那個何老太,豈不也是對方的人?”
“是的”,付振宇點了點頭,無奈道:“我已經讓朋友去過小區了,只可惜,早已是人去樓空了。”
“這群東西的警惕性很高,就像之前的柳國忠一樣,能撤就撤,即便是撤不了,那就殺掉,也不會給咱們留下一絲的蛛絲馬跡。”
“可你不是說,何老太身上沒有死氣嗎?”
“她身上的確沒有死氣,換之言,她就是人,只不過,是被鬼利用的人而已。”
“這樣啊……”
我想了想,忽然話鋒一轉:
“那人胄到底是什麼東西?”
“所謂人胄,實際上就是一種天然形成的怨櫱,如果屍體充滿怨念,或者是被極陰之物殺掉的,並且腦袋和身體分離。”
“那麼,一些畜生為了得道,便會順着腔子爬進屍體內,以屍體為巢穴,進行修鍊。”
“從人胄的外表上來看,估計是由蛇化成的。”
“你的意思是,張發奎的腦袋……”
“嗯”,付振宇點了點頭,臉上頓時寫滿了自責,喃喃道:“他的腦袋被利刃斬落了,我在山洞裏大概找了下,並沒有找到頭顱。”
“那他的腦袋哪去了?”
“不知道。”
付振宇嘆了口氣,只是悶頭抽着煙。
“對了宇哥,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讓我去找那個面具男,你不是不認識他么?”
猶豫再三,我還是忍不住把心底最好奇的問題問了出來。
“面具男?什麼面具男?”
一聽我這話,付振宇微微一愣,連忙將頭扭到了一旁,一看就是裝蒜呢。
這就是付振宇,雖然能力比胡耀大不少,但撒謊的本事,連胡耀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對了,我記得那人胄當時並沒有想殺咱們,只是把尾巴塞到胡耀的嘴裏,它想做什麼?”
一說起胡耀,我立馬想到了這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按理說,最初的時候,人胄是掌握着絕對的主動權的。
即便是偷偷地殺掉付振宇或者安然,我和胡耀都不見得能發現。
可它只是將尾巴探進了安然的口中,後邊對待胡耀的時候似乎也是如此。
“它那是想要藉助人體產卵。”
見到我不再追問關於面具男的問題了,付振宇這才扭過頭,沉聲道:
“那人胄之所以將尾巴探進胃裏,實際上就是將卵輸入進來,以人體為卵巢。”
“一旦幼胄成熟,便會撕開人體,以宿主的五臟六腑為食,完成出世以來的第一次塑身。”
單單隻是聽付振宇這般描述,我就忍不住一陣反胃。
“那個,宇哥啊……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什麼?”
叼着煙,付振宇歪着腦袋瞅了我一眼。
煙霧熏得他的眼睛有些睜不開,再加上他這個歪頭的造型,看上去就跟小混混一樣。
“那個……當時在船上,我和安然下水的時候……”
猶豫再三,我還是把發現了他和胡耀屍體的事情如實的說了一遍。
在我看來,付振宇肯為了我,跟人胄玩命,單沖這一點,我就沒有理由在懷疑他。
更何況,我也一直在懷疑,懷疑那個人有問題!
因為,只有那個人,才有可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天換日!
只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如果真的是那個人搞的鬼,那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確定看清了那兩具屍體的容貌?就是我和胡耀?”
聽完我的敘述,付振宇眼睛一眯,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
“確定,我當時還特意扶着你的……呃,那具屍體喊了幾聲,無論衣服還是長相,都跟你一模一樣。”
“果然是他!”
一聽這話,付振宇那本來皺着眉頭,竟然緩緩地舒張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就說嘛,冥冥之中,似乎總有一股力量,再引導着咱們走向錯誤的方向。”
“如果是他,那就完全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