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盜犯鬼太郎(上)
上到天池已經是下午,眾人輪流回車上換好了乾衣服,坐在車裏久久不肯離去,太陽照在這片雪白的大地,讓人似乎覺得沒有地方比這裏更聖潔,難怪會有人把幹將莫邪溶后葬在這裏,也許是想洗清所有的恩怨罪孽,我忍不住在心裏感嘆。
優姬把濕衣服都裝在了旅行包里,正在往座位下塞,香兒調皮的說:“小宮本,你說你以後生小孩是不是也是這樣塞進去的呀?”
不知道是優姬低下頭脹紅了臉,還是被香兒給調侃的,臉頰紅得像兩隻蘋果。
“我們現在去哪裏?回日本嗎?”靜兒整理好了衣服,冷冷的說。
“不會吧?現在就回去,我還沒玩夠呢。”香兒嘟着嘴回答。
靜兒看了香兒一眼,冷漠的說:“你們不要忘了,我們這次出來不是來玩兒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家陷入了沉默,我從林若的眼角看到了一絲憂傷,我明白她在想什麼。我該怎麼對她說?或者我該怎麼跟靜兒她們說?要我放下哪一邊都是一件不易的事。
煩惱得我什麼也不想看什麼也不想聽,閉上了眼睛,卻是越想想悶。林若無聲的啟動了車子,往山下趕,車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壓抑的情感似乎在等待暴發。
當我睜開眼,看到林若滿臉的淚痕,像清泉一樣從臉上泄下。拿起紙巾幫她擦掉,又流了出來。
優姬發現了林若的不妥,用日文問我:“殿下,你打算帶林若姐姐回日本嗎?你留下她,她一定會很想你,會很難過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帶她回日本,她也許是願意的,可是就算回到日本,讓她跟我在一起忍受無盡的追殺嗎?一個柔弱得像玻璃一樣的女人,我怎麼能把她放到危險中去。
“不,她留在中國。”我作好決定,用日語回答優姬。
香兒從椅子后好奇的勾着我脖子用日語偷偷的問:“繼仁哥哥,你是想結婚的時候再接她回去嗎?”
她這句話問得好,到底什麼叫來,什麼叫去,回去?那裏是我的家,卻不是我的根,如果蟑螂有國籍,上面一定寫着中國。
這些話沒有辦法對香兒她們說,只能悶在我的肚子裏。
到了烏魯木齊還了車,林若便拉着我,很認真的對我說:“我不要和你分開,一天也不要,帶我走吧。”
“不,你留在中國,我也留在中國。”我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說。
靜兒她們吃驚的看着我,就在這時,優姬的手機響了,接完電話她憂容滿面的說:“這下我們都不用回去了。”
“啊?怎麼了?”香兒張大了嘴。
“剛才美智子姐姐來電話通知,現在整個日本武術界都視我們為公敵,因為天皇已經下達命令,我們被莫名的扣上了預謀刺殺天皇的罪名,除了沒有提到殿下的名字,我和香兒靜姐姐都在表內,在公示表上的內容只把殿下描述成了一個不知名的青年,所以我們現在都回不去了。”優姬放下行禮,淡淡的回答。
“那我們的家人有沒有怎麼樣?”靜兒心急的問。
優姬搖了搖,繼續說:“應該沒有,這件事是因為那天我們血洗‘血狼會’時留下了活口所置,那個人是血狼會安排在工廠外的眼線,天皇弄到了那個人,根據他的描述把我們的長相畫了下來,一個不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唯獨沒有殿下的肖像。”
“不是沒有,是沒發。”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他現在還顧忌了我父親兩分,所以只會暗中行動,不會明着和我父親鬧翻。
靜兒吐了口氣,像如釋重負一樣拿起行禮準備攔車,香兒叫住了她:“姐姐,我們去哪兒啊?”
“當然去上海,其他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比較熟悉的嗎?”靜兒回答道。
香兒聽了高興得喊萬歲,優姬也展開了笑容,林若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肯鬆開。
一直到了機場,在等待班機時,我似乎感覺有哪裏不對,一數箱子,少了一隻。我忙問優姬和靜兒:“你們有看到灰色的那隻行禮箱嗎?”
優姬對我笑着說:“殿下,不是在這裏嗎?”她向她的身下看了一眼,然後愣愣的看着我木訥的說:“剛剛還在這裏的。”
靜兒警備的看着四周,突然她向機場大門口沖了出去,我忙對香兒說:“香兒,林若交給你了,我跟去看看。”
香兒點了點頭,優姬跟在我身後着急得快要哭出來,哽咽的說:“殿下,怎麼辦,我的刀還在裏面呢。”
“沒事,我們找找看,說不定是別人拎錯了。”我一邊跑一邊安慰她。
跑出了機場,只見黑漆漆的一遍,什麼也看不見,連靜兒也失去了蹤影。想四處找找,又擔心裏面的那個女人會出意外,忙叮囑優姬:“優姬,這裏交給我,你先進去看着林若和香兒,記住,無論如何,她們不能出意外,你一定要看牢了。”
優姬聽懂了我的話,也意識到了情況危急,忙往回跑去。雖然還是沒把握,但是有優姬和香兒在一起,應該出不了大事,我忙順着靜兒消失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