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始種樹
基地中屬於新首領滅世的半球體房屋內,滅世正坐在一張銀白色的沙發上,他旁邊依偎着好像全身都沒了骨頭一樣的妮可。
作為惡狼部落的首領,雖然無法左右機械人管家的各種程序設定,物資領用也受制於機械人管家,但他還是擁有一般人沒有的特權的,就比如他住着和其他人同樣的半球體房屋,但他的房屋裏頭,諸如沙發、茶几、床等各種傢具卻是齊全的,而他所領到的營養劑和飲用水也是一般人的兩倍,除此之外還有一般人定期孝敬他的營養劑和飲用水。
這些特權以前是屬於前任首領艾弒的,但現在已被滅世所取代。
此時,被滅世叫過來的巴爾,低頭含胸地站在滅世面前,盡量讓自己顯得卑微,再卑微一點。
“……她跟你說她要回去和她父母說說話?”滅世的左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着妮可後頸上光滑細膩的軟肉,右手則撐着自己的下巴,慵懶地問。
“是的,她當時是這麼說的,我就是看她可憐,便答應了,結果她居然跑出去種植,還踏馬直接給老子失蹤了,老子真是虧大發了……”
巴爾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聲音也忍不住飆高了,被滅世輕飄飄地一眼掃過,立馬縮了縮脖子,像只鵪鶉似的慫得一匹。
妮可見了,忍不住就輕嗤了一聲,滅世捏她後頸的手指忽然加重了幾分力道,妮可可憐巴巴地嬌嗔了一聲,那聲音軟綿又色氣,聽得巴爾的骨頭都酥了一瞬,不過他可不敢在滅世面前造次,趕緊繃起身體。
“伊、秋、秋!”
滅世一字一頓地在舌尖碾過伊秋秋的名字,他記得在他將她送給巴爾之前,那女孩看他的眼神是和妮可一樣的痴迷熱戀,她之所以主動跑去基地防護罩外種植,不會是想再次引起他的注意吧?
滅世將前後事件一串聯,覺得可能性非常大,最後再一琢磨,覺得一定是這樣,不然,如此一個膽小怯懦的女孩不可能做出這麼反常的事情來。
“可惜了!”滅世說,雖然她種活了三棵梭梭樹后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即便她現在還沒死,他對她也沒啥興趣,畢竟她長得太磕磣了。
滅世自認為自己已經將整件事情了解通透,便將巴爾打發走了,只是巴爾接下來一月內的物資領用份額會挪出一半孝敬他。
巴爾前一秒還心甘情願地表衷心,將滅世誇上了天,后一秒轉身離開時,那臉黑沉得能滴出墨來。
“大人,您難不成真的在意那個伊秋秋了?”妮可嬌聲問道。
“你說呢?”滅世勾唇壞壞一笑,一把將妮可按壓在沙發上,開始了不可描述的醬醬釀釀。
傍晚來臨,伊秋秋醒來,手伸進背包摸到太陽能手電筒,看了一下手柄上面的智能時間顯示:逸梵歷3820年,四月十四日,下午十七點四十分。
伊秋秋透過帳篷頂部透明的天窗位置看向外面,此時,太陽依舊熱辣毒烈,風沙漫天飛舞,天地間一片昏黃。
這十天來,她已將艾麗給她準備的十瓶水喝完了,而現在瓶中盛着的都是她後來用水系異能凝出來的治癒水。
現在她每天能凝水的極限量是三瓶,每瓶五百毫升左右。在行路的十天裏,為了保持體力,她一天只凝一瓶的量,如今決定在此暫時定居了,她便榨乾自己的水系異能,一次性凝出了三瓶的量。
水系異能耗盡后,她發現自己果然出現了和她在末世時一樣的後遺症,頭暈眼花,身體無力,不僅如此,體內的每條血管脈絡都在抽痛,僅僅一會兒工夫,她整個人便像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一樣,滿頭滿臉的冷汗,頭髮和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好在她身上穿着的藍白條紋的寬鬆連體服透氣性特別好,又有簡單的自潔功能,很快便自主蒸發乾了,沒有任何異味。但她的頭髮就不行了,黏嗒嗒地趴在頭皮上,非常難受。
伊秋秋很想洗個頭,但看着自己背包里僅剩的十一瓶水,以及水桶里剛凝出的一升半水,她還是忍住了,連喝都要摳着省着,想着細水長流,哪裏還敢用來洗頭?
伊秋秋嘆了口氣,拿出之前艾麗準備的梳子,將一頭枯黃的亂髮梳理整齊,在腦後扎了個丸子頭。
之前原主母親秋華給她貼的那個大號創傷貼還是很有效果的,在行路的十天裏,她左側腦袋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了,現在只剩下一道兩厘米長的黑疤,以及一圈已經長出了一點黑色青茬兒的禿頭皮。
這時,一陣“嘰嘰咕咕”的腹鳴聲傳來,伊秋秋又嘆了一口氣,她又餓了。
伊秋秋扒拉了一下背包,看着裏頭僅剩的十瓶營養劑,心裏忍不住為未來迷茫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她便又打起精神來,好在她現在還活着不是嗎?
伊秋秋拿出一管營養劑,小口吃了半管,又喝了一百毫升水,空落落的胃部才稍稍好受些。
伊秋秋又再次看了看棚頂的透明天窗,離六點四十還有段時間,她拿出一袋植物種子。
她心裏有個初步計劃,既然她打算在這裏暫居,肯定是要種些植物的,就像“綠洲基地一號”在基地內還種了十幾棵巨柱仙人掌一樣,有植物在,她好歹就不會在營養劑被吃完后餓死了。
所以,她打算今晚先在自己固定帳篷的十米外圍處種一圈樹。
她對自己現在的體力完全沒有自信,所以只先挑了五十顆種子,然後將其浸泡在她凝出的治癒水中,等到晚上六點四十分,她便戴上頭盔,套上工作服,戴上手套,穿上長靴,提着水桶,扛着鶴嘴鎬去帳篷外種樹。
伊秋秋的帳篷是挨着岩石山坡背風面的山腳下固定的,這裏的風沙流速相對緩和一些,往下刨個一米左右便可以刨到原本的土地了,只是一樣乾燥缺乏水分。
伊秋秋又向下刨了半米左右,才勉強感覺到一點點潮氣,她這才將那些浸泡過治癒水的種子拿出來,一個坑埋入一粒,澆上少許水,再將坑蓋上,最後送上自己虔誠的祈願,希望種子能夠不畏這裏險惡的環境,生根發芽,破土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