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手
我被整懵了。
磊哥也趕緊走了過來。
“王哥,到底出啥事了?”
王邊江抹了一把腦袋的上的汗,氣喘吁吁的說道:“昨天半夜我兒忽然夢遊,把我媳婦給咬了,我特么找了好幾個人都說中邪,可就是看不了,我特么被逼的沒招了,就想起你來了。”
王邊江說話不乾不淨,看我的表情卻十分的緊張,我能感覺他手心不斷地冒汗。
“行,我跟你看看去,但是……工地也出了點事……”
我看向了磊哥,磊哥立即把昨晚的事說了。
王邊江又開始冒汗了。
“人在哪呢,家屬你認不認識。”
磊哥點了點頭,王邊江立馬掏出了手機。
“你放心,我王邊江雖然是混社會的,但卻不會不講究,我先轉十萬給你,趕緊給家屬打電話,剩下的等保險公司來了再定奪,小兄弟,你趕緊跟我上車。”
王邊江說完話,就心急火燎的把我拽上了車。
十幾分鐘后,車在一棟頗為豪華的大樓前停下,我跟王邊江坐着電梯上了十九樓,緩緩升起的建築讓我有些局促,但是很快,電梯的門就開了。
一進屋,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床邊哭,脖子上還包了一塊侵了血的白紗布,床上,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被根手指粗的繩子綁着,正衝著女人齜牙咧嘴的嚎叫。
王邊江拽着我,幾步就到了床前。
“兄弟,你趕緊給我看看吧。”
我瞅那小孩眼圈發青,果然是招了不幹凈東西的跡象,可那邪物要找也該找王邊江啊,怎麼找上小孩了。
“王哥,你的生日時辰是多少?”
沒等王邊江說話,他媳婦就把他的生日時辰給說了。
我推算了一下頓時明了。
原來王邊江四柱屬陽,本身又是混社會的凶煞之人,邪物很難上身,就找了相對弱小的孩子。
除此之外,他這三個月都有太歲壓身,又有刑煞坐偏門,一個弄不好恐怕還會有牢獄之災,好在東方紫薇高照,若有事往東方可有一線生機。
但是眼下都心急孩子,我就把這個話給壓下了。
“王哥,你們家有黃紙嗎,再給我找點硃砂,以及一把新菜刀。”
王邊江立即說道:“這特么都不是事,老子這就買去。”
他說完就風風火火的下了樓,我也沒閑着,對王邊江的媳婦說道:“嫂子,你家有小米嗎,給我找一碗。”
王邊江媳婦很快拿來了小米,我立即按着書上的說法,抓起了一捏,沿着床邊細細的灑了起來,一直灑到了大門口,那孩子一直冷眼瞪着我,嘴角還溢出了一絲冷笑。
我不禁頭皮發麻,頓時不敢再看他了,心裏也不斷地祈禱,希望這些做法能有效,不然這孩子恐怕也活不長了。
沒一會的功夫,王邊江就回來了,我要的東西一樣都不少。
我用水活了硃砂,按照記憶里的畫法在黃紙上畫了八張手掌大小的符,之後又把菜刀放在了孩子的枕頭下,我按八卦的方位,八符紙貼到了床邊,孩子頓時就有反應了。
一雙眼睛的瞳孔幾乎全黑,衝著我嗚嗚直叫,要不是有繩子綁着,他非得咬我幾口不可。
王邊江的媳婦已經被嚇哭了,鑽到王邊江的懷裏不敢出來,我也覺得汗毛倒立,但還是硬着頭皮畫了最後一道符。
做好這些,我拎着符紙來到了床邊,大聲說道:“靈寶符命,普告九天,斬妖縛邪,度鬼萬千,急急如律令。”
啪,我手掌一番,猛地將符紙拍到了孩子的額頭上,剎那間,一聲猶如厲鬼般的嚎叫從孩子嘴裏發出,接着,屋裏的光線也隨之一暗,隨後,孩子腦袋一歪,不動了,我灑在床前的小米卻像崩爆米花一般嘩嘩的跳了起來。
我知道那鬼肯定被道符給打出來了,忙大喊。“王哥,快把門開開,讓他走。”
王邊江也懵了跑了好幾圈才找到門,這時,床邊的米嘩的一聲散開了,孩子猛然又睜開了眼。
卧槽,居然又回去了,這邪物怎麼這麼凶。
眼見符紙他都不怕,我的腦門頓時流出了汗,一狠心再次在舌頭上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血是至陽之血,此時又是正午,再不好使,我也沒招了。
“噗。”
我一口血噴到了孩子的臉上,嘴裏大喊:“急急如律令,給我出。”
“嗷。”
孩子猛然龔起了身體,嘴裏含混的說了一句。“小子,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就又暈了過去,隨後小米灑出來的路如水波般蕩漾起來,一直到了門口,才慢慢落了下來。
“行了。”
我大着舌頭說了一句,雙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一連咬了兩次,我的舌頭明顯已經腫了,說話都有些困難。
王邊江的媳婦已經撲向了孩子。
“瑞瑞,瑞瑞你快醒醒啊。”
王邊江則扶起了我,一邊抹眼睛,一邊說道:“兄弟,我特么啥也不說了,謝謝你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弟弟,誰特么要敢動你一下,老子就跟他拚命。”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想起了剛才的卦象。
立即說道:“王哥,你這幾個月得小心點兒,凡事要壓住火氣,別衝動,真碰到什麼事兒,你就往東方走,說不定會有轉機。”
王邊江點了點頭,但是心思明顯不在我的話上,因為他兒子已經醒了,睜眼就喊媽媽。
王邊江的媳婦兒趕緊把繩子解開,王邊江見兒子真沒事兒,眼淚又掉了出來。
隨後就從抽屜里拿出了5000塊錢,不由分說的塞到了我的兜里。
“兄弟,是你王哥的一點心意,你他特么要是推辭就看,就是看不起我,走,咱們倆好好喝一頓去。”
我們家一直窮的叮噹響,連100塊錢都沒見過,哪見過這麼多老頭票,過度的激動讓我的臉漲得通紅。
“我……我不要,工地還有事兒,我這就回去了。”
我伸手去掏錢,卻被王邊江給按住了,他瞪着眼珠子說道。
“媽的,我王邊混社會講的就是一個義字,老子今天認了你這個兄弟,你特么要是不要這些錢,是跟我過不去。”
我看他急了眼,也不好再推辭了。
“那……那就謝謝王哥了,但是我還想回工地,那邊死的人也和昨天的屍衣有關係,要是不處理,恐怕還得有人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