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
這塊晶石，絕對可以算得上無價之寶。
怎麼說呢？
大概就是弄多了的感覺。
要知道，即使是天地宇宙，都是以陰陽為理，這一塊小小的晶體，居然能在某種程度上和宇宙力量相比！
“你最近千年的結晶？”老頭子把這塊結晶拿在手上，掂量了幾下，樂了......
“不行，這還不夠。你弄出一個天譴騎士來，還讓我老頭子專門跑一趟，就用這東西來糊弄我？”他神情淡然。“你要知道，老年人最討厭彎彎曲曲的了，連動動身子都覺得煩，你把我吸引過來，這讓我很勞累......”
“我這個人呢，一勞累，就喜歡把周圍的東西一把火燒了！”雖然還笑着，可淡然的殺氣已經浮現出了幾分！
“啾啾......”在光暗賢者面前的可愛小生物發出了幾聲嗚咽。
但如果落在精神力足夠強的天階耳朵里，他們就可以聽出這聲音里的翁然沉重！這居然是位面本身的哀求！
這類似松鼠白狐的生物，赫然是處於整個空間的控制下，沒有一個法師能夠把這樣龐大的力量投影到一個生物上。
“我要你。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後，所有的一切。”老頭子的天階巔峰力量終於被激發出來，整個空間都在震動，那怪物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再嗚咽，而是沉默地看着這整個空間，整個小世界的毀滅......
林立也處在這個空間中。準確的說，他還處在所有力量最為集中的區域。這樣的力量下，他根本不能做出多少反應，眼前一黑就黯然倒下了......
“哎......可憐的小子。”
——
等到林立再一次睜開他的眼睛，感到了自己身體裏血脈和魔力的流動時，已經是整整三天之後了。當然了，這個時間也是光暗賢者老頭子告訴他的.....
“你在慶幸？慶幸自己沒有被那個什麼天譴騎士幹掉？還是在為最後的空間塌陷慶幸？”
“都不是，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讓我進入那個空間。”林立淡淡道。
林立是能看得出那個不穩定空間的狀況的。光暗的融合，最終才能催化出自己剛才獲得的光暗領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那個天譴騎士也沒有到不能對付的程度，被削弱后的天譴騎士，成了林立實驗心光暗領域的最好對象。林立不覺得光暗賢者有害自己的動機.......
“小子，感謝我吧！讓你自己去創造，哪怕你現在直接變成聖階煉金師，恐怕也需要超過兩百年的時間！看清楚了......這可是一個世界。”老頭子鄭重道。到了他這個境界，普通寶物就跟大白菜一般，能讓他露出這副模樣，那一定是這件東西足夠不同尋常。
“一個世界?”
光暗賢者把那塊晶石交給了林立。
把那個裝着晶塊的盒子放好，認真凝視了幾分，林立才抬起頭來，語氣凝重：“到底有什麼事？”
一個世界啊！這可以是法師的力量本源，只要真正擁有了這個世界，不論是規則還是魔力，只要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東西，林立都能用最快速度獲得。無數魔力的凝練，再加上一個世界的規則演化，這都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他眼角露出幾分不屑來.......屬於無敵強者的睥睨，此刻在他臉上浮現開來。
“小子，你知道什麼是最強？”
“最強......”
不等林立開口，老頭子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是普通人，那法師就是最強，你是封號魔導師，那天階就是最強。可如果你是天階，那這世間一切，不論是風火雷電，還是空間黑暗，便全都是你的僕從！”
林立撇了撇嘴。他很想反駁一句：“沒有達到真正的高階，根本就不可能掌控這幾種力量。也只有達到光暗賢者這種無所不能的境界，才能說出這種話......”
“那天階之上呢？”
老頭子突然說了下去。
“天階之上，那是什麼東西？”
.......
