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桌的他
第9章同桌的他
為期一周的軍訓很快過去了。高一十班在“黑教官”的魔鬼訓練下，獲得了隊列方陣比賽的第一名。此時，大家已經和“黑教官”結下了深厚的友情，依依不捨地送別了他以後，緊張有序的高中生活正式開始了。
早自習的時候，班主任郭鴻雁按照身高給所有人排座。
許鳶和王馨寧在女生里最高，站在隊尾；文淼中等身高，站在隊伍中部，此時正因為不能和許鳶、王馨寧挨着而癟着嘴生悶氣。她們三個女孩兒經過軍訓的洗禮，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團體”，每天形影不離，恨不得上廁所也手拉着手。
男生隊伍里，文磊排在倒數第二位，他身後的男生叫姜超，身高一米九幾，長得和《灌籃高手》裏的“大猩猩”赤木剛憲一模一樣，用他自己的話說，是一個“鐵塔一般的男人”。文淼見他第一眼就驚呼：“大猩猩！原來你是個真人啊！”把姜超氣得七竅生煙。從此，“大猩猩”這個綽號算是坐實了。
按現在的隊伍排列來看，最高的女生許鳶和最高的男生薑超應該是一桌。但是，許鳶心裏自然是想和文磊一桌，卻找不到借口跟她前邊的王馨寧換位置。
姜超像哥們似的把胳膊肘往許鳶肩膀上一搭，諂媚地說：“同桌，我聽說你學習賊好，以後我就跟你混了，你可得‘罩着’我啊！”
許鳶把他鐵杵一樣的胳膊推了下去，翻了個白眼，跟他開玩笑道：“你這麼大隻，我哪‘罩得住’！”
“‘罩得住’，‘罩得住’。我聽說你初中時賊牛X，連你們六十中的扛把子白昂都是你‘罩着’，要不他能考上咱們實驗嗎？”姜超不知從哪兒聽說了白昂的事。他也是體優生，但成績平平，全靠加分進的實驗。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人脈廣，人緣好，在學校里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人，也沒有他打聽不到的事兒。
“我發現你一個大男生這麼八卦，不會以後想當狗仔隊吧？”許鳶故意岔開話題，她不想讓文磊覺得她和白昂關係匪淺，更不想文磊有別的想法。
“這你就不懂了吧！什麼叫狗仔隊啊。歐美已經進入資訊時代了，咱們國家也快了，未來最值錢的就是信息。我這不叫八卦，我這叫信息採集，這在以後都是能產生經濟效益的。”姜超得意地說，一談到與學習無關的事，他總能高談闊論一番。雖然他說的這些東西當時沒有人理解，大家都以為他在吹牛胡扯，但是現在看來他卻是頗有遠見的。當時誰能想到，在十幾年後的今天，一個明星出軌的“信息”能賣到上千萬甚至更多的價格？
排座進行到尾聲，令許鳶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如願以償地跟文磊成了同桌。因為班級總人數是奇數，男生比女生多一人，所以那個多出來的人只能自己一桌，他就是現在正把下巴擱在課桌上，氣囔囔地噘着嘴的姜超。
得意的許鳶回過頭去逗姜超：“大猩猩，你現在的表情特別像我家麥克。”
“你家麥克是誰？”姜超疑惑地看着許鳶。
許鳶哈哈大笑：“我家的小狗唄！我吃飯不給它的時候，它就是你現在這個表情。”
“滾……”
許鳶因為能跟文磊同桌而心中竊喜，但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她偷偷看看文磊，晨光輕柔地灑在他臉上，勾勒出完美的側顏弧線，透過細密的汗毛，給他的臉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真帥啊！許鳶簡直看呆了，不停地在心裏感嘆，一抹紅暈也隨之爬上她嬌羞的臉龐。
“你在看什麼？”文磊察覺到許鳶的異樣，低聲問她。
為了避免文磊發覺自己的失態，許鳶趕緊坐直身體，目視前方，回答道：“看黑板！”
文磊看看她的樣子，被逗笑了。他溫柔地對許鳶說：“你不是第一個這樣看我的女生，想看就大方地看，沒關係。”
被識破了！許鳶的臉簡直紅透了，她故作鎮定地說：“誰看你了！別自作多情了好嗎？”
“好吧，是我錯了。”文磊無奈地搖搖頭。
整個上午，許鳶的心情都很好：新學期，新的開始，和男神成了同桌，最好的朋友就在前座，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討厭的白昂不再時刻出現在眼前，給她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了。高中生活美好得讓她難以置信！
但是，許鳶的好心情沒能持續下去。
中午，正在窗口排隊打飯的許鳶被白昂抓住了胳膊：“我聽說，你跟文磊同桌？”
“對啊，怎麼了？”許鳶不想理他，甩甩胳膊，想掙脫他的手卻沒有成功。
“去跟你們老師說，換個同桌！”白昂抬高下巴，傲慢地命令道。他冷峻的臉上散發著冰雕一般的寒氣，而他銳利的雙眸噴射出岩漿一般的怒火，在冰與火之間，他線條優美的嘴唇一字一頓地吐出令人窒息的話語：“我警告過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如果你不聽話，吃苦頭的就是他。”
許鳶聽了，簡直出離憤怒。她一下子甩開白昂，指着他的鼻尖說道：“白昂！你以為你是誰？我跟誰走的近，關你屁事？你能不能不要把社會上那一套帶到學校來？”
“看來你是鐵了心。走着瞧，早晚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誰。”白昂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這些話來，然後轉身走出了食堂。
許鳶知道，白昂是認真的。他的眼神充滿了肅殺之氣，和平時跟她開玩笑時完全不同。這樣的白昂，只有在憤怒到極點的時候才會出現，不達目的決不罷休，而且會釋放出摧枯拉朽的可怕力量。許鳶不明白，為什麼白昂如此無法忍受她接近文磊，即使他恨文磊，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有什麼義務陪着他一起討厭文磊、疏遠文磊？她，又不是他的誰。
下午，自習課。
文磊主動對許鳶說：“中午，我看到白昂又找你麻煩了，是因為我嗎？”
許鳶猶豫了，她心想：要不要告訴文磊，白昂讓我換座的事？他會不會多想？如果他以為我和白昂有什麼怎麼辦？
沒等許鳶說話，文磊就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他討厭我。但是我很想和他成為朋友、兄弟，我們本來就是親兄弟。長輩的事，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他們的恩怨也不應該由我們來承擔。我覺得他是在乎你的，也許他就你這麼一個朋友，所以不希望我再把你也搶走。你能不能幫我告訴他，我不會搶他在乎的東西，如果他願意，我可以幫他找回一切失去的。只要，他認我這個哥哥。”
許鳶看着文磊的眼睛，她覺得那雙眼睛裏充滿了博大的、了不起的兄弟之情，讓人由衷感到溫暖。於是她不知不覺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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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