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誅心之戰22

第379章 誅心之戰22

子墨的話語剛剛說完,不等方正有什麼建議,甚至連剛才的戰報都沒有還給方正,整個人就消失在剛才站立的地方。

方正看飄落的那份戰報,看看忽然不見子墨的要塞城牆走道,哎嘆了一聲,走過去,默默撿起戰報,折身返回。

……

子墨身影疾馳,幾乎是用了自己平生最大的速度,射過怒雲河,掠過幾道溝壑縱橫,很快就來到高地要塞附近。

子墨雖然心急,可是卻不想太過張揚,於是收住身法,緩緩而行,向著大軍駐紮的方向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忽然,一道不到十米高的土樑上冒出一隊人馬。

為首的是一名百人屯門將,腰上掛着佩刀,他身後跟了大約二十名刀手,剩餘的人全是張弓搭箭,對準子墨。

子墨隨口說道:“平擄候詹皇子墨!”

“平擄候?”百人屯門將顯然一愣,反應遲疑了半分。

子墨這個時候這才發現,自己急急忙忙而來,一沒戴戰頭盔,二沒有穿軍裝鎧甲,三沒有什麼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然而這官不是一般的大,百人屯門將也聽說平擄候是一位少年將領,而且這麼大的官貌似沒有人敢冒充吧。

在吃不準的情況下,百人屯門將還是遲疑的單腿半跪,低頭彎腰給子墨施禮:“屬下參見,參見平擄候。”

“不必多禮,快帶我去見安內候!”子墨表面上雖然平靜,可是內心卻是心急如焚。

百人屯門將急急起身,在前面引路,一邊引路,一邊低頭說道:“小人無權進入中軍大營,我去通知通事官,前來給侯爵大人帶路。”

百人屯門將說擺,急急跑進聯營之中。

子墨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慌不忙,慢慢向前走。

不一會,聯營大門口,閃出幾人,急急奔赴子墨而來。

為首一人,年紀四十歲左右,個頭細高,骨骼倒是跟馬成有些相似,清瘦仙骨風範,只是比馬成更高一些,更骨骼寬大一些,人也更成熟很多。

“卑職參加平擄候,不知平擄候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通事官認得自己,子墨倒也不奇,雖然自己官位高列廟堂,然而卻是雛鳥初飛,身後也無傲視一切的後台,於是子墨不敢傲慢,但凡見了年紀比較大的官員,都是和親待人。

“不必客氣”子墨微微上前一步,真氣激蕩,一股巨大托起準備下拜的通事官。

“我聽說你們這裏平叛叛軍,於是前來看看,問候安內候一聲”

通事官感受到子墨強大的氣息,自己居然拜禮不下去,心念之中,對於子墨的好感度大大提升。

“爵爺請隨我來!”通事官撥開人群,示意聯營大門護衛大開戰門,恭迎侯爵大人進入軍營。

嘩啦啦!

在通事官的示意下,聯營大門打開,上前士兵排隊歡迎,場面忽然就極其壯觀起來。

那個通知的百人屯門,心驚膽跳的站在聯營外的角落,摸摸額頭的汗水,看着子墨在一桿人馬的擁護下,進入聯營,心裏話,幸虧剛才自己沒有冒犯,此人果然是平擄候。

子墨在通事官和一群護甲的擁護下向中軍大營進發,路上通事官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地提前說道:“侯爵大人,我們大人可能不方便見你,他身受重傷。”

“什麼?”

子墨忽然愣住,原地站立不動。

通事官臉色微變,強行定定神說道:“安內候身受重傷,懷化大將軍戰死沙場,叛軍這才勉強平定,只有少數餘孽逃亡的不知去向。”

子墨沒有走動,原地站立,一副吃驚我不懂的表情問道:“什麼?堂堂一軍統帥,如何會身受重傷,幾萬中軍護衛都是擺設?”

