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張兄說
夜已深，邱瑞正在後院書房讀書。
“老爺！”小廝在門外叫道：“白石村的張先生求見。”
“哦？”
邱瑞急忙合上書，起身出來，叫小廝將張四九帶到後院相見。
很快張四九就見到了邱瑞，見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長衫，腳踏官靴，頭上綁着文生公子巾。
“年弟，這麼晚來衙門，有什麼事嗎？”邱瑞見張四九行色匆匆，急忙詢問。
張四九朝着邱瑞身後的書房看一眼，“裏面說話。”
邱瑞心領神會，請張四九進了書房，親自將門關上。
書房裏就是張四九和邱瑞兩人，張四九開門見山道：“年兄知道無生道嗎？”
“這……”邱瑞一陣遲疑，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開口道：“不瞞年弟說，朝廷已經下了公文，叫邱某人注意無生道的動態，必要的時候將無生道剷除，將無生道的掌教趙東樓拿下。”
張四九愕然，沒想到不僅地府方面，就連朝廷也已經對無生道和趙東樓起了戒心。
“年弟怎麼問這個？”邱瑞疑惑道。
“我正計劃剷除無生道和趙東樓，方才在縣城內的老城區發現一無生道的妖道，詳情容后再對年兄說，總之那妖道死了，屍身不好處理，想藉助年兄的力量掩人耳目，以免百姓恐慌。”張四九道。
邱瑞聞言，靈機一動道：“年弟剷除無生道和趙東樓，是地府的意思？”
“嗯。”張四九點頭。
“那太好了。”邱瑞道：“沒想到地府和朝廷想到一起了。處理屍身的事情邱某人義不容辭，我這就安排人，請年弟帶路吧。”
“好！”
張四九在前面帶路，邱瑞帶着仵作、差役，總共是十幾人跟着張四九來到賣把子肉的小店內。
“這位是燕兄，他是……”
張四九剛要向邱瑞介紹燕赤霞，燕赤霞主動道：“拜見邱大人，我是張兄的幫手。”
邱瑞答應一聲，也不在意，就叫差役將門口堵起來，避免衚衕口有人圍觀。然後叫仵作將店老闆的屍身收了，用白布單蓋着抬入縣衙。對外就說店老闆被仇人殺害，殺人兇手未定，正在調查當中，叫鄰里多提供線索。賣把子肉的小店也就此封了起來。
諸事已畢，張四九和燕赤霞跟着邱瑞回到縣衙，三人在後院書房當中坐定。
“年弟、燕兄，到底是怎麼回事？”邱瑞開口問道。
“我來說吧。”燕赤霞主動開口，對邱瑞道：“那店老闆是無生道的妖道，會些妖法，雖然不強，但一般人也對付不了。好在有張兄在，他的身份知縣大人是知道的，全靠他，才將店老闆剷除。”
張四九聞言一愣，怎麼燕赤霞把功勞推到自己的身上，隻字不提他自己呢。
“原來如此。”邱瑞信以為真，看向張四九，道：“我觀年弟溫文儒雅，沒想到竟是降妖除魔的高手啊。”
“啊，呵呵。”張四九隻能含糊着答應，因為他已經看到燕赤霞在給自己使眼色。
此時燕赤霞接着道：“這店老闆開着小店賣把子肉，其實肉全都是殭屍肉，人吃了之後陽氣渙散，體內陰氣凝滯，久而久之魂魄消亡，只剩下行屍走肉，輕易就可以被控制。趙東樓就是要用這樣的方法擴張勢力，靠着被控制的行屍走肉攻城略地，侵佔山河。”
邱瑞疑惑道：“那些行屍走肉那麼厲害嗎？”
“大人不知。”燕赤霞道：“行屍走肉聽起來似乎不堪，可正因為他們沒了魂魄，是以不知道疼，而且若是被趙東樓的妖法控制，會變得力大無窮、銅頭鐵臂，尋常的刀劍根本就傷害不了他們。”
邱瑞滿臉駭然，沉吟道：“想必已經有很多人吃了殭屍肉做的把子肉吧，那他們……”
“大人莫急。”燕赤霞道：“張兄能配製解藥，只需要大人散播到全縣，叫百姓吃了，就可無妨。”
“啊？”張四九愕然，自己能配製解藥嗎？怎麼自己不知道呢？
“張兄，之前打倒那店老闆的時候，你不是說你能配製解藥嗎？”燕赤霞一邊說話，一邊給張四九使眼色。
“啊，是啊，對呀，我能啊。”張四九急忙道：“邱年兄放心，這事情包在我的身上。”
“好！”邱瑞點頭。
“到時候邱大人隨便找個理由，就說縣衙門施藥，叫百姓吃，相信百姓不會多想的。”燕赤霞道。
邱瑞一邊答應，一邊道：“可若是有人吃不上藥呢，即便只有一個人變成行屍走肉，怕百姓也會惶恐難安吧。”
“無妨。”燕赤霞搖頭，道：“太陽的光照也可以助人去除體內的陰氣，只吃一兩塊把子肉的話，晒晒太陽就問題不大了。”
邱瑞聞言，這才長出一口氣。
“年弟，配藥的事情就多拜託你了。”邱瑞看向張四九。
張四九急忙答應，“年兄放心，今晚我回去歸置一下藥方，仔細選擇用藥。明日將藥方送來，咱們再商量施藥的事情。”
邱瑞點頭，見這件事情已經辦妥當，就不再顧慮。他轉而嘆息着道：“可惜啊，如今雖然除掉一個無生道的妖道，但是無生道的總壇在哪裏，以及趙東樓的藏身之地在何處，咱們卻不知道。”
張四九猛然間想起畫眉劉三說的蘭若寺，就要對邱瑞說那可能是無生道總壇所在地，沒想到燕赤霞搶先開口，對邱瑞道：“邱大人，之前張兄說過無生道總壇和趙東樓藏身之處的問題，他的意思，縣衙最好不要參與。”
張四九無語，心想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嗎？
“年弟，你的意思是？”邱瑞疑惑地看向張四九。
“啊，啊，對，我說過。”張四九又看到燕赤霞給自己使眼色，於是急忙接過話茬，一邊琢磨一邊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燕兄，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來着？”
張四九把問題又拋給燕赤霞。
燕赤霞道：“張兄說，無生道和趙東樓的人會妖法，衙役官差不是他們的對手。”
“對對對，我是這麼說的！”張四九急忙點頭，“所以燕兄，我當時說這事兒該怎麼辦來着？”
“以張兄為主，我來幫忙，等調查清楚，再找衙門合作，一舉剷除無生道和趙東樓！”燕赤霞道。
“嗯。”張四九看向邱瑞，“年兄，就是這個樣子，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