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廢物？天才
酒香不怕巷子深，就怕無人來品嘗。一次波瀾起伏的慈善晚會，立刻把張焱的小診所名氣提到了最高點。
包治百病，療效迅速，待人和善，分文不取。好消息迅速被街頭巷尾的老百姓廣為傳頌。加上能使皮膚煥然一新的神奇藥丸。診所迎來了自開業以來最火爆的人流高峰。每天來治病的顧客，從早上一直排到晚上關門，甚至來晚的病人挂號也已經排到了一個星期之後。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這句話就像病毒一樣，侵入每個來此治療的病人腦海。而病人的病情也是種類繁多，五花八門。大到內臟疾病，小到感冒發燒應有盡有。這些來此貪圖小便宜的病人也許並不知道，便宜可以占，治療也確實不用花錢。可是這治療一次所要付出的代價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然而飽受高額醫藥費之苦的病人們卻管不了這些，。受不了病痛折磨的他們甚至就連腿抽筋也想要跑來看一下，只是望着診所門外那長長的隊伍又有些退卻了。心裏還一直埋怨“這是什麼破診所，怎麼就不收錢呢，這樣排下去，猴年馬月才能輪到自己。”
一段時間過後，每個來此治療過的病人都像吸毒上了癮一樣，一天不來這裏光顧一下就覺得渾身難受，卻又望着門外那長長的隊伍唏噓感嘆。
人民的力量是可怕的。終於，擠壓許久的憤怒爆發了。所有來此治病的顧客一致聯名上書要求診所收取診療費，市內所有醫療機構一致抗議張醫生診所擠壓同行的不道德行為，甚至有一家醫院的院長直接帶着10萬元的現金來到了張焱的診所，哀求道：“張醫生，求求你收費吧，你要再不收費，我們醫院就得關門了。”
最終在社會各界的一片譴責聲中，張焱只好無奈的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從明天起開始診所實行收費。消息一出，群眾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為了慶祝收費的開始，街上放起了煙花爆竹，每個人的臉上蕩漾着幸福的表情，心中全都不由感嘆着。“看病，還是收費的好啊！”
望着診所內門庭若市的病人，張焱心中竊喜，雖然“被迫”每人收取10塊錢的醫療費，可是病人卻依舊有增無減。錢雖然收的很少，但架不住人多啊。每天往少了算也有500人，那就是五千塊錢的收入啊。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剩餘的11顆回顏丹也以每顆100萬的高價售出。張焱掘到了開診所以來的第一桶金，僅僅一個月內從一個窮光蛋變成了資產上千萬的富人。
為了不被人看出自己身懷異能，張焱想出了一個辦法，先是用中藥配製出幾千顆舒筋活血的藥丸，裝到大大小小的瓶子裏，然後用自己那神奇的能力診斷出病人得了什麼病，需要怎麼調理，“裝模作樣”的從瓶子裏拿出藥丸讓病人服下，最後才開始使用靈魂交換進行真正的治療。
而更為神奇的是，雖然每天治療的病人極多，但使用靈魂交換治療的張焱，不僅不感覺疲憊，而且精神奕奕，感覺身體充滿了活力，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總覺得像是有些不對勁，卻又理不出頭緒。
這天，張焱正在為排隊等待的病人挨個治療，忽然看到姐姐歐陽紫依來到了店裏。剛要起身打招呼，卻被姐姐用眼神示意先給病人看病，於是直到晚上7點多鐘，張焱才結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來到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姐姐身邊。
“呵呵，弟弟，不錯啊！生意蠻好的，聽說這收費還是病人主動提出來的，這在全國也應該算是首例了吧。”歐陽紫依輕笑着說道。
“沒辦法，現在外面亂收費的醫院太多了，我也只是想為病人減輕點負擔，沒想到生意會這麼好。”張焱無奈的說道。
“誰讓你收費那麼低的，一個人十塊，而且效果還這麼好，不把你的門檻踩爛才怪呢！”歐陽紫依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先這樣吧，能為百姓多做點好事，他們總歸會記得的。就是感覺現在有些缺人手，一個人有時候忙不過來。對了，姐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恩，我就是為這個過來的，待會兒帶你去見一個人。不過在這之前你這個大款可要請姐姐吃飯哦，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一個下午了。”歐陽紫依調戲着說道。
“應該的，姐姐說到哪裏吃，咱們就去哪。”張焱一臉豪爽的說道，荷包里鼓起來，說話間也底氣十足了。
說是讓請吃飯，歐陽紫依也只是找了家像樣的餐館點了些家常菜。隨後張焱便坐上了姐姐的車，往着這次的目的地駛去。
“姐姐，我們這次去見什麼人啊？”坐在車上，張焱很感興趣的問道。
