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桃園
離開憨柱家往回走,趙隊長對白強說:“白強特派員同志……”
“額,叫我小強就行”,白強感覺到了一絲嚴肅,連忙回答。
趙隊長說:“好,小強同志,現在可以說,你已經掌握了一部分我們的核心機密了。”
白強一驚:“什……什麼?”
趙隊長說:“你已經知道,並盡心救治了我們的傷員,還提供了物資支援,得到了同志們的信任,所以……”
“所以……怎樣?”
“所以,我要真心與你同志相稱……”趙隊長又握上了白強的手。
雖然這有點好基友的意思,但白強舒了一口氣,心想,還以為要讓我加入游擊隊呢。
“加入我們游擊隊吧!”趙隊長說。
Σ(@ロ@;)┛“額,不不不……不”白強一聽,這咋說來就來啊。
取得信任是白強想要的效果,至少可以安身,支援百姓、支援抗戰也是他所甘心情願的。
但是真打鬼子,加入那種九死一生的戰鬥,白強還真沒考慮過。
可眼下,身在這種抗日救亡,匹夫有責的世界裏,白強作為一個漢子,對剛剛的拒絕,又有些慚愧。
“我……我屬於特派員嘛……自然有我的編製和紀律,不能再加入其他組織……”白強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是我唐突了……”趙隊長說。
“不過,我一定盡全力支援你們游擊隊!”白強的愛國情懷忽然受到鼓舞,撂下了狠話:
“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參加戰鬥!”
“嗯”,村長和趙隊長的目光流露出讚許,趙隊長說:“那太好了,現在封鎖越來越緊了……”
“說明鬼子的末日也快到了?”白強接到。
……
三人回到唐家村,趙隊長要告辭,被白強和村長挽留,說是要請趙隊長吃麵條。
翠翠擀了些麵條,又用油炒了一下大醬,做了炸醬麵。村長邊吃邊搖頭,說:
“這有點太過分了……中午吃的大米飯,晚上又吃白面,心裏不安啊。”
趙隊長吃了幾口麵條,也搖頭咂嘴:“可不是么,多少天沒吃到帶鹹淡的東西了?好吃。”
言語間,白強聽村長說,自己的鹽買的太多了。
其實那些鹽從量上並不多,而是由於日軍的掠奪和控制,食鹽在抗日時期的山東地區,價格太貴了。
所以村長才會在看到一箱鹽的時候,眼睛瞪得最大。因為他知道,那一箱精鹽的價值,簡直抵得上1000塊大洋了。
由於日軍控制鹽田和鹽價,發行購鹽卷,沒有購鹽券,有錢都買不到鹽,可見鹽的珍貴。
村長捨不得把那麼多的鹽發下去,只發了一小半,大半都偷留了下來,現在才告訴白強。
“小強同志,你幹嘛支援那麼多鹽啊,還是精鹽,有這資金,多買些米面啊?”村長問。
“下次注意”,白強說。其實他心裏想着:這些東西裏面,就是看鹽最便宜,才多買了的。
……
哎!?等等,白強忽然想到了一個點子。就問村長和趙隊長:“剩下的鹽,能賣得掉嗎?”
“賣?可不敢賣。販賣私鹽,鬼子管那叫經濟犯。”村長說。
“別提鬼子那套了,經濟犯?按他們的說法,家裏有白面都叫經濟犯。”趙隊長說。
那倒真是,按照日本鬼子的說法,在征糧和掃蕩時,百姓不把白面交給他們,自己留着就是所謂的犯了罪了。
“經濟犯又能怎樣?”白強問。
“能怎樣?被抓到外地做勞工吧……”村長說。
“咱就別想他們那套畜生的說法了,還經濟犯,老子還是游擊隊殺他們……怎麼樣?”趙隊長忽然激動了。
……
“那不賣的話,能換點東西嗎?”白強倒是冷靜。
“能……”另外兩個人想了想,點了點頭。
白強掰着手指的算了算,說:“一袋八角,十袋八塊,一千袋八百……過幾天,我想辦法弄一千袋來。”
“……”兩個人沒說話,(;¬_¬)權當他是吹牛逼了。
……
席間,白強問起憨柱是如何負傷的,趙隊長說:“是在上次的保糧戰鬥中負傷的。”
“保糧戰鬥?一定很激烈吧?還有其他的同志負傷嗎?”白強滿眼的崇拜。
“只有憨柱負傷了……”趙隊長說完這句,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後來趁趙隊長去茅房的功夫,村長跟白強說:“保糧戰鬥這個詞,只有趙隊長才會用。”
“為什麼?保糧戰鬥是什麼?”
“其實就是在鬼子來掃蕩之前把糧食藏起來。”村長說。
“那憨柱?”
