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沐傾樂之生,符牧軒之死(1)
沐傾樂微愣,面對母親的請求,她下意識地就想張口答應,可……就在這時,夜言和沐安羽的聲音出現在了她的耳邊。軒?符牧軒?!難道……他出事了?!
驀地,思緒回籠,沐傾樂朝若水笑了笑,斬釘截鐵地道:“媽媽,對不起,樂兒不能跟您回去……”在神玄大陸、玄靈大陸和玄獸大陸都有她的親人,有在乎她的人,她的生活早已紮根在了那裏,如今現代於她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為什麼?”若水問。
“因為那裏有我的夫君啊!還有我的兩個孩子。媽媽,作為一個母親,您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不可能離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更何況,在那裏,還有許多等着我回去的人,所以……媽媽,對不起。”沐傾樂低下了雙眸,她心意已決。
半晌的沉默,沐傾樂心急如焚,不知道那邊情況如何了,可母親這邊又沒了聲音……她決定還是自己先打破這沉默吧。
然,正當沐傾樂想開口之際,只聽若水輕笑一聲,眉眼含笑地看着沐傾樂,溫柔地道:“好,那媽媽隨你一同回去。”於她而言,丈夫孩子又何嘗不是一切呢?如若回了二十一世紀就失去了丈夫孩子,那還不如留在那古色古香的朝代呢!
“好。”沐傾樂輕輕一笑,隨即又有些愁眉不展,“可是……”她已經死了啊!身體都已經冷的透心涼了,她這樣一個已死之人,又怎麼能回去呢?
若水看出了沐傾樂的憂心,拉起她的手輕拍了拍,臉上依然是春風拂面般的溫暖笑容:“別怕,媽媽有辦法。”
沐傾樂疑惑地看着若水,而後便見她素手輕輕揚起,天空就撕裂開一道口子,黑幽幽的虛空中靜靜地安放着一摞白骨。
沐傾樂瞳孔驟然睜大,話,脫口而出:“師父!”沒錯,正是她的師父,前任白澤……的屍骨。她沒想到,竟然會在此見到。
而後,那摞白骨似乎是聽見了沐傾樂的聲音,竟然抖了幾下,自己重新組合而成一隻白澤的形狀,然後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猶如初生的嬰兒在蹣跚學步一般。
當白骨朝向沐傾樂時,它的身上又開始出現一團霧氣,最終將屍骨包裹,形成了一個透明的……白澤,沒錯,透明,因為它身體裏的根根骨頭都清晰可見,仿若只是披了個外皮。
“徒兒……”跨越千年的聲音,一如千年前,響徹在沐傾樂的腦海中,那即便相隔了千年之久的熟悉感,令她莫名的想要流淚。
“師父,您說。”沐傾樂知道,師父當初一定是留下了什麼東西,才讓她時至今日才得以以這種方式見到它,可同樣的,她也知道這樣子支撐不了多久,所以她不能傷春悲秋地訴說自己的感受,師父一定有事與她說,她要先讓師父說完。
白澤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沐傾樂,忽然感慨道:“徒兒長大了……徒兒,其實千年大戰前,冥王來找過為師,他告訴為師,他測算出千年後你命中有一死劫,所以找為師商量對策。”
對於符牧軒的占卜之術,沐傾樂是清楚的,符牧軒的占卜之術在天地間若稱第二,那絕無人敢自稱第一,他的占卜之術精準到從未出現過差錯。
但占卜之術終歸只是占卜,可以知道從前的往事重重,也可以知道未來的旦夕禍福,但,也僅此而已罷了。他沒有能力去改變一個人、一群人,甚至是整個天地間的命運,他能做的,只能順應命運的潮流,在禍患發生之前想好對策,作出預防,在禍患來臨之際拚命挽救。
因此,才會有了千年前冥王密會主宰的一幕發生,更是才會因此有了如今若水和前任白澤的出現。
“死劫?”沐傾樂喃喃,已經瞭然他們口中所說的死劫應當就是指現在她這般模樣了,可不就是死了么!可既然是一劫的話……那總歸是有渡過去的辦法的。沐傾樂知道,接下來,母親和師父要說的,應當就是渡劫的重點了。
“是,”白澤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就好像供電不足一般,“因此,我……們想出了……兩個辦法,就看,看你如何抉……擇。”
見狀,若水接着道:“你若選擇留在現代,那我們將會讓一切回歸到原點,簡而言之就是逆轉時空,玄靈大陸、神玄大陸和玄獸大陸都不會有你的足跡出現過,與你們相關的人的命運也會發生改變,而現代這裏的時間點還是從你們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你們的記憶不會被清除。你若選擇留在古代,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改變,在二十一世紀,你們本就是已死之人,時間如常流逝。”
聞言,沐傾樂心驀地一痛,她只要一想到她的阿言會忘記她,會與其他的女子成親生子,他所有的寵愛和柔情都給了他人……甚至,小辰兒和小月牙都將是他和別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她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痛,撕心裂肺也不過如此。
“媽媽,師父,”沐傾樂依然未改初心,“你們也說了,在二十一世紀我們本就是已死之人,那回來又能如何呢?”
未等若水和白澤回答,沐傾樂又緊接着道:“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你們定然是要救活我的,那……代價呢?”她不是三歲孩童,她可不會相信什麼沒有任何代價之說。
忽然,若水一噎,雙眸變得憂傷,她,似乎不想說明此番代價。最終,還是白澤輕嘆了一口氣,斟酌了幾番如何開口,方才道:“冥王當初與為師說好,他會拿他的心頭血替你逆天改命,而他也算出他必遭大劫,需要為師一旁幫着,但為師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所以……為師恰巧碰到了你離世的母親,便與她說了此事……”
“樂兒,你也莫怪白澤師父,”若水見着白澤有些愧疚,急忙就接話道,“是為娘自願的,當初白澤師父也阻止過我,是我以魂飛魄散相逼它才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