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狐妖，狐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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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過後，慕容玉恆帶着關茹雪向關府走去，他們既沒有乘坐馬車，也沒有騎馬，就是從大街上走向關府，後面還跟着四名侍衛。
“殿下，我們為什麼不坐馬車也不騎馬呢？”關茹雪很是疑惑。
“我在想，你應該沒有來過漠州，也沒見識到這繁華熱鬧的大街，所以，在沒見到你父親之前就當陪你出來散心了。”
關茹雪見慕容玉恆臉上沒有笑容，覺得大概心情不好吧，就沒再做聲。
來到關府的二人，慕容玉恆上前敲門，開門的家丁上前行禮，慕容玉恆讓他向關大人通傳一聲，家丁輕輕點點頭后，關上門向關文浩通傳去了。沒一會兒，門再次打開了，是關文浩親自出門迎接。
“臣不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一出來，關文浩向慕容玉恆行跪拜之禮。
“是本王沒有事先通知，關大人何罪之有，請起。”
慕容慕容玉恆上前扶關文浩起來，關文浩顯得有些受寵若驚：“謝殿下，殿下請。”
關文浩做出了“請”的姿勢，慕容玉恆輕輕點點頭，剛跨入關府大門，關茹雪就被家丁給攔了下來。關文浩看了看關茹雪，然後有些好奇的轉身問慕容玉恆：“殿下，這位看着面生，她是…？”
“她是本王的侍女，就讓她進來吧。”慕容玉恆吩咐道。
那幾名家丁聽了慕容玉恆的吩咐，紛紛退開，沒在阻攔。這時，關文浩就在想，奇怪，平常殿下出門最多只帶侍衛，不帶侍女，今天怎麼帶了個侍女過來，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啊？
幾人來到前廳，關文浩吩咐下人端茶，一名家丁給慕容玉恆與關文浩各倒了一杯茶，慕容玉恆看關茹雪是站着的，也沒有茶喝，吩咐那名家丁給她也倒杯茶，順便讓她坐在他旁邊，那名家丁還有些疑惑不解，見關文浩點點頭，那名家丁便倒了杯茶給關茹雪，關茹雪看了看慕容玉恆，然後坐在了他旁邊。慕容玉恆這麼做，也讓關文浩更是疑惑不解。
“不知殿下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關文浩問。
“本王聽說關大人有個女兒已失蹤多年，可有此事？”慕容玉恆看着關文浩，問。
“是的，殿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關文浩眉頭稍稍一皺。
“你如今這個夫人是你的妻還是你的妾？”慕容玉恆再問。
“回殿下，是臣的妾。”
“那你的妻呢？”
聽到慕容玉恆這麼一問，關文浩長嘆一口氣，述說起了當年的事：“我妻孫氏當年生了女兒后，身體一直不好，大夫說以她的身體狀況不宜再生，而我的老父親為了延續香火，讓我娶了汪氏為妾，把妾娶進門后一年就生了兒子，我自然是很高興的，可後來我漸漸發現，汪氏自以為生了兒子就覺得站穩了在家的地位，就說一些孫氏不好聽的話，開始我沒有做聲，直到有一次，府上的女婢冰兒實在看不下去，跟汪氏吵了幾句，汪氏找我哭訴，我知道，冰兒跟孫氏從小在孫家長大，情同姐妹，如果把她留在府里，孫氏只有受氣，把她逐出府，孫氏肯定會跟着冰兒一起離開的。”
“所以，在府上無謂的受氣爭吵，倒不如讓她們離開，過百姓的生活，總比在這好過，說的沒錯吧？”慕容玉恆猜測。
關文浩點點頭，說：“是的，不過，讓她們離開也好，過上平凡的生活，若把她們留在府中，如若哪天，我得罪了什麼人，丟了官，可能丟了命，而她們要跟着我一起陪葬，我於心不忍。”
慕容玉恆聽到這裏，看了看關茹雪，還沒等慕容玉恆再次發話，關文浩就問：“殿下突然問臣的家事，難不成殿下來此是來告訴臣有了她們母女的消息了？”
慕容玉恆稍稍點了點頭，說：“確實是，本王在臨安破案的時候，遇見了冰兒，當時的冰兒已經嫁人，而且，她丈夫的死與我要查的案有關，再之後，在兇手的雜貨店發現了背面刻有關字的玉佩，所以我就聯想到了你。”
說完，慕容玉恆拿出了那塊玉佩，遞給關文浩。關文浩接過玉佩后，兩手拿着玉佩，手有些顫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這塊玉佩正是當年臣送給臣夫人孫氏的玉佩，殿下，能否告訴臣，她現在還好嗎？”