“名叫石清，三十四歲，電腦天才，以前一直在父親的公司工作，自從公司倒閉后便沒了消息，這次花了很大代價才探聽出他的地址，如果能把他拉攏過來，對你以後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歐陽紫依一臉鄭重的說道。
“這人可靠嗎？”因為現在處於關鍵時期，張焱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個問題。
“這點你可以放心，父親對他有知遇之恩，為人很忠誠，待會兒你看到了他現在所過的生活，就知道姐姐話里的意思了。”歐陽紫依說著話時，語氣中竟帶着一絲感慨，顯然她已是知道了那所謂電腦天才現在的處境。
“恩，我相信姐姐，其實我也早就想找一名懂電腦的專業人士了，現在店裏的那台電腦就跟擺設一樣，我之前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所以學習起來覺得相當困難。”說道這裏，張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光是這些，弟弟，電腦就像是一個儲存器，各大商場的數據資料以及一些重要文件全部都儲存在裏面，這是一個巨大的寶藏，而那石清便是打開這寶藏的鑰匙。”歐陽紫依笑着解釋道。
驅車一個來小時后，兩人終於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位於城郊結合部的一間出租屋前。
“咚咚咚……”歐陽紫依上前敲響了房門。
“咳咳…，誰呀？”伴隨着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道略顯滄桑的男子聲音從屋內傳出。
“你們是？”男子打開房門，看了看眼前一對陌生的男女，疑惑的問道。
“石叔叔，我是紫依啊！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呢。”歐陽紫依語氣哽咽的說道。
張焱心情沉重的注視着眼前的男人，身體消瘦，頭髮凌亂，鬍子拉碴，雙眼佈滿血絲，加上不時傳來的一陣陣急促的咳嗽聲，怎麼看都不像正值三十來歲的而立之年。
這還不是主要的，讓張焱心情沉重的原因來着男子身上散發出的黃色生命之魂，光芒已經非常的黯淡，這也顯示出男子的身體極度虛弱，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思索間，張焱和姐姐已隨着走入屋內，三十來平米的房子擺放着六台電腦，整個房間內充斥着濃重的煙草味。看着眼前的出租屋，張焱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還是姐姐說的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嗎？”
歐陽紫依似乎也看到了這一點，望了望六台電腦中那不斷閃爍的網絡遊戲畫面，有些心酸的問道：“石叔叔，你現在就在做這個嗎？”
“呵呵，沒辦法啊！不願意去給別人做事，為了生活，就自己開了個網絡工作室，混口飯吃吧。”石清笑了笑，看似隨意的說道。
“叔叔，跟我走吧。憑你的本事，何必委屈自己呢？現在弟弟也找到了，只要有你的幫助，歐陽家很快就能崛起的。”歐陽紫依雙眼通紅的說道，看來石清現在的生活狀態給了她很大的感觸。
“哦？”聽到歐陽紫依的話，石清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一旁的張焱，不過卻依然搖了搖頭說道：“紫依啊，叔叔已經不是當年的電腦奇才了，電子產品的太快，叔叔已經落伍了，你們還是在去找別人吧。”
“叔叔…”
“姐姐，走吧，他已經廢了，我們何必在一個廢物這邊浪費時間呢？”
就在歐陽紫依準備繼續勸說之時，張焱卻突然接過話頭，一臉不屑的說道。
石清聽聞此言，身體猛的一震，不過隨後便又苦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反駁。
“弟弟，你……”歐陽紫依正準備呵斥張焱幾句時，卻發現後者向自己投來一個暗含深意的眼神，連忙會意，停下了將要出口的話。
“那叔叔，我們不打擾了，就此告辭了，等以後有時間再來拜訪。”歐陽紫依在張焱的示意下，笑着開口道別。
就在姐弟二人就要走到門口之時，張焱忽然低聲的自語道：“什麼電腦天才，根本就是廢物，虧得當年父親還把他從監獄中保釋了出來，這樣的人，要他何用。”
說完此話，兩人便已走到了房間門口，看着姐姐向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張焱笑着輕聲數到：“三，二，一。”
“小子，你給我站住。”
“一”字剛落，房間內便傳出一句厲喝聲。張焱轉身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目光深邃的男子正站在房間中怒視着自己，身體雖然依舊虛弱，但卻沒有了先前的頹廢。
張焱依舊是一臉冷漠的望着對面的石清，心底卻早已樂開了花。“不錯，這才是我要找尋的人。你是不是電腦奇才不重要，如果喪失了鬥志，那對於我來說也僅僅只是一個廢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