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去提犯人

這邊廂，在朝堂之上，歐陽修和王拱辰作為連襟，卻因為王浩提議興辦男女共讀的學堂一事，而爭論地不可開交，最後還是以歐陽修勝出。

不過，三五村落興辦可供男女共讀的學堂一事，宋仁宗趙禎並未對王浩的提議照單全收，為了能夠循序漸進推行這個有些驚世駭俗的新政，在退潮之前決定，先行在東京城內實施。

為期半年的時間，若是在東京城內實施的效果俱佳，再擴散到州府，並以此類推，以半年時間為期，從州府再擴散到縣城，最後再遍佈下鄉村。

按照這個步驟和時間實施推行下去，最起碼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夠完成讓三五村落合辦學堂的目標。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今日朝堂之上，宋仁宗趙禎力排眾議，任命范仲淹和韓琦二人同為樞密副使，限期十日之內，起草新政發令，每日需到垂拱殿向宋仁宗趙禎彙報進度。

那邊廂，王浩還未到辰時就已經醒來，帶着上百名街道司的司卒，懷揣着昨日下午時包拯給他出具的公文，馬不停蹄地前往開封府大牢內提人。

由於前幾日，王浩前往過開封府大牢內面見過被關押的范仲淹，在走出開封府大牢的時候，又跟開封府尹包拯結伴而行。

因此，今日一大早，王浩來到開封府大牢門前，他向看守大門的獄卒說明來意，並拿出包拯簽字畫押並加蓋開封府打印的文書，看守大門的獄卒不敢阻攔，而是畢恭畢敬地把王浩一個人迎進了開封府大牢之內。

根據開封府大牢的規定，只可允許王浩一個人入內，王浩帶來的上百名街道司司卒，則是在開封府大牢門外等候，到時候跟把犯人押送出來的獄卒們進行交接。

負責看守開封府大牢的程典獄，站在他的辦公房門前，遠遠地看到王浩邁步走來，他便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前去，頗為恭敬地拱手道：“王司丞，您今個兒來的真早，下官在此恭候多時。”

這位在開封府大牢之內管理者上萬名犯人的程典獄，四十歲出頭的年紀，比雙十年華的王浩，大了一倍的年齡還多，按照長幼禮節，應當時王浩向程典獄請安問好才對。

不過，前幾日，王浩官升一級，從此前的從八品變成了現在的八品，而這個程典獄則是個餓九品官，從官銜品級來論，王浩在程典獄之上，兩人見了面，自然是程典獄向王浩問好請安。

走到近前的王浩，也禮節性地拱了拱手，跟隨着程典獄一起走進了辦公房之內，在一張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桌案前相對而坐。

“程典獄，符合我今日帶走的犯人，共計有多少人，你是否盤點整理了出來呢？”王浩在桌案前坐定下來后，就向坐在他對面的程典獄，直奔主題問詢道。

面對王浩的問詢，程典獄先是把擺放在他面前的那一小摞線裝書冊，雙手推到了坐在他對面的王浩跟前，頗為恭敬地回答道：“王司丞，昨日下午再接到了開封府下達的公文後，我就挑燈夜戰通宵達旦，花費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功夫，把符合讓王司丞您帶走的犯人進行了一番詳盡的核查和統計，在我開封府大牢內，共計有六千三百五十二人符合要求。下官都已登記造冊在案，還望王司丞過目。”

對於程典獄推到面前的這一小摞書冊，王浩低頭定睛一看，若是一一查看的話，恐怕沒有兩三個時辰，是無法查看完畢的。

思忖了片刻的功夫，王浩立馬就靈機一動，先是恭維了一番：“有勞程典獄了，開封府大牢都歸你管轄，這大牢所關押的犯人，自然沒有人比你更熟悉。既然程典獄已經核對完畢，王某就不再一一過目。”

把話說到這裏，王浩故意停頓了兩下，隨即就話鋒一轉，提議道：“不過呢，為了能夠向開封府尹包公儘快交差，還請程典獄在這些整理出來的書冊上，加蓋你開封府大牢的銀鑫，還有勞煩程典獄簽字畫押，我便拿去向開封府尹包公交差便是。”

按照開封府尹包拯分別向王浩和程典獄出具的公文要求，王浩在今日午時之前，需前往開封府大牢提走關押的犯人，在這些被提走的犯人當中，排除掉犯下重罪和死刑之人。

這些被王浩提走的犯人，都非重刑犯，讓他們為街道司幹活兒，以此來減刑，眼下王浩正愁着在梁門大街修建一條水泥馬路無人可用，這才於昨日下午在開封府衙內，向包拯和范仲淹提出了使用關押在開封府大牢裏面的犯人充當勞力做工，立即得到了包拯和范仲淹二人的應允。

若是王浩能夠順利地從開封府大牢內提出了這五千多名犯人後，就立馬解決了人力短缺的問題，與其把一些非重刑犯人關押在大牢內，還不如把他們放出來幹活兒抵擋刑罰，在包拯和范仲淹看來，這不失為一大創舉。

由於這些被關押在開封府大牢內的犯人，幾乎每個人的臉頰上都刺了字，加之還要為他們戴上腳鐐，只是解放了他們的雙手而已，即便是放出去為街道司幹活做工，更何況旁側還有街道司司卒們負責看守監工，他們想要逃跑的概率也小之又小。

對於王浩的這個提議，程典獄自然是心知肚明，若是只他一個人在這些書冊上面簽字畫押，並蓋上他典獄的官印，一旦以後出了事兒，都將由他一個人負責。

“王司丞，下官昨日下午接到包大官人下達的公文內容上面說，今日午時之前，讓你我二人對這些犯人進行交接。在這些記錄犯人的書冊上面，理應由你我二人簽字畫押，分別加蓋你街道司和我開封獄的官印才是。”程典獄不想一個人承擔可能由此引發的後果，在婉言謝絕的同時，並提議他跟王浩一起承擔責任。

見到這位程典獄並不買他的賬，表現出來的態度也非常決絕，若是繼續就這個事情進行交涉，恐怕到最後依然還是無果。

與其在這裏跟程典獄耗費時間，還不如趕緊把符合條件的這五千多名犯人領走，畢竟，時間不等人，眼看着梁門大街修建水泥馬路即將開工，便不再繼續糾纏。

長舒了一口氣后，王浩便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來的街道司官印，跟程典獄一起在他面前的這些書冊上面加蓋官印，以及簽字畫押，讓二人共同為此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