慕容玉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她早已過世了。”
“什麼？她…她竟已過世？那我女兒茹雪她還好嗎？”關文浩顯得很是驚訝。
慕容玉恆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朝着關茹雪輕輕點了點頭，關茹雪慢慢起身，叫了聲“爹”。
“她就是你的女兒。”慕容玉恆解釋道。
關文浩一聽，慢慢起身朝關茹雪走去。“你真的是茹雪？”關文浩問，臉上顯得有些高興。
坐在旁邊的慕容玉恆默不作聲，這是一家團圓的時候，也不好說什麼。這時候傳來一個聲音：“原來你就是那個賤女人的女兒啊，都長這麼大啦？”
一看，是汪氏。“夫人你在說什麼？誰是賤女人？”關文浩有些驚訝。
“就是那個姓孫的啊，自己生不齣兒子，反倒還要讓一個小小的奴婢來說我的不是，結果倒好，跟着別人跑了，現在她的女兒還有臉回來？”汪氏的態度顯得很是囂張。
“夠了，你就少說兩句吧，燕王殿下還在這裏呢。”關文浩有些忍無可忍。
“那又怎樣？反正這女人不能留在這裏。”汪氏還有些氣。
“放肆。”這時候慕容玉恆拍了下桌子，起身喝道。
這把關文浩給嚇了一跳，立刻跪在了慕容玉恆面前，道：“殿下請息怒，我夫人也是無心之過，您就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馬吧！”
說完，關文浩把汪氏的衣角往下拽，示意她跪下，汪氏看了看她，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跪了下來。慕容玉恆看了看他們，轉身走到關茹雪旁，說：“算了，我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至於你的女兒，我帶走了，以後她跟你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慕容玉恆頭稍稍一偏，輕聲對關茹雪說：“我們走吧，不要留在這裏了。”
然後慕容玉恆頭也不回的走了，關茹雪看了看關文浩，關文浩輕輕點了點頭。關茹雪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跟着慕容玉恆一起離開了，關文浩道了謝後起身望着關茹雪遠去的背影，心想，茹雪，你跟着殿下，或許才是最好的，最安全的。
這時候汪氏起身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點氣呼呼的，關文浩上前安慰，汪氏“哼”了一聲，說：“我真不明白你那麼怕他幹什麼？論輩分我還是她姨娘呢！”
關文浩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說夫人吶，我們最好別得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冷麵無私，有時候就像一隻鷹一樣，盯上了一個獵物就不會放過，所以很多人給他一個綽號，冷麵飛鷹。”
“這我也知道，可我就是氣不過，還不都是給那女人氣的。”汪氏還是顯得有些不甘心。
“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再說，她早就去世了，茹雪很小就沒了娘，也是可憐，就當放她一條生路吧。”關文浩嘆了一口氣，轉身慢慢離去，留汪氏一人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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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關府，燕王府侍衛長高勇早已備好馬車在門口候着了，這倒讓慕容玉恆有一絲意外。慕容玉恆登上馬車，看關茹雪還站在馬車邊上默不作聲，慕容玉恆伸出了一隻手，關茹雪一看，有些驚訝。
“上來吧。”
燕王殿下都發話了，關茹雪雖有些受寵若驚，但還是跟着慕容玉恆上了馬車，進了馬車內，高勇上了馬後，跟着馬車一起回燕王府。馬車走遠后，從關府門旁邊的角落走出來了一個人，看了看遠處的馬車，轉身離去。
在東宮，太子慕容玉龍陪着太子妃蘇夢夢在花園賞花，這時候，來了一個人，就是在關府門口盯着燕王府的馬車的那個人，他告訴太子和太子妃：“燕王殿下帶了一個女人出入戶部尚書關文浩的府邸，最後他們回府的時候，燕王殿下還拉着那女人進了馬車。”