“憨柱是在把雞蛋往煙囪里藏的時候,不小心從房上摔下來,划傷了腿……”
……
吃完飯,趙隊長就要走。
白強想起那件迷彩衝鋒衣,趕緊拿出來要給,趙隊長看了幾下,意思還是不想要。
白強納悶不懂了,皺起了眉,趙隊長見了說:“這個我穿上就不像那麼回事了……”
說著用手從頭到腳比劃了一下。
白強這才觀察發現:趙隊長的做派和服裝,就和那些影視劇里的游擊隊長、武工隊長一模一樣。
難不成趙隊長不要衝鋒衣,就是為了要保持這麼一個藝術造型?白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小強兄弟,既然話說到這了,我也就不和你客氣了”趙隊長說:“也不駁你面子了。”
“這衣服你收了?”白強問。
“不是,衣服我不要,夜視望遠鏡我也不要,你要是有心,你給我整個這個……”
趙隊長說著,用手做了一個“八”的手勢。
“八?八路?”白強說。
“槍!……給我弄把槍,不難吧?”趙隊長說。
“你沒有槍?”
“額,還沒有……”趙隊長回答。
“別逗我了!”白強一臉不可思議,說:“你一個游擊隊隊長能沒有槍?”
“我也沒把你當外人,真沒有。”趙隊長有點尷尬地說:“要不然這武裝帶能空着嗎。”
“天那,這是真的嗎……”白強嘆到:“還有什麼別的能讓我相信這個消息的?”
“有”
“什麼?”
“憨柱是游擊隊的副隊長……”趙隊長說。
(?_?)“我信了……”白強點了點頭。
……
可是白強轉念想了一下,這槍,我可沒法弄啊。你就是要個人臉識別器我都能給你買回來,這槍上哪弄啊?
白強能想到的現代社會裏的真槍,就只有加油槍、膠槍、射釘槍和貨幣押運員的霰彈槍了。
霰彈槍倒是行,怎麼買?先開一家保安公司嗎?
搶?把那輛夏利開到銀行門口,對押運員說:打劫,我不要錢,麻煩你們把槍都扔進後備箱裏?
……
白強說:“趙哥啊,這槍,我真的整不來啊。”
“真的整不來,假的也行……”趙隊長說。
白強一愣:“你說什麼?假的也行?”
“嗯,假的也行。”趙隊長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又把八字手在武裝帶前比劃了一下。
白強明白一點了,難道就只是造型需要嗎?
想到自己小時候玩過各種打BB彈的玩具仿真槍,他拍了一下胸脯,說:“好,假的就假的……包你滿意!”
趙隊長,聽了先是笑,後來就嘆起氣來。
這也難怪,所謂的游擊隊,咋能落寞到如此地步,白強和村長也很好奇,三人就此閑談起來。
趙隊長吐露,日本鬼子的鐵蹄踏入之後,百姓雖然都有抗日熱情,但畢竟手裏沒有像樣的武器。
即使村裏的抗日宣傳很到位,百姓也始終鬥爭的心,可面對軍事訓練有素、荷槍實彈的鬼子兵,拿着長槍、砍刀的游擊隊基本就是送人頭、惹禍端。
加上鬼子封鎖得嚴,掃蕩得緊,人民的生活越發困難,吃不飽穿不暖,農具都拿不動,更難抗日。
“我當這個游擊隊長,就是想提醒附近村的人民,我們沒投降,我們還有抗日的隊伍。”趙志剛說。
“提醒有抗日熱情的人,我們還有組織,等着他們加入,”趙志剛接著說:“也告訴八路軍,我們村還在戰鬥。”
白強聽了,覺得趙隊長的形象瞬間更高大起來,說到:“你才是堅定的戰士啊,一人擔起了危險和鬥爭的旗號。”
“就是有那麼腔熱血吧”趙隊長說:“我總覺得,日本鬼子進來了,就必須把要他們消滅,不過幾年,這個永遠不能忘!”
“對!”村長也被感染了,說到:“沒有理由不打鬼子,有鬼子在,就沒有理由過安逸日子!”
一時間三人情緒激蕩。白強雖然沒有親歷戰爭,但多少年的愛國主義教育也深深地影響了他。
加之白強本來就是個熱血青年,他突然意識到,上天讓他穿越過來,是給了他一個莫名珍貴的機會呢。
“那麼,游擊隊現在到底有多少人?”白強問。
“算我和憨柱,還有大奎二奎、大五小五,一共六個人”趙隊長說。
大奎二奎、大五小五?白強想到:連憨柱都當上了副隊長,這四位得什麼樣子啊?
“另外四個人,戰鬥素質很好,但平時不怎麼跟着我,都在家幹活,有事找他們,應該能來。”趙隊長說。
“所以才讓憨柱當的副隊長?”白強問。
“嗯,”趙隊長點點頭:“憨柱這孩子實在,沒吃沒槍也成天跟着我干,別的給不了,給個副職吧。”
“行!”白強一拍胸脯,站起來說:“游擊隊的隊伍,我幫你拉起來,要米要面……要媳婦,我都給你出了!”
村長和趙隊長驚異地看着白強,一邊的翠翠也愣了。
“怎麼了?……”白強被看得一驚。
“我要媳婦。”趙隊長說。
“你?……我就是那麼一說,不是那個意思,”白強說:“再說連我自己都沒有媳婦呢。”
“那不管……你說了。”趙隊長說。
“那我嫁給你。”白強說。
“咳……游擊隊的事咱們說到哪了……”趙隊長扭臉問村長。
翠翠聽說白強沒媳婦,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偷偷歡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