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空空如也”
霞光映照着自由的雲，將蔚藍色的天空變成鮮艷紅，隨着夕陽落下，清涼的微風駕駛雲彩，慢慢朝着已然升起的新月遊動。
孟凡晨望着天空的絢麗的景色，臉上卻沒有一絲欣賞的意思。其思緒所想是夏虹宇進入洞穴，已經兩天過去了，可是他依舊沒有回來，難道真的喪命在哪裏了嗎？
孟凡晨眺望天空，楞楞出神時，歐禮儒忽然出現在其背後，看着徒弟惆悵的背影，緩緩說道：“生死有命，你先去做飯吧！”
“師傅！你就不擔心嗎？”孟凡晨聞言，皺着眉頭，噘着嘴盯着歐禮儒眼睛，有些不愉快問道。
“徒弟啊！你既然習武，那就必須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歐禮儒也不心虛，迎着目光說道。
“可那是你徒弟啊！那麼多年相處你就沒感覺嗎？”孟凡晨回想過去的記憶，對師傅的冷漠有些失望道。
“感情肯定有，但是也要吃飯啊！”歐禮儒無奈說道。
“…”
“小凡啊！你還記得小時候，常常跟你提起，習武者的詛咒嗎？”歐禮儒看着眼前徒弟表情，便知道對方想法，無奈只能收起弔兒郎當的模樣，正色說道。
“師傅都什麼年代，你還跟我說這些玄學？習武那麼多年。就算真有詛咒那也被我身上的正氣消除掉了。”孟凡晨想起幼時，師傅常來嚇唬自己鬼話，沒來由的一氣冷聲說道。
“你太過樂觀了！江湖裏可沒有你想像簡單，我們能選擇只有殺與被殺。殺人者人恆殺之，仇恨若是能化解，那便不會有武者了這個職業了，我們說穿了，也只是依附皇權的劊子手。”歐禮儒搖着頭說道。
“可我還是相信為俠者，義勇當先，我們不做無謂殺戮，常日鋤強扶弱，一身正氣，不怕影子斜。”孟凡晨搖搖頭，嚴肅認真的辯解道。
“這不是你怕不怕問題，你現在境界也快大圓滿，如果你出師后還抱着天真想法，這些都會害死你了！”歐禮儒聞言，有些擔憂說道。
“那裏天真？”孟凡晨反問道。
“天道輪迴可曾饒過誰？殺了人便回不了頭，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因為每個人的命運都會隨着選擇，而不斷變更參與者，這些人當然不可能全都是好的因緣，所以就有可能被懷有惡念的人殺害。”歐禮儒想了想，簡短說道。
“師傅，你說的好懸？”孟凡晨聞言一愣，苦笑說道。
“你自己悟吧！只是別做濫好人，我們沒有辦法做到完美，為了變強，小虹願意支付生命的代價。這是他的選擇，你要尊重他。”歐禮儒聞言點頭以後又搖搖頭，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
“……”
歐禮儒說罷，也不再多說，在孟凡晨的沉默中，轉過身喝着酒走進房內，留下漆黑的夜晚包圍其徒弟。
孟凡晨似懂非懂，無奈看着師傅的背影，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可師傅也說的正確，男人必須為自己選擇承擔責任。
“唉！”
*****
兩天前……
試煉之地
夏虹宇默念着石壁的刻字，心中思緒變化萬千，其確實已經心動，可是現在心中還在猶豫是否要開棺？按照刻文這些內容來說，這個武功似乎是十分古老的傳承，並且暗藏的副作用很大，最主要是因為年代久遠，自己還不一定能找到另一份殘本。
看着詭異的石棺，夏虹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畢竟裏面躺的是師門中老祖宗，如果開棺是否有些不敬？而且能把初代掌門打得身受重傷，讓其不久於人世，只能帶着遺憾逝世的神秘對手有些心悸。可是轉念一想對方與自己間隔三百年的時光，什麼高手現都已經不存在，只是怕對方也還有後人。可再仔細一想，如果雙方都是後人，那也沒有這麼害怕，畢竟大家都要靠修鍊才能變強。
猶豫再三，夏虹宇似乎下定決心，忽的臉色變得極為嚴肅，雙膝跪地朝着石棺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咚咚咚！”
夏虹宇抬起頭，前額已經鮮血淋漓，他嘴裏慢慢說道：“弟子不才！今日膽大妄為，開棺習武，待徒孫大成時，必為祖師爺報仇雪恨。”
“咚！”
言罷再次俯身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響頭，便扶着石壁緩緩站起身，夏虹宇扶着自己腦袋甚是後悔，方才太過較真，連腦袋都磕破了。現在有些暈乎乎的，站在那裏等了等，便將身上衣物撕扯一塊給傷口止血。
同時撤去瞳術，盤腿坐在地上暗暗運行內功心法，丹田真氣隨即開始周天運轉，其中再藉著這股真氣釋放「愈體心經」。
“呼～”
夏虹宇長吁一口氣，站起身子穩住心神，做好心理準備，小心翼翼的上前，站在石棺尾端，雙手分別搭在棺板上，深深抽吸一口空氣，手臂同時用力。
“咔！”
石棺的棺蓋被力量推開，發出一聲異響，嚇得夏虹宇手有些哆嗦，然後默默保持這個姿勢，靜靜等待了一段時間。確定沒有其他問題，再次發力將棺板完全推開。
“咚！”
石棺板蓋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夏虹宇探着頭，眼睛的目光畏畏縮縮的朝着石棺裏面望去。
“！”
石棺空空如也？
夏虹宇看着沒有任何東西的石棺，一時間既然沒反應過來，畢竟自己腦海里一直幻想着，因歲月變作白骨的祖師爺平靜躺在石棺。
石壁刻字都表明這就是祖師爺的埋骨之地，可實際開棺后卻讓自己摸不着頭腦，因為棺內沒有任何東西，乾淨的連衣冠冢都算不上。
不禁暗想難道過去，已有先賢進來此地，繼承了祖師爺遺訓？可是轉念一想，那他不應該移動祖師爺遺體，畢竟每個師門最講究就是尊師重道。
再仔細想了想，連屍體都不留，難道是仇人所為？特別是石壁提到的神秘敵人。可這個地方十分隱蔽，就連自己數年往返于山上山下都沒有發現，需要師傅帶路，難以被人發現。
各種想法在腦海飛速浮現，最後看着石棺，夏虹宇還是決定先上前仔細檢查，希望能發現線索，可仔細搜索一遍，除了雙手沾滿的灰塵，就只發現石棺蓋背面雕刻的「黃帝內經」。
夏虹宇看着棺蓋的刻字，細細對比石壁的字跡，是出自同一個人。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如果真的那伙神秘敵人，他們為了不讓這個武功流傳下來的，要講祖師爺挫骨揚灰，那麼石棺的刻字不應該留下來。難道還有第三方的在勢力隱藏暗中？不過現在毫無頭緒，不如先查看棺蓋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