“你知道嗎，我觸摸那個境界，已經嘗試了數百年。你可以看看我的力量。”光暗賢者淡淡一笑，就在林立面前展示了幾分光明和黑暗。
那光暗力量的黏稠，那種格調，直讓林立看得眼花繚亂，深深地被這種光暗力量所吸引。
那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光明和黑暗了。而是一種集合體，一種真正能夠被世界所認可的力量。對於林立來說，這是他所憧憬和期望的魔法力量。別看他現在擁有什麼光暗領域，但如果要和光暗賢者釋放出的力量對比，那就顯得十分微弱了。
原先林立的力量，那是走上一步就碰上一道障礙，他轉着腦袋，咬着牙，才能把這困難踩下去；可當你真正拓展了視野......光暗賢者這一點點力量就像是指路明燈一般，林立面前的虛無退散，甚至，那個接近完美的境界就在它面前向他招手。
一點火焰......不，或許不是火，而是肉眼所折射出的錯誤虛影，但即使在魔力之眼的注視下，那縹緲的色彩依然在一點點擴大，一點點脈動。
“神火？”
老頭子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異，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去：“看來......你果然是懂的。”
老朽的臉上蔓延出一抹笑容，更是激起了一束束皺紋。
“好了，小子，你拜師吧。”
“拜師？！！”
“當然是拜師啊！”老頭子臉上浮現出理所當然的狀態。“看了我的展示，聽了我的教導，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
林立一個人坐在禁閉室里。
事實上，周圍一片黑暗，沒有一絲的光亮能夠射進這個地方，在光賢者刻意佈置的黑暗之下，即使是一個精通光明法術的天階強者，也不可能突破他老人家的魔力。
看着這一片黑暗，林立就不禁想起了老頭子浮誇的話語......
“你什麼時候能在這個地方看見光，你就自己出去！”
林立閉上了眼睛，又陷入了一片安寧的黑暗之中。
——
“我原本以為，他是這世界的中興聖主......可惜，他不配！”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甚至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存在，一個沒法吃乾糧，只靠白粥和糊狀物養活的老人，居然在他生命最後的一段時光里發出了這樣一聲吶喊。
“蠢吶，太蠢了！他執.政九十九年，可如今這個帝國，還撐得下去哪怕一刻嗎？”
“馬丁帝國虎視眈眈，北方的領土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南方倒是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下，可這麼多年從未停止過的增高稅率，無數流民暴動，即使是那些守備軍都不敢去輕易得罪大山賊頭子......”
“帝都.......帝都的土地，還有多少是他維斯家族的呢？”老宰相癱在桌子上苦笑。
“這個帝國的靈魂，這個帝國的活力，早就被不知道多少苛政和愚蠢給吞沒了，剩下一個腐朽的架子......”
“而且這個架子，怕是也馬上要倒下了吧？”
老頭子聽了聽外面的鳴笛聲，聽了聽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歡呼鼓動聲，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隨即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
“可惜了......好歹也是一代高手。”
一個人影站在一片肅殺之中，看着自己腳下不甘含恨的身體，莫名其妙地流出一抹笑意。
“你說是吧，奧德文閣下？”
奧德文！
曾經在帝國威名震天的天階強者，後來的宮廷強者，甚至還統領着皇室手下最為強悍的一支天階強者隊伍......
這位連維妮都抵抗過的天階強者，算得上高手的存在，此刻只能躺在地上，甚至是以一個十分羞恥的姿態，艱難地維持着生命。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敢在現在動手？你們別忘了，還有白塔的法師未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這位頂級強者終於喊出了自己的不甘。
眼前這個人，袖口分明有威廉家族的印章！
“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既然我們敢動手，你們自然就只能乖乖認命。至於白塔......一個法師勢力，你們還真的指望他們？”不屑地輕笑兩聲，這個人影腳下一緊，天階奧德文的頭部軟軟地撞在地上......
“頸椎裂開，甚至連腦袋都受到了重創。即使是天階強者，這一下也足以致命。”
......
“陛下，請您快點往裏躲一躲吧！總有一些暗道密室的，前幾代皇帝陛下留下的魔法陣也沒有被啟用，那裏面蘊含的力量足夠擋住敵人了！”一個身上明顯散發著天階氣息的存在吼叫着勸說自家皇帝陛下。
顯然，情況已經到了非常危急，馬上就要被對方得逞的境地了。
“陛下，快走吧！您現在所擁有的每一秒鐘，都是禁衛軍用生命換回來的......”
