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然
五顏六色的燈光在閃爍着，強勁的音樂震撼着心臟，黑夜中的Violetnight正開始着它的精彩，裏面的人們調侃的，談笑的，喝酒的，個個不亦樂乎。歐悠然和宋芝欣坐在角落裏，兩人正笑得猖狂絕倫。
“怎樣，悠然，那個臭小子有沒有被整到啊。”宋芝欣一臉期盼地看着歐悠然，“你是不知道，當我裝出一副傷心絕望的樣子走到他旁邊的時候，我是多麼有想笑啊。”
“我是芝欣啊。既然你不要我和孩子，那我活着也沒有意思了。”歐悠然裝出一副憂傷的樣子，學着宋芝欣的話語，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我是不知道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的？不過，芝欣，震撼力還是蠻大的。”
“開玩笑，我宋芝欣好歹也是表演系的優資生。”宋芝欣一點都不謙虛，端起酒杯與歐悠然碰了起來，“cheers，為了以後我們更加有趣的人生，乾杯。”
“乾杯。”歐悠然也舉起酒吧，青春靚麗的臉上有着滿滿的驕傲與洒脫，喝了一口，歐悠然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向鄰桌擺放着的好看雞尾酒。懶懶地回過頭，看了看宋芝欣，慫恿着，“芝欣，要不我們也試試雞尾酒。”
雙手趴在桌上，宋芝欣搖了搖頭，“可以進酒吧，有檸檬汁喝就不錯了，要是被老頭子發現了，我不知道要關多久的禁閉。我可不敢以身試法。”
“宋芝欣，你真沒勁。”歐悠然對她一臉的失望，不過她依舊不想錯失這個可以說服宋芝欣的機會，繼續說著，“芝欣，我們都十九歲了耶，這樣整天整天地就是檸檬汁，也太無趣了吧。再說了，以後你繼承你們老頭子生意，還不是要到生意場上陪笑。”
“喂，歐悠然。”宋芝欣聲音陡然就大聲了起來，“想喝是嗎？那好，今天本小姐心情好，那就陪你喝。”
歐悠然看着宋芝欣這般不服輸的樣子，笑得更賊了，她就知道，宋芝欣是經不住激將法的。
“酒保。”宋芝欣朝着酒保打了個手勢，酒保便乖乖地走了過來。
“歐小姐，宋小姐。你們好，有什麼可以為二位服務的。”酒保面帶着笑意站在桌前，恭敬地說著，“董小姐今天出差前就已經吩咐了，要熱情款待二位。”
“是嗎？”歐悠然看了宋芝欣一眼，對着她說著，“董姐姐不愧是Violetnight的老闆，臨行密密縫啊。”
“去，歐悠然，你究竟中文學到幾年級啊。”宋芝欣瞥了她一眼，“還敢在我的面前班門弄斧。”
“對，對，對。我是班門弄斧了，但是總比你釜底抽薪好。”歐悠然繼續亂用一通成語，隨即看了看站在一旁還在等待着她們的酒保，於是對宋芝欣說著，“‘今晚不回家’，宋大小姐，你敢不敢？”
“好，依你。”宋芝欣大口氣地說著，“就給我們兩杯，看看究竟是誰先醉倒。”
“哈哈哈……”待酒保一離開，歐悠然就狂笑了起來，雙眼直愣愣地看向宋芝欣，無比地興奮，她說，“終於可以享受屬於我們自己的自由了，平時都是礙於董姐姐的面子才喝檸檬汁的，今天我就非要大鬧Violetnight不可。”
“小心你說的話。”宋芝欣眼裏帶着笑意，卻開口嚴肅地提醒着她，“說著無意，聽者有心，要是真被董詞聽到你所說的話，相信你禁閉的時間不會比我少。”
“才沒有人有那個閑工夫管我呢。”笑容幽地就消失了，歐悠然垂下頭，有些落寞了起來。想起那麼大的一個家，卻從來都只有她和傭人，不禁有些黯然傷心。
酒被送上來的時候，兩人眼中的興奮不亞於舞池中四處亂舞的人，端起酒杯相互碰了一下，就喝了一大口。
酒下喉嚨，頓時兩人辣得直咳嗽，可仍舊抵擋不住兩人的激動。
就在這時，強勁的音樂戛然而止，抒情的音樂緩緩地響了起來，燈光打在舞台上，一個帥氣的小伙抱着結他，坐在高腳椅上，深情而沉醉地撥動着琴弦，好聽的歌聲漸漸地彌散在整個酒吧中。
