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邪物索命
磊哥忙迎了上去。
“王哥,不是咱們不幹活,是出了點事,挖出東西了。”
金鏈子怔了一下,旋即又口噴唾沫的罵道:“媽的,管他是什麼東西,挖出來不就得了,下了五六天的雨,再趕不出工期你們就等着喝西北風吧,趕緊的,動傢伙。”
看得出金鏈子的話挺有威懾力的,大夥頓時都不說話了。
磊哥明顯猶豫了一下,但看已有工人跳了下去,挖出來一看果然是套青卦的衣服,並沒有骨骸。
磊哥不由詫異的看向了我,但是很快,他又露出了一副釋然的表情。
“沒死人就是好事,你想幹活就留下吧,一天一百,工資日開。”
我雖然有點擔心衣冠冢,但是和這些不着邊的東西相比,錢顯然更為實際。
我忙不迭的點了頭,趕緊拿了把撬過來等吩咐,金鏈子見到是個衣服,不由吐了口唾沫,不乾不淨的罵道:“艹,幾塊爛布也能把你們嚇成這樣,一堆沒長屌的玩意。”
話還沒說完,遠處又跑來了兩個人,他們一看到磊哥就哆哆嗦嗦的說道:“磊哥,這也太邪門了,那邊還有一個。”
難道真被我猜中了?
我有些焦急,立即跳下了坑。
“哪呢,帶我過去看看。”
那人立即往回跑,到了地方果然和之前的衣冠冢一樣,都是青布褂子,衣服上也綁了一根紅線。
一下子出來倆,我不禁頭皮發麻,低聲說道:“磊哥,還是別挖了,弄不好可能會遇到麻煩。”
從現在開始,磊哥就是我的老闆了,我肯定不想他出事。
他看了看紅繩,點了點頭道:“這件事的確挺蹊蹺,你們幾個先別挖了,看看能不能繞道打樁。”
金鏈子也帶着七八個手下跟了過來,聽到這話立即罵道:“吳磊,你特么是不是缺心眼,這要是繞道得費多少功夫,少廢話,就這了,趕緊給我挖,媽的,你們怕死是不是,那老子挖,我到想看看一堆破爛布能把老子怎麼樣。”
他說完就搶過了鍬,我現在基本已經能確定這就是五鬼運財的法陣,立即攔住了他。
“哥,這東西真不能挖,就算要動也得看個日子在動手。”
金鏈子一把把我搡到了地上,張嘴就罵道:“去你媽的,你特么是哪個隊的,老子的事都敢管了。”
磊哥趕緊把我拽了起來,陪笑着說道:“王哥,這我老鄉,新來的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說完就給我使了眼色,讓我別再說話了。
眼見紅繩已被金鏈子鏟斷,我說什麼也晚了,大金鏈子看是衣服就不怕了,兩鍬就給扔進了獨輪車。
“到垃圾桶去,你們還特么看什麼,趕緊幹活。”
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怎麼樣,他扔衣服的那一瞬間,我竟然覺得後背一涼。
工人們可不管那些。見金鏈子發火了,立即都捋胳膊挽袖子的幹了起來,一下午很快過去,到也相安無事,我所推測的另外三處衣冠冢並沒有出現。
難道是書上記錯了,或者純粹就是個巧合,我畢竟不是真正的陰陽先生,一時也不敢肯定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磊哥一直緊繃著的臉終於鬆懈了下來。
他走到我面前吐了口煙,笑着說道:“小子,看不出你年紀輕輕還挺迷信的,知道我為啥收下你嗎?”
沒等我開口,他又自顧自的說道:“原因就是你長的特別像我弟弟。”
我乾笑了一聲,臉不由有些紅。
可能我真的搞錯了,都什麼年代了,哪有那麼多牛鬼蛇神。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是從我家的老書上看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當故事看看還行,可別跟別人亂說,免得讓人把你當成搞迷信的抓起來。”
他嚇唬了我一句,自己也大笑起來。
磊哥的爽朗頓把我的尷尬衝散了不少,說話的功夫,下班的時間也到了。
磊哥抽出了一百塊錢給我,隨後又問:“你是回家住,還是住宿舍?”
“宿舍吧,我家不在這。”
接着我又有些不安的說道:“磊哥,我今天半天都沒幹到,你給的也太多了。”
磊哥在我腦袋上彈了一個腦瓜崩,大大咧咧的說道:“明天你好好乾,不就什麼都有了,走吧,跟我吃飯去。”
我揉了揉腦門,心裏卻是一陣熱乎,這種被人看中的感覺讓我十分滿足,也異常的感動。
因為我爸好吃懶做,村裡早就把我們爺倆當成了瘟疫,生怕找他們借錢,我爸整日除了喝酒,就是罵我,連句好好的話都沒說過,更別提認可了。
想起他如今杳無音訊,我不禁嘆了口氣,快步跟上了磊哥。
飯是在對面的小館子裏吃了,除了我還有另外兩個工人,看樣子和磊哥的關係都挺不錯。
倆人一進屋就罵王八蛋不是人,我這才知道金鏈子姓王,叫王邊江,是這棟大廈的項目經理,勢力挺大的,也頗有些社會背景。
接着大夥又談到了今天的事,卻被磊哥給打住了,連喝再嘮的坐了兩個小時,總算回宿捨去了,進去才發現就我們四個人,看樣子是磊哥特意安排的。
我心裏感激不已,並暗暗發誓,若有機會,日後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胡思亂想了一會,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到了一聲叫喊。
“不好了,死人了。”
我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磊哥已經光着膀子跑了出去,他是這的工頭,瓦工隊的二十幾號人基本都是奔着他來的。
等我到了外邊,頓時看到了驚悚的一幕,一個乾瘦的工人到吊在塔吊上面,雙眼爆凸,面部黑紫,彷彿有人推他一樣,此時一絲風都沒有,他仍然掛在吊車上四處的搖晃。
大夥都嚇懵了,誰也不敢過去,我撞着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發現工人的手腕彷彿被人割破了,粘在袖子上的血液形狀,跟地上挖出來的紅線竟然一模一樣。
磊哥也是到吸了一口冷氣,厲聲問道:“是誰先發現的,他和誰住一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