通事官面色尷尬,雙手抱拳施禮:“當日大軍圍攻高地要塞,已經是連日多戰疲乏之師,又加上春雨肆虐,將士們苦不堪言。”

“而叛軍又有異動,於是,於是兩位大將軍決定帶領護衛親營,夜襲敵營。”

“第,第二天早晨就傳來懷化大將軍李文龍戰死,安內候身受重傷的消息。”

這麼巧?

子墨在心中默念,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哦,原來是這樣呀,兩位大將軍愛兵如子。”

“只是不知叛軍哪裏情況如何,逃走是都是一些什麼人?”

“聽說是什麼孔雀營,為首一人叫什麼莫雲飛。”通事官不太肯定,思索着,說道。

子墨一聽,心中愈發疑慮不堪。

這是什麼鬼?

自己不是明明派了兩名精英斥候通報給莫雲飛,也通報給安內候的嗎,告訴他們,雙方都是自己人。

哦對了,那兩名斥候呢?好像沒有記得他們回報自己,當時自己忙着指揮大戰,怎麼吧這擦口給忘記了。

還是先見見安內候在說吧。

子墨主意打定,示意通事官繼續帶路。

有了通事官的引路,一路上,通過層層關卡,並未受到任何阻擋和起激什麼風浪。

通事官一路將子墨引導中軍大營,安內候的寢帳門口,向門口一名威武的將官稟報道:“平擄候得知侯爺身受重傷,前來探望。”

門口將官身材威武,個頭高大,一看就是猛士戾將,乃是不可多得的耐抗擊打型的戰將。

此人樣貌威武,看着子墨,眼神中閃爍一絲狠厲,微微點點頭,只是側側身子,示意他們通過。

通事官知道此將悍戾,只是面對的人是赫赫有名的平擄候,他這樣也太沒有禮貌了。

然而通事官只是文官執事,對於這樣的猛士戾從,不敢冒犯,只是對子墨表示一個歉意的尷尬一笑,然後帶頭進入寢帳之中。

子墨和通事官前後進入寢帳,子墨就問道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道。

寢帳之中,有兩名侍女款款而立,見到進來兩人,低頭不語。

通事官變得小心翼翼,彎着腰,小心向床前探望。

安內候雖然病重,可是也不至於快死,聽到有人進入,本能的睜開眼睛。

子墨雖然站的較遠,可是還是在安內候睜開眼睛的剎那間,閃出一種畏懼的光芒,好像害怕有人要暗殺他。

然而,當安內候看到是通事官后,又是一副虛弱的神情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搭理的表情。

通事官雖然也洞察主帥心思,可是卻不得不硬着頭皮輕聲叫道:“侯爺,平擄候得知你身受重傷,前來探望。”

安內候聞聽通事官的話語,閉着的眉頭微微顫抖,半秒后才睜開眼睛,向室內之中看去。

子墨上前幾步,作揖施禮:“侯爵大人,聽說你身受重傷,於是子墨前來探望,我跟過醫君紫萱真人學過幾天醫術,不如幫你看看傷勢如何。”

安內候臉上微變蒼白了一些,神情卻忽然煥發一般,連忙搖頭:“不用,我自有軍醫,不敢勞煩平擄候。”

“來人,快給平擄候看座。”

