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海，起始西
當霍棲月看到喬治的臉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無疑是震驚的。
難不成，神之手讓她拍的人就是喬治·柯林斯？！
不過......
喬治來自柯林斯家族。
這個家族足夠神秘，底蘊豐富，成為任務目標倒也合情合理。
霍棲月神色微斂。
她登上了神之手的網站，將這次任務進行了提交。
網站背後的系統似乎在進行審查核驗，霍棲月等了一分鐘，才聽到了她熟悉的那道聲音。
【thia，恭喜完成汝的階梯任務。】
【吾等將進行最後的確認。】
那道聲音說完，霍棲月便看到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對話框。
對話框裏，赫然是之前她向神之手提出的問題。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眼，霍棲月眼眸微深。
她面不改色的點了確認。
【問題確認。吾等將給出答案......】
霍棲月的手指不由得微微攥緊，她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電腦屏幕，生怕錯過任何的線索。
【渡皇廟，釋空大師。它會為汝解惑。】
聽到熟悉的名字，霍棲月睫毛一顫。
又是渡皇廟......
而且這次還重點提及了釋空大師。
從上次席厭帶着她去‘還願’，以及林藝可在那許下的願望......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冥冥之中都在指引着她前往那渡皇廟。
如今就連神之手給出的答案也......
那道聲音在給出答案之後，面前的屏幕便又恢復成了天梯的模樣。
一如當初霍棲月點進來時看到的模樣。
霍棲月眸光微沉，她盯着神之手的網絡。
天梯直入雲端，而在天梯周身，則有數不清的明亮星星包圍着它。
像是忠誠的護衛一般，它們守衛着天梯。
看來，很有必要再去一趟渡皇廟了。
霍棲月身子往後仰，倚靠在了椅子上，微微呼出了一口氣。
*
為了能夠儘早得到答案，霍棲月第二天直接請了假獨自一人前往了渡皇廟。
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是霍棲月獨自一人來的。
因為不是周末也不是節假日，渡皇廟相比以往都顯得尤為的冷清。
落葉散落在地上的石板上，帶來了秋的氣息。
霍棲月踏着石板小路，走了進去。
因為有了上次席厭的帶路，所以她這次很快就找到了釋空大師所在的院子。
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院子裏只有幾個小僧在打掃和修鍊。
院子后的大殿則是房門緊閉。
當霍棲月走進去時，一個小僧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走了過來，雙手合十，眉目慈祥。
“施主，可有要事？”
霍棲月回過神來，輕輕點頭“我想找釋空大師。”
那個小僧神色不變，“施主所為何事？”
“解惑。”
聞言，那名小僧微微抬眸“施主可是姓霍？”
霍棲月眼裏閃過一絲驚訝，“是。”
“阿彌陀佛。”
“霍施主，釋空大師等待您許久。請隨小僧來。”
他說完，稍微退到一旁，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霍棲月卻因為他的話微微警惕了起來。
釋空大師等了她很久？！
難不成上次......釋空大師真的看穿了她？
那神之手這個指示，為何——
霍棲月懷着疑惑的心情跟着那個小僧走進了殿內。
或者釋空大師，真的能解釋她會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小僧將霍棲月帶到殿內釋空大師禪坐的地方后便退了出去。
這個地方，和上次來時沒有什麼兩樣。
釋空大師靜坐在菖蒲上，雙眼緊閉，似是在冥想。
這片空間過於安靜祥和，霍棲月也不由得放鬆了呼吸。
她走到釋空大師面前的菖蒲坐了下來。
她坐下來的那一瞬間，原本雙眼緊閉的釋空大師緩緩睜開了眼。
他的雙眼中已經有了一絲渾濁，當看到霍棲月的身影時，眼裏的那一絲渾濁才逐漸褪去。
“釋空大師。”
見到釋空大師冥想結束，霍棲月輕聲喚了一聲。
“不知施主，為解何惑而來？”
釋空大師眉目慈善。
他雙手合十，即使臉上的皮膚已經鬆弛，身體微微佝僂，但也難掩他身上散發出的超脫凡塵的氣度。
霍棲月眼神微定，“為解自己的惑而來。”
“我為何會得這樣的怪病。”
釋空大師神色不變，他眼中的慈善卻濃厚了一分。
“施主稱之為怪病？”
霍棲月微微仰起頭，反問道：“難道不是嗎？心臟像是殘缺一般，無論什麼方法也無法得到治癒。”
釋空大師突然笑了一下“可是施主如今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
“那是因為——”
她找到了能夠治癒這怪病的人。
霍棲月卻是猛然一愣。
是啊，她都忘記去深究，為什麼席厭會成為治癒她病的人。
釋空大師眼中的笑意加深“施主為何會覺得心臟殘缺，那是因為現在的您，並不完整。”
霍棲月眉目蹙起，“什麼意思？！”
她還能不完整嗎？
她現在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釋空大師雙眼閉上，“阿彌陀佛。”
他念了一聲，之後又再次睜開雙眼。
“吾的意思是，您忘記了一些東西。”
霍棲月下意識的以為釋空大師說的是她小時候在柯林斯山莊時的記憶。
“可我已經想起來了——”
釋空大師卻微微搖頭，他打斷了霍棲月的話“還有更早的東西。”
霍棲月驀然沉默了下來。
還有更早的？
那到底是什麼被她忘記了？
釋空大師眉目微斂，他慈善的看了一眼霍棲月，之後緩緩出聲。
“施主之惑，答案就在一句話中。”
“什麼話？”
霍棲月連忙追問了上來。
釋空大師眼裏閃過一絲微光，他雙手合十，微微攏了攏身上的袈裟。
“盡頭海，起始西。”
*
霍棲月走出釋空大師的院子時，腦海里還在回蕩着他的那句話。
盡頭海，起始西......
可是這世界，哪來的盡頭之海？
釋空大師比她想像中知道的還要多。
他留下這樣一句話讓她自己去參悟，可是現在的霍棲月卻陷入了更大的迷茫之中。
原以為神之手指引她來找釋空大師，她會得到答案，可是卻發現她只是得到了冰山一角。
在這背後，還隱藏着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