慕容玉龍輕輕一笑，說：“我就說嘛，那女人應該要成為燕王妃了，他還不承認，這個二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那殿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呀？”蘇夢夢問。
“蘇峰，你是太子妃的哥哥，她如今想升仙，不如幫她一把吧。”慕容玉龍道。
蘇峰行禮道：“殿下想讓臣做什麼，臣萬死不辭。”
“很好，太子妃想成狐仙，需要至陰至純的少女十名，你去幫忙尋找一下吧，順便調查一下燕王帶上馬車的那個女人的來歷以及生辰八字，看看是否符合條件。”慕容玉龍吩咐道。
“是，臣這就去做。”蘇峰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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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的馬車還走在路上，在馬車內，關茹雪還忍不住問了一句：“殿下，為什麼不讓我待在我爹那裏？”
慕容玉恆沉默了一會兒，說：“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未必是好的。”
“那接下來殿下想把我留在燕王府嗎？”關茹雪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慕容玉恆看了一眼關茹雪，說：“明天我把你送去我姐做侍女，待在她那好過待在我這。”
關茹雪本還想問為什麼，卻沒有開口，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這一路，他們兩個始終都沒有再開口，一直回到了燕王府。
入夜後，金媚兒路過關茹雪所住的房間，看燈還亮着，便上前敲門。關茹雪下意識地問是誰，金媚兒開口后，關茹雪才開了門。金媚兒進門后，直到關茹雪把門關上后，她問：“茹雪妹妹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呀？”
兩人都坐下后，關茹雪回答說：“我睡不着。”
金媚兒想了想，說：“有心事呀？那能不能跟姐姐我說說呢？或許可以幫你解決。”
“謝謝媚兒姐姐，我…”看金媚一直在看着自己，關茹雪繼續說道：“今天我見到我爹了。”
金媚兒笑笑說：“那不是很好嗎？”
“可是，二娘不喜歡我，說我娘是賤女人。”關茹雪顯得有些失落。
“可是你爹娶的那個妾？”金媚兒見關茹雪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問：“那後來呢？怎麼又跟殿下回來了？”
“二娘要趕我走，殿下就把我帶回來了，可他明天要送我去她姐姐那裏做侍女。”
聽到這裏，金媚兒疑惑了：“做侍女？為什麼？”
關茹雪輕輕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也沒問，他也不告訴我。”
金媚兒輕輕一笑，握住了關茹雪的一隻手，說：“別怕，說不定殿下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不用擔心太多，早點睡覺吧。”
關茹雪看着金媚兒，輕輕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慕容玉恆早朝回來，關茹雪已然換上侍女的衣服，頭髮梳成了侍女夫人髮型，在正堂等候，金媚兒陪在旁邊。慕容玉恆邁入正堂，一直盯着關茹雪看，沒有做聲，此時的關茹雪反而顯得不好意思，她輕聲問慕容玉恆：“殿下，我是不是哪裏沒弄好？”
“沒有什麼不好，而是很好看。”慕容玉恆用指尖輕輕托起關茹雪的下巴，繼續說道：“你這個樣子反而讓我捨不得把你送走。”
關茹雪的臉瞬間紅了，心跳加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來，我在這裏是多餘的了，那我得走了。”金媚兒顯得有些無奈。
慕容玉恆放下了手，一隻手在前一隻手在後，看着金媚兒準備要走，慕容玉恆說了一句：“你順便告訴葉寶權，叫他多留意一下我大哥慕容玉龍，具體原由，問你家主人去。”
金媚兒點點頭，離開了。慕容玉恆看了看關茹雪，然後直奔府門口，關茹雪雖有些不知所措，可還是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