“你出現像一盞燈不斷舞動閃過了我的瞳孔
醒過來原來沒有什麼霓虹眼睛卻有一點紅
我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短暫的笑容
是命運對我們善意的一場戲弄
愛上你是我最大的光榮平庸的生命從此不普通
告訴我多愛你雖然都沒有用
也有過一點點感動
兩個人的終點只有兩種
不能夠停下來只有流動
告訴我你發現沒有了我的天空不再相同“
歐悠然雙眼緊盯着舞台上的人，燈光不斷地在他的臉上閃過，撲朔迷離，似深情，似狂妄，嘴角那一抹令人痴狂的笑意，使得歐悠然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歪歪斜斜地往着舞台走去。
待宋芝欣去完廁所返回位置上的時候，只看到一杯空着倒置的杯子，和已經站在舞台上偏偏倒倒的歐悠然。
“你的出現不像是一盞燈，更像是那絲冬日裏暖暖的陽光。”歐悠然站在杜夏生的面前，帶着滿臉痴迷的笑意。
歌聲與結他聲頓時就停了下來，酒吧里瞬間也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能夠聽見。
“你的歌聲真的很好聽。”歐悠然繼續胡言亂語着，“怎麼辦？我喜歡上你了。”
杜夏生看着眼前這個一臉緋紅的女子，是她。歐悠然，那個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子。扎得高高的馬尾辮，弔帶衫，熱褲，穿着清涼無比，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佔盡了便宜。
放下結他，杜夏生站起身，一雙眼生氣地看着歐悠然，可他卻無法朝她大吼。她的樣子有一種令他疼惜的感覺。
“你是杜夏生。”像是恢復了些神智，歐悠然看着他，隨即又搖了搖頭，似自言自語，又似是對着別人在說，“你怎麼可能是杜夏生，杜夏生可比你凶很多，唱不出這般溫柔的歌。”
這邊，宋芝欣想要出去拉回歐悠然，卻想了想，又坐回在位置上，她這個時候出去，不是更添亂嗎？如果被杜夏生髮現，她認識歐悠然的話，那傍晚校園裏的那一齣戲，不是一切都穿幫了嗎？
“杜夏生？呵呵，杜夏生？……”歐悠然笑着，心裏像被火灼燒一般，想要大聲地發泄出來，於是她口無遮攔地吼着，“對，杜夏生，我喜歡杜夏生。”
“你喝醉了。”杜夏生無奈地拉着她，看了看滿屋看戲的人們，拉着歐悠然就往外面走去，頓時酒吧中強勁了音樂又響了起來。
一走出酒吧，迎面吹來的冷風，讓歐悠然不禁一陣嘔吐，快速地跑到大樹旁，一手扶着樹榦，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最後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我送你回家。”杜夏生拉過她，沒有辦法，誰叫他遇到了她呢。
“我不要回去。”歐悠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勁，一把甩開杜夏生，一個人朝着大路歪歪斜斜地走去。
“宋小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歐小姐。”酒吧門口，宋芝欣目睹了這一切。身邊的酒保禮貌地問着她。
只見宋芝欣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朝酒保擺了擺手，輕鬆的語氣說著，“你們去把董詞的酒吧看好，看來杜夏生是會把悠然送回家的，還有無論什麼辦法，必須讓所有的人忘記今晚酒吧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