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劫
“老祖！”盛宇剛一開口，虛幻老人目中就閃起爍爍精光。
“說！有什麼需要，只要族中有的，你盡可以拿去！”
“我只想問問，什麼是大劫？”
“族憶中你也看過，最後那場讓雙方同時灰飛煙滅的爭鬥。”
“什麼？”盛宇真的是被嚇得不輕，那場爭鬥不僅使得黑洞和巨木消失，更連整個世界都差點兒崩潰。
“有機會避免嗎？”不用多想，爺爺、父母、念青、馨兒、於自建、王璐，以及自己從小到大認識的人，難道他們的生命也要像族憶中的那場大戰一樣，消失的毫無價值？
“你想要避免？”老祖目中精光更濃，見盛宇點頭，方才問道：“你覺得此次大劫與上次的相比，有何不同？”
“不同？”盛宇稍微一頓，立刻驚呼道：“多了一方！”
“不錯！多了一方！”老祖點頭笑道：“所以我才說，這劫數也可能會成為機會！”
“難道多了一方就不會讓戰爭更加慘烈，使得劫數來的更快？”盛宇疑惑問道。
“當然可能如此！可既然多了一方，那變數就會增加百倍！難道就不會發生其他改變？”
“這，”盛宇有些恍然，前次大戰雙方完全是硬碰硬的互撞，就算有些陰謀詭計，可大前提是一定的。現在多出的人類一方，憑藉玉街中的表現，絕對有能力改變戰局，或許可以形成三方鼎立的局面，如此發展下去，各方都會有所顧忌，就算不能避免，最少也能讓大劫來的晚些！
“我該怎麼做？”盛宇漲紅這臉問道。
“燃靈人是你，想要化解爭鬥的也是你，為何要問我？”
“可是，我，”盛宇有些迷糊，老祖既然點醒了自己，為何又不給自己指出一條明路？
“小子，我們都累了！”老祖嘆息道：“不是我們不想出力，而是在太平之時，我們都沒有能力使得族中昌盛，僅能存續血脈，如果按照我們的思路走下去，豈不是還會重蹈覆轍？”
老祖擺手制止盛宇，微笑道：“族中現在能給你的最大支撐，就是一群心存死志的殘魂，至於你遇事怎樣抉擇，都是你的事情！”
老祖揮手，一盞銅燈自枯木中飛出，廳中殘魂齊聲長嘯，隨着老祖拱了拱手，紛紛投入其中，不管盛宇同意與否，立時飛入他的虛域之中。
“老祖，等等，不能進去啊！”盛宇驚呼一聲，想要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此處又是老祖的虛域，自己想要回歸也是不能，只好驚慌提醒。
“為何？”
“因為，”盛宇欲言又止，確實不知該如何解釋。
虛域中那顆光球完全將外來進入的所有東西都當成它的補品，這隻銅燈進入之後，還不知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我已說過，這些殘魂都有必死之志，既然他們連死都不怕，你還擔心什麼？”老祖輕笑一聲：“他們能夠得償所願，就連我都羨慕不已，可現如今我還要留在這裏，勉力為你擋些坎坷！日後機緣到時，自然也會同去。”
“老祖！”爺爺“砰砰”叩頭，涕淚橫流。
枯樹陡顫，十數根枝杈斷裂，同樣投入盛宇虛域之中。空中清月明顯暗淡下來，剛熱鬧了一會兒的大廳重又變得枯寂。
“老祖！”盛宇忍不住跪倒，重重磕下頭去。
“好，有你這一跪，我就更放心了！去吧，以後的事情如何，任憑你決定了！”老人身影碎裂開來，化作無數星光，融入枯木之中。
祖孫二人默默離開族路，爺爺幾次看向盛宇，像是有話要說，最後還是化為嘆息一聲。
這次的離去，牆壁上再無虛影遊盪，那隻陪同盛宇一路走過的燈虛好似也覺察到了什麼，明顯的暗淡了許多，也沒了玩鬧的興緻，當鐵門要關閉之時，小小的燈虛並未離去，而是愣愣地看向門外，靜靜等待自身光亮的消失。
“等等！”盛宇攔住將要關閉的鐵門：“爺爺，我想帶它出來！”
“哦，”爺爺一愣，無所謂地點點頭。
“過來！”盛宇欣喜伸出手指，燈虛像是看懂了他的意思，立刻跳躍着站上他的指尖，重燃了小兒心性。
回到茶室，爺爺悶悶地吸了幾支煙，方才艱難開口：“小宇啊，其實，你也不需要有太多壓力，你年紀還小，就算是普通人的生活都沒有好好經歷！爺爺我，”
“爺爺，我知道！”盛宇眼眶一紅，勉強笑道：“您不是說過，只要自己有了選擇，無論好壞，都要努力堅持下去！雖然這個選擇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可我畢竟選擇了！”
“呵呵，我說過這種混賬話？”爺爺苦笑着又燃起了一支煙。
一直盤繞在盛宇指尖的燈虛像是消除了些對外界的緊張和恐懼，跳躍起來，圍繞着燃燒的火柴，追逐着火焰，興奮地打着轉。
爺爺盯着旋轉的燈虛，像是自語：“唉！傳承啊！”
再次回到虛域，讓盛宇心中一緊的是，那盞銅燈果然消失無蹤，屏幕上的面孔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行為。
如果是能量還好說，這盞燈可是承載了族人萬千年留存下的記憶。想到此處，盛宇不由怒急，長刀閃現，狠狠劈向光球。
“砰！”長刀粉碎，化為點點星光，盛宇愣愣地看着星光被吸入光球之中，忍了忍，還是噴出一口血來。
“大人！”凝兒閃現在身邊，趕忙扶住盛宇。
“你，這個混蛋，把燈還給我！”
“大人，那盞燈飛到外間的一個光門之中了！”凝兒顫聲回答。
“什麼？”盛宇看向門外，果然，漂浮在外的一個虛空入口此時正散發著淡淡幽光。
“我靠！”差點又噴出一口老血，盛宇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腦袋上，就因為一時性急，不僅白吐了一口血，還賠上了自己唯一的武器。
“送入的暗晶呢？”盛宇虛弱問道。
“都被它收走了！”凝兒看了眼光球，語氣中也有些不忍。
“我說，吃了我這麼多，就打了你一下，就把我的刀給吞了！”盛宇惡狠狠地吼道：“你賠我！”
“吞噬之刃已殘缺，是否保留能量重鑄？”屏幕上的虛擬面孔冷冷問道。
“鑄！鑄！”聽說還能重鑄，胸中憋悶的那口鮮血此時混合著口水，潺潺自嘴角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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