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棄子
月清澤沒控制自己的音量，就是要所有人都聽到，“本官不過想要一個說法，難道墨大人有勇氣陷害，沒勇氣承擔責任？”
月清澤冷笑，“大齊的官員若都像你一樣，以後隨隨便便害同僚，不但一點事都沒有，還能繼續高官厚祿，那是不是只要誰看誰不順眼，便能直接對他動手了？”
“你胡說！”墨轅瞪着的眼睛似乎要吃人，全身戰慄，“本官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你？”
“這也許得問問大人自己了，大人心裏明明清楚，卻非要下官一家老小的命，還好今日下官的內人解釋清楚，若是沒說明白，下官一家是不是就得枉死？”
“你……”
“統統閉嘴！”皇上氣得拍了一下龍案。
大殿內頓時安靜不已，百官齊齊跪下，“還請皇上息怒。”
皇上冷笑，又覺得悲涼。
這麼多的文武百官，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說實話，也沒有人為月清澤求情，就連太子也一直保持沉默，明明月清澤是他的左右手，若是他能被保住，只會為他如虎添翼。
可惜，太子變了，變得不如皇上的預期了。
視線落在二皇子身上，皇上以前還是挺喜歡他的，可隨着他的小動作不斷，心中的反感越來越盛。
當即，皇上也不打算再保墨轅。
“墨轅殘害同僚，欺君罔上，當斬。念在你圍觀多年，做了不少的時事，朕放你一條生路，不過三代之內不許參加科舉，不能為官，五代之內不得入京。”
墨轅身子一抖，癱軟在地，求助地看向二皇子，可後者眼觀鼻，鼻觀心，竟不打算幫忙。
墨轅心灰意冷，知曉自己這一家是徹底完了，微微顫顫地跪好，“謝主隆恩。”
“都退下吧。”皇上起身，又看了一眼，“月清澤，你隨朕來。”
眾人目送月清澤，深深明白，這位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心裏暗中有了巴結的心思。
至於已經淪為棄子的墨轅，沒人再管他如何。
墨轅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墨悅楓興高采烈地跑了過去，“爹，怎麼樣，月清澤一家有沒有死？”
墨轅一聽到那個名字，滿肚子的火氣，抬手一巴掌閃了過去，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小畜生，你惹誰不好，非得惹月清澤，你知道不知道你把我害死了！”
“爹，你為何打我？”墨悅楓滿肚子的委屈，從小到大，他還沒被打過。
“我不但想打你，還想打死你！”
墨轅順手拿起一個雞毛撣子，衝著墨悅楓抽下去。
墨悅楓被打的嗷嗷慘叫。
“怎麼了這是？老爺怎麼發了這麼大的火氣？”墨夫人急匆匆地從內侍走出來，剛忙攔在兒子身前，“莫要再打了，再打可就出事了。”
“哼，這小畜生死了，也難解我的心頭之氣。”墨轅將雞毛撣子扔到一旁，冷冷地開口，“從今以後，你們自尋出路吧。”
“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兒子害得我丟了官職，未來三代不能入朝為官，五代不能入京，我不休了你，還留着你們？”
墨轅懶得在和她廢話，直接讓下人將他們攆出去。
墨轅在皇上派人攆人之前，先拿了一些銀錢，帶着小妾回了老家。
墨悅楓被趕得匆忙，身上沒帶銀錢，又被打得沒一個好地方，很快便病死在半路。
回到老家的墨轅也沒過的多好，大家都知道他們家落敗了，在朝廷里沒了依仗，地痞流＇氓侵佔了他家的財產，將他們盡數攆出去，自此以後，墨家徹底沒了。
原本墨杄也是要被牽連的。
只是他和墨轅一脈出了五服，又和月清澤交好，前來調查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把他放過，他得以繼續在朝為官。
……
月清澤回到府中，直奔後院，將花梨緊緊地抱在懷中。
“這段時間我夜不成寐，就在擔心你，還好你沒事。”
倚靠在熟悉的懷抱中，花梨的心裏也安穩了不少，“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唔……”
月清澤忍不住先吻上她，讓她一點點的淪陷在他的懷裏，徹徹底底地佔有她，才覺得滿足。
事後，兩人擁抱着彼此，花梨看到他身上的各種傷口，心疼不已，“疼嗎？”
“不疼。”月清澤眼底含着柔情的笑，“哪有你連日來受的委屈多。”
“我並不覺得委屈，只要咱們全家都好好的，我就滿足了。”
“你放心，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二皇子後悔。”
至於太子，他也讓月清澤失望，並沒有繼續追隨的必要。
皇上雖然身體不好，可到底還能再活幾年，未來誰能登上那個位置還不一定呢。
他微微眯着眼睛，細細盤算着。
……
二皇子府。
二皇子氣得不斷砸東西，臉色難看不已。
下人們膽戰心驚，大氣都不敢喘。
文覆然被叫了過來，二皇子拿起硯台，衝著他狠狠地砸了過去。
“沒用的廢物，你知道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害死！”
硯台砸在文覆然的額頭上，殷紅的血汩汩地從額頭流了出來，滴落在潔白的衣服上，宛如一朵朵血色梅花。
文覆然並未去管那些血，由着他點點滴滴地落下，“殿下，是屬下的錯。”
“你知道你錯在哪了？”
“屬下沒能先安撫好馬氏，若是教會了她，就能徹底將月清澤一家殺死。”
文覆然也後悔，馬氏真是個沒用的，居然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到頭來倒戈。
“我真不知道你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麼，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二皇子冷冷地開口，在他看來文覆然就是沒用的廢物，隨隨便便就能拋棄的棄子。
文覆然也看明白這一點，身體緊繃，竭盡全力才沒有變臉，衝著二皇子磕頭，“多謝殿下連日來的照顧，還請殿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你又算什麼，憑什麼讓我再給你機會？你已經做了多少讓我失望的事了？滾，別讓我說第三遍！”
二皇子的嫌棄根本不加以掩飾。
文覆然表情扭曲，最後只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