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顧少於的過去
葉萱和洪老七喝得興高采烈、觥籌交錯的,桌上的菜肴好幾道都沒動過,酒倒是喝了八九壺。
“對了,不知洪老前輩和顧少於是什麼關係?您對他的所作所為又知曉多少?”
葉萱目光如炬地盯着洪老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等着洪老七的回答。
洪老七聞言,正要夾菜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隨後放下手中筷子,不打馬虎眼地說道:“我和他的關係,就像這魚兒和水,至於他的所作所為,老夫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不過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為他心裏病了,犯病時,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哎,其實少於也是個可憐之人吶!”洪老七唉聲嘆氣地說著,眼裏盡顯同情與心疼之意。
葉萱是知曉顧少於有病的,但是,至於他是個可憐之人…
這又是怎麼回事?
葉萱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眼熟了的顧少於,輕聲向洪老七問道:“他曾經遇到過什麼嗎?或者是經歷過什麼?怎麼會導致他心理變態?”
心裏變態的人是真的很令人害怕的,這樣的人最容易犯事,也算是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在他七歲那年,因為親眼目睹他父親砍死了他母親,而落下了心裏陰影,隨後又家鄉發生洪災,一場洪災過後,家鄉就只剩下他一人獨活,一個七歲的娃娃,想要在這亂世道中生存下來,是何其的困難。”
洪老七喝了一口酒,繼續道:“那場天災面積很大,讓許多人都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的,背井離鄉的他,看到了許多的人為了活下去,竟然吃了同伴身上的肉,還有的生吃蛇肉蟲蟻,小小年紀的他,自然是打不過那些比他大的男子,為了活下去,他也吃過人肉,吃過蛇蟲鼠蟻。”
洪老七說著說著,眼裏不禁地閃着點點淚花,“他也是很可憐的,為了努力的活着,和不背那些大人們的欺辱和毆打,他獨自一人躲到了森山老林里,以打獵為生,後來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孩,男孩生得乾乾淨淨的,穿着也算氣派,男孩見他生吃蛇肉,就教他生火烤肉,教他讀書識字,並且還把他帶出了大山,一見如故的兩人,便以兄弟相稱,那男孩比他大一些,他還有個病秧子的妹妹,走進男孩家裏,少於才知曉,原來男孩家家境也不是很好,自從他進入男孩家后,那個病秧子妹妹就有他們兩人來照顧。”
葉萱靜靜地聽着洪老七的講述,講得口乾舌燥的洪老七,又喝下一杯酒,接着繼續講道:“聽少於說,那男孩名叫墨沐白,女孩叫墨玉兒,剛開始三人相處得挺好的,隨着年齡的增長,為了養家賺錢,他們開始分工,墨沐白出門賺錢,為他則是在家照顧病殃殃的墨玉兒,墨沐白一走就是好幾年,家裏就只剩下他們孤男寡女的兩個人,時間久了,墨玉兒竟愛上了他,可只把墨玉兒當作親妹妹的他,哪裏肯接受墨玉兒的愛意,被拒絕了的墨玉兒一氣之下,就嫁給他同村的一個無奈痞子,顧少於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事情的發展,本就身子骨不好的墨玉兒,只從嫁給那個痞子后,就大不如前,一天比一天消瘦,直到燈枯油盡時,墨沐白也都沒有個消息,顧少於狠揍了一頓那個痞子,便把墨玉兒接回了墨家裏,可那是的墨玉兒病得實在太重了,接回家中沒幾天就去世了。”
“那後來呢?那個墨沐白可有消息?他把自己親妹妹交給一個,才認識沒多久,又不知根知底的男子手裏,他就這麼的放心離去?還是一去好幾年都沒有消息,他不擔心嗎?”
葉萱很是奇怪,怎麼會有這樣不靠譜的哥哥?他就不怕自己妹妹有個什麼意外?
洪老七輕嘆了一口氣,道:“在墨玉兒去世一年多后,墨沐白回來了,在他得知自己妹妹已經過世一年多時,他發了瘋的暴打顧少於,要他還他妹妹,深知是自己放任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的顧少於,一聲不吭、絲毫不反抗的任由墨沐白毆打自己,甚至於活生生毀了自己的武功和內力,讓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洪老七氣得鬍鬚直翹,憤恨地說道:“難道墨玉兒的死他墨沐白就沒有一點責任嗎?身為親哥哥的他,一離開就是數年,他怎麼不找找自身原因?”
洪老七極力地為顧少於打抱不平,“幾年前他們相遇過一次,少於苦苦哀求他的原諒,他不但不原諒少於,還給了少於一擊,險些就要來少於的命,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地上嘴角流血的少於,轉身就揚長而去,少於一直都在責怪自己,對於墨玉兒的死,他內心遭到幾大的創傷,他常常責怪自己,要不是自己的放縱,墨玉兒又怎麼這麼早早就去世。”
葉萱聽到這裏,也明白了顧少於的沉默寡言,也明白了他心裏的陰暗一面,她竟也同情顧少於起來。
“那他的上是您一直為他治療着?我把過脈他的脈搏,他的脈象時而混亂,時而又平靜得很,要不是有人一直為他治療着,他不應該活到現場才是。”
“是的,沒有我,他很可能早就死了,是我遊歷時,在一處山谷遇到的他,當時他滿身鮮血的躺在草叢上,奄奄一息猶如死人一般,為了救活他,我可是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和好多名貴藥材,我一個人也怪孤單的,救活他之後,經過時間的磨鍊,他跟我說他的過去,也願意留下來陪我這個老頭子,當然,他也知道,離開了我,他也活不久,所以,我和他的關係,就好比魚兒和水。”
“他確實是個可憐之人,可他也不應該手段殘忍,殺害那麼多無辜少女,哪怕是他心裏有病,也不該剝奪他人的生命權力。”
葉萱雖然同情顧少於的遭遇,可並不代表他就能真的原諒顧少於的過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