通事官連忙從旁邊搬過一張椅子,做了一個請子墨落座的手勢。

子墨並不急着坐下,而是手腕翻飛,調動真靈之氣,起手化出一團甘霧,使用的正是醫君的醫療手段甘露之源,給安內候補充血氣。

子墨體內本來就有皓然正氣,又多日練習炙陽劍氣,所以甘露之源施展給安內候后,肉眼可見,安內候的臉色恢復到平常狀態,人也有精神了很多。

子墨這一出手,首先震驚的當然是通事官。

通事官微微張開的嘴巴里能塞進一顆核桃,通事官雖然是一個文職官員,可是身在大軍之中,見到的世面自然多了去,戰功力的高低還是在別人出手后,基本能看清楚的。

這個子墨雖然出手動靜不大,也不慌不忙,可是能在空中幻化出一團甘霧,這卻是很多人都達不到的。

而且通事官在空氣中,也能聞到微粒的甘露分子味道,那種味道,真如甘露一般,讓人如沐春風,精神煥發。

幸虧自己是敬畏他的官職呀,這才沒有露出半點的不敬,平擄候年紀雖然輕輕,可是站功力高深莫測而且為人平易近人,確不是一般人。

安內候的病痛在子墨的醫療下,感到自己舒服了很多。

人就是這樣子,舒服一點,便有依賴感和嚮往感,而且安內候原本也知道子墨以前是經常出入醫司的,現在看到子墨給自己施展療傷甘露之源,當即肯定子墨就是醫君的傳人。

“多謝平擄候!”精神一點的安內候微微起身,一名侍女連忙取了軟靠背,給安內候墊在後背,讓安內候靠的舒服一些。

子墨落座,坐定,說了幾句閑話,然後直言不諱開口問道:“我次來目的,其實還是有一事相問。”

安內候游龍,經過剛才幾分鐘時間的準備,好像已經感知子墨此番前來的目的,於是說道:“平擄候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子墨認真看着安內候游龍的眼睛說道:“我曾經派過兩名斥候前來,說明高地要塞之中,有一隊人馬乃是我的部下,不知侯爵可曾看到。”

安內候游龍聽見子墨問起,臉色微變,人卻點頭說道:“見到。”

“同時我們也收到他們的傳信,所以我就和懷化大將軍商議,能不能採用一個內外夾擊的辦法,一舉滅掉高地要塞,這樣做是話,會犧牲很少的兵力,將叛軍拿下。”

“甚至是不會犧牲士兵的生命,抱着這樣的心態,我們兩人於是準備去要塞中面見這位莫雲飛,商議內外起兵的事宜。”

“誰知當我們兩人如約悄悄進入高地要塞之中,卻忽然發現中了叛軍的埋伏……”

“一番血戰之後,懷化大將軍不幸戰死沙場,我也被敵軍中的高手擊成重傷,所幸帶去的士兵護衛勇猛,殺開血路,將我解救出來。”

“我們兩人雖然進入敵營誤中埋伏,折兵損將,可是也殺通了一條路線,不日,高地要塞被被我們大軍攻破,叛軍首領梁克明,肥昂雄,雙雙被我們殺死。”

“然而唯獨沒有看見你說的那個莫雲飛,好像他早就不在叛軍城中一般。”

一番解釋后,安內候游龍,還帶着一副我不信任你的眼神看了子墨一眼。

好像他們兩人忽然中了埋伏就是子墨在背後暗中搗鬼,只是沒有證據,不好說出口罷了。

子墨聽到這裏,心裏也是一緊,暗想,不好,要被他倒打一耙。

子墨看着斜躺在哪裏的游龍,儀錶堂堂也算男人中的威武之士,然而卻幹着出賣兄弟的勾當,一個安內候的名聲當著能叫人對兄弟反目成仇。

然而此事還有很多疑點,比如說,莫雲飛他們現在身在何處?大軍圍城,堂堂山地要塞守將梁克明都沒能逃離出去,莫雲飛他們又如何能逃離而去?

還有,自己讓斥候將自己的令旗交給莫雲飛,讓莫雲飛在關鍵的時候出示,好保住孔雀營兄弟姐們的性命,他難道是沒有收到?

他既然聯繫了兩位大將軍,又如何能設置埋伏?

即便是有埋伏,試問這裏又有誰能斬殺堂堂五十萬人將懷化大將軍呢?還將游龍也擊打成重傷。

種種疑惑幾乎將所有的毛頭都指向莫雲飛,只有找到莫雲飛,就能解開很多謎團。

不管怎麼說,得知莫雲飛逃離這裏,子墨的心稍微平息一點,只要兄弟們沒有死,其他事情只要等見了面后,問清楚后在做打算。

子墨直接扭轉話題,有一句沒一句的胡亂問些軍營情況,說了一些戰蒼狼中的趣事,然後借口讓安內候好好休息療傷,就離開聯營。

高地要塞,子墨只是在外圍看看,也沒有進去要塞看看,因為子墨知道即便是自己進入,也看不出什麼狀況,發生過十幾萬人的一場大屠殺,不用看就知道裏面是一片血跡斑斑,什麼痕迹都被破壞掉了。

