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保護？保護不了
學校很熱鬧，程笠也很喜歡。
但看來，現在是沒辦法繼續呆了……把擔子丟給秦農，程笠從窗口一躍而下，讓鐵匠叔護着，迅速轉到承德街的一號倉庫。
“這樣真的很耗費能源。”他看着那時刻保持滿功率開啟的飛船，嘆了口氣。
富貴如他，也還保留了當年勤儉的習慣。
“能源消耗我倒不是很擔心，我比較擔心的是少主你的計劃。”站在倉庫里的是傅青山。
程笠這次調動過來的保鏢，每一個都有他們獨特的技藝。
秦農擅長佈局，武力也最強，最為年輕，算是這些保鏢之中的領頭人。
鐵匠擅長修理機械，氣血的屬性也較為特殊，可以同時用來探測周邊環境。
傅青山擅長駕駛，無論是千年前就有的小摩托，還是徑窗級的飛船，他都能輕易駕馭。
舞娘則是擅長顫抖，算是真正合格的貼身保鏢。
梁厚擅長料理。
老鬼，不說也罷……
“雖然沒有了老鬼這個叛徒，但我們這裏的佈局，幾乎是不加掩飾的。”傅青山的眉目間難掩憂慮：“如果他們在動手之前，直接把您這艘飛船用點什麼手段干擾了。”
“你可就……”他的話沒說完。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程笠笑了笑：“況且，有你和梁厚在這裏守着，除非那無常親臨，不然也絕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對這艘飛船做些什麼。”
“我不是怕他們現在動手，按您的說法，他們甚至可能調動太空堡壘的主炮。”傅青山嘆了口氣：“那些念修隨便控制個人，讓他們把炸彈散佈在這個街區，我們就算能護住你，這飛船恐怕也不能順利升空。”
程笠搖了搖頭。
“我有我的分寸。”他的目光里，露出一絲抱歉的神色：“也難為你們跟我守在這裏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青山是個直脾氣的傢伙：“守護少主，那是我們份內的職責，但我對現在的局勢，實在是很擔心。”
“相信我，也相信公爵府。”程笠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無論是我父親，還是我，都不是喜歡坐在家裏，等着被人暗算的傢伙。”他轉頭看着飛船：“這飛船本身就採用了堅固程度最高的材料來加固，就算周圍佈滿了高爆炸藥，最多也就只能阻擋一下空域的視野。”
傅青山沒再說話。
他似乎聽懂了些什麼。
程笠的保證，不是憑空而來的，他有他自己的底氣。
“程笠先生，是住在這裏嗎？”幾輛車迅速在門前停下，走出幾位身着制服的監察組成員。
傅青山一步踏前，站在程笠的前面，目光不善。
“我就是程笠，想必各位是監察組的專員吧。”程笠揮了揮手：“進來坐坐？”
“不，我是來請你離開這的。”一頭金髮的詹姆士表情凝重：“據我們得到的線索，你正在被人追殺。”
“又不是第一天被追殺。”程笠聳了聳肩：“兩三個興起之前就開始了。”
“抱歉，這件事情是我們監察組的失職，但看在帝國的面子上，程笠先生。”詹姆士的話文縐縐地，卻帶着不可抗拒的意味：“這裏是居民區，若是有人在這裏佈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恐怕會造成大量人員的傷亡。”
承德街位於居民區和工業區之間，正是低矮的，便宜的出租屋扎堆的地方。
在這個位置，每天來往的人流數以萬計，監察組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傅青山也轉過頭。
他在詢問程笠的意思。
“在給你們答覆之前，我有點好奇。”程笠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請求：“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開始被追殺了？”
“一個星期以前。”詹姆士如實告知：“公爵府的人動作太快，我們甚至沒來得及發現，那次列車事件有您的存在。”
“所以，這一個星期以來，你們的調查，或者保護工作，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嗎？”程笠笑了笑，隨意地問道。
詹姆士的臉色有些難看。
“抱歉，程笠先生，我們的調查陷入了僵局。”他嘆了口氣：“那些來自幽浮的殺手，似乎還帶了相當厲害的黑客。”
“我們在各大空港的數據，時常會被入侵，現在已經申請帝國高層介入。”即使當了這麼多年的專員，這種重大的挫折，依舊超出了他的臉皮承受能力：“我們也專門有派遣人員在您身邊進行保護和調查。”
“所以，這東西還是越過了你們的防備。”秦農的摩托適時地停在門口。
他的手上，是一個袋子。
裏邊裝着四分五裂的面具碎塊。
詹姆士的臉色更黑了，甚至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白人。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才讓你們決定來到我面前，讓我離開這些人煙密集的地方吧。”程笠從椅子上站起來：“大家都知道幽浮的規則，都知道幽浮的殺手，如果沒有到必要的時候，是絕不會對普通人動手的。”
“但現在，你們覺得，這一次他們太凶了。”程笠沒有理睬詹姆士的臉色。
他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他不需要太給這傢伙面子。
“你們認為，如果讓我繼續留在這種地方，他們接下來的手段，會更加離譜，更容易威脅到普通人的安全，就像今天他們丟出來的炸彈一樣。”他揚了揚腦袋，示意秦農把袋子交給監察組的專員們：“拿去化驗吧，即使他們不會留下半點DNA的痕迹。”
詹姆士低下頭。
跟那些逐漸開始憎惡程笠的隊員們不同，他明白程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程笠很不滿，很不滿意監察組的態度和行為。
是的，他是東武公爵的嫡長子，身後坐擁龐大的勢力，但即使是這樣，在最開始的列車襲殺事件之中，也差點死於病毒之下。
但監察組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非但沒有給到足夠的保護，反而還要逼迫他，離開對他來說更加安全的地方。
這件事情上，監察組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去一而再地壓迫程笠。
無論他們的初衷是什麼，是為了保護派剋星眾多的群眾，還是別的什麼……他們都對不起程笠。
東武公爵的長子，也是帝國的合法公民。
他們保護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