那個天階強者甚至都顧不上君臣禮節了，試圖去推動維斯八世。
“跑？你真的以為，那些可惡的叛.黨會想不到這個主意？”維斯八世臉上掛着冷笑，雖然外面的魔力飛濺，各種轟然魔法的聲音震耳欲聾，可他似乎還保持着清醒和冷靜。
“他們沒那麼蠢。”維斯八世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雖然那不是皇座，甚至可能是平常僕人坐的地方，可經過他身上的王氣加持，似乎也散發出一股威懾和強橫。
“告訴你們，朕今天就坐在這裏，你們死光了，朕就坐在這裏，等着他們來幹掉我，幹掉我這個帝國皇帝！”
“可是.....陛下......”這個人似乎有幾分擔憂，“帝國可不能沒有您啊！”
“帝國......現在還哪有什麼帝國？恐怕很快就要變成分封下去，四分五裂的公國了！”這個皇帝臉上滿是悲涼。
——
“別來無恙！我親愛的皇帝陛下，我親愛的......失敗者！”
賽亞威廉！
這傢伙依然是一臉貴族的笑容，這可惜，此刻張狂已經代替了和煦，這一臉的貴族笑容也變得有幾分猙獰。
而且與之前不同的是：他頭上的頭髮，原本還有幾分黑色，現在已經完全被白色灰色所代替了，看他的臉龐，更是幾乎沒有多少生命氣息。
“混賬！亂臣賊子，這個時候就忘記禮法了嗎？你們可別忘了，還有白塔的法師團未到！白塔的天階強者可比你們幾大家族的天階強者多出兩倍不止！”一個侍衛怒目圓睜。
“原本你是沒資格跟我說話的。不過我今天心情好。”賽亞威廉顯然心情不錯，甚至還在悠閑地哼着小曲.......
“尊敬的皇帝陛下，請您告訴他吧，讓他了解了真相，就可以讓他死掉了。”
“賽亞威廉，看來白塔那邊你也做好準備了，對嗎？”維斯八世斜眼看着賽亞威廉，這個時候，他倒是有幾分氣度。
“您還是那麼英明。”
賽亞威廉微微一笑，甚至還看了一眼皇宮後面的通道。
“您沒有逃向魔法陣，這可真是太英明了。我們家族的五位規則掌控者聯手，在那個地方設置了最惡毒的煉金藥劑，煉金法陣。如果天階之下的人走進去，是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的。而且整個人還會變成類似殭屍的肉球，每時每刻都會收到潰爛和屍毒的侵蝕，只會剩下生殖能力......”
“真是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打算用您變成的怪物取樂呢.......”賽亞威廉說得輕描淡寫，可不少天階侍衛都打了個寒戰。
“至於白塔......他們的天階強者足夠強，哪怕只來一般，都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但很可惜，您忘了帝國的防禦。任何人，只要沒有突破到天階之上，就絕不可能在三天之內突破。至於三天之後......”
“那這帝都之中，還不是雲雨初定？”
“沒錯，是這麼個道理。”
“再說了，我們帝國皇家豪門的關係，他一個白塔，也真未必就能明白。”賽亞威廉嘿然道。
“說到底，這是我們自家的事情，我可還叫您一聲侄子呢......您死了，皇室無人，那自然是需要旁人在繼續履行守護這個帝國的職責了......”
維斯八世長長吐了一口氣，臉上倒是沒有畏懼，完全是可惜的神色，甚至還微微看了看自己的侍衛。那個一開始說話的侍衛，自然是已經被幾大貴族的手下幹掉了，可即使到死，他也沒有閉上眼睛。
“陛下，願您安息。”
一個空洞的血洞，出現在那位皇帝陛下的胸口上。
——
“光明黑暗？”
“什麼是光明黑暗？”
“神說，要有光，於是這黑暗的世界裏便出現了光。”
可此刻坐在這漆黑一片的禁閉室內的，可不是神靈，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林立。
終於終於，他還是開始了自己最後的蛻變。
即使是光暗賢者閣下大概都沒想到，林立居然會用如此漫長的時間：整整十年。
......盤膝坐着的林立，就像是死人一般，如果不是他口鼻中仍然有幾分氣流在吞吐，如果不是血脈的微微流動，就是說他老僧圓寂，恐怕都有人信！
林立終於感受到了真正的光明和黑暗。
因為，光明和黑暗，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代表整個世界！
林立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頂級天階都要用光明黑暗作為自己最終的領域。以冰火開始，以光暗收收尾。這中間，有很多法師會沉迷於雷霆的爆裂，會沉迷於空間的神秘莫測，甚至還有法師會試圖尋找死靈法術的秘密。
這都是法師們走過的路程。可最終，哪怕是已經點燃了神火的光暗賢者，都選擇了光暗作為自己最終的力量！而這力量，就藏在這個世界的本身......
林立雙手重重一揮，差點砸到自己。
他可不會承認這是因為坐久了，全身都變成石頭一般的麻木了......
“一抹瑰麗的力量悄然生出，就圍繞在林立的身邊。他脖子上所懸挂的一顆晶石，更是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從天譴騎士，那個恐怖風暴世界拿到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