……

子墨回到自己大營,召集幾名精英斥候,暗暗尋找那兩名被自己派出去的兄弟,同時也派出更多的斥候,尋找莫雲飛他們。

子墨估計,不出幾天,就一定能找到莫雲飛他們的下落,必定他們的人數眾多,行動起來總會有很多蛛絲馬跡。

時間又過了大約四五天後,冷汐言也從重傷昏迷中醒過來,子墨和各位將領都探望一番。

子墨還沒有回到自己的營房,就有斥候來報,說是找到莫雲飛他們一隊人馬。

子墨一喜,立刻問道:“在哪裏?”

“山州郡內,掛日關下!”斥候報道。

子墨頓時就感覺腦袋不靈光了,心裏話,莫雲飛和風隱叔叔兩人智慧奇高啊!

他們居然是走當日自己從蒼狼國逃離回來的路線,唯一不同的只是,自己是從那裏逃回國,而他們則是從高地要塞,逆向,繞道,進入山州郡中,而且還躲在掛日關下。

這玩意你說誰能找得到!

然而讓子墨更加疑惑的是,他們如何得知自己已經將掛日關的蒼狼大軍給剿滅了。

從他們逃離高地要塞的時間上來看,也恰恰是自己正跟蒼狼大軍血戰之時。

萬一自己要是失敗了呢?

他們豈不是全部落入蒼狼大軍的包圍之中,而且還是瓮中之鱉,還是自己跑進去的瓮中之鱉。

是他們大膽異常,還是他們全是蠢蛋?

不應該啊,其中風險極大,莫雲飛怎麼看也是一個聰慧之人,而且風隱叔叔就更不用說了,乃是斥候中的精英啊,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絕對不應該冒險啊。

怪!

怪!

怪!子墨在心中連叫幾個怪。

然而怪也罷,奇也罷,現在有了他們的消息,自己第一時間應該是先找到他們,保護他們在說。

“傳我將令,責令方正軍部,立刻進入山州郡!”

“同時責令狂狄,率領五萬騎兵,準備進攻海口港!”

“是!”傳令斥候的令后,急急而去。

子墨派去方正和狂狄,當然是有自己的意思,最起碼,方正,狂狄都是自己,都是跟隨自己一起從墨牛戰營闖出來的,而且他們兩人,也認識莫雲飛他們,大家原本在一起都是兄弟。

他們發現莫雲飛后,不用說,就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子墨將令下達不久后,兩隊人馬開始分批行動。

方正的大軍,從燒焦的掛日關北面而上,從南面而下,進入山州郡。

狂狄的馬隊,則是繞過茫茫大山,沿着怒雲河的南岸,繞道而行,從東北方向,繞過高山峻岭,在南下西行,進入山州郡的入海口,對峙蒼狼國的海口港。

兩支隊伍進發,其餘隊伍集結待命,分做兩部守住山地要塞。

同時,子墨派出申國龍三萬人部,高大鵬三萬人部,開始征途來時,蒼狼大軍廣泛散佈在高山峻岭之間的那些極度分散型的小隊要塞。

現在的絞殺已經不用急,也不用兵行險着,而是慢慢的佈置兵力,慢慢的絞殺他們,拔掉一個是一個,直到清除完畢為止。

餘孽嗎,已經不足為慮,慢慢清除,全當練兵。

……

時間如飛,很快就傳來方正的消息,說他們已經全部駐紮在山州郡之中,方正大軍全部駐紮在日出城。

更有一道密信,乃是方正密寫,說莫雲飛的孔雀營,也在自己帳下。

到此為止,子墨一直擔心的事情總於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情,就是只等見到莫雲飛和叔叔他們,很多謎團就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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