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歡舊愛
慶功宴結束后,百裡子畫正想從御花園裏走小道穿過去出宮門,卻意外地發現了新情況。
御花園中,一男一女的身影格外地亮眼。
百裡子畫一眼就瞧出了女主角是七公主百裡子薇,而男人則是段呈洺。
這下就有意思了,怪不得七公主一直教唆她,原來是自己中意段呈洺。
看樣子兩個人應該見面了好一會兒了,一定有姦情。
百裡子畫的唇角微微勾起,有免費的八卦不看白不看。她順勢往柱子後面一躲,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身上。
七公主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裏流露出綿綿情意,看着段呈洺,“段將軍,你今日為何向父皇請求賜婚,你明知道我……”
段呈洺面無表情,“微臣不知道七公主在說些什麼,先行一步。”
見段呈洺就要走,七公主咬咬牙,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似是豁出去了地大聲控訴道,“段將軍,我心悅你!我哪裏比不上那洛雲汐,你為何要娶她,我哪裏做的不好,你說啊……”
“公主請自重!”段呈洺一把推開了七公主,臉色十分難看。
原來是一出女追男的強製表白戲碼,躲在一邊的百裡子畫看得津津有味。
“你在這裏幹什麼?”熟悉的男聲在身後突然響起。
百裡子畫頓時嚇得一哆嗦,猛地一轉頭,尉遲風的臉在華麗的錦服中顯得俊美異常,而且眉睫深深,讓人無法轉開目光。
她拍拍胸口,“你嚇死我了!走路怎麼跟貓兒似的沒聲?”心裏卻暗自揣測,尉遲風的武功究竟高深到了什麼程度,即使敏銳如她,如此靠近也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
段呈洺自然也發現了他們,見尉遲風也在,神情十分地不自在,似是想張口解釋卻無從說起。七公主一開始也有些慌亂,但卻迅速鎮定下來。
尉遲風從容淡定地走過去,客氣疏離道,“路經此地,本王見太子在這裏站着有些好奇,打擾了段將軍。”
這個該死的尉遲風!不是明擺着說她在一旁偷看嗎!他一定是故意的!
“呵呵。我也是剛剛路過,什麼都不知道。”百裡子畫也只能走過去打着哈哈,“你們繼續,繼續。”
段呈洺的眼睛裏清晰地劃過一抹厭惡,“太子殿下,微臣先行告退。”
百裡子畫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惹人厭的蒼蠅,心裏十分不爽,故意攔住他,道,“還未曾恭喜將軍與洛小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多謝。”段呈洺也不看她,生硬地丟下兩個字后甩袖而走,七公主也緊接着離開。
百裡子畫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怎麼在這裏?”
尉遲風不以為然,“路過。”
“那還真是巧。”
“怎麼?這條路寫了你的名字,不許別人走?”
“你……”百裡子畫索性不與他爭辯,直接開口見山道,“我一直覺得你回京以後很奇怪,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接近我什麼目的?”
“感覺還真是敏銳。”尉遲風輕笑一聲,“難道你不覺得是我看上了你嗎?”
“哈,這話不好笑,咱們還是坦誠相待得好。”百裡子畫一臉正色,先不說尉遲風是不是彎的,就原身這人品,有人看上她才是真正見鬼。
尉遲風也不再調笑,眸光幽深,話語意有所指,“沒什麼,只是想和儲君走近一些。”
百裡子畫一愣,“那你還不如說是看上我了。”
尉遲風是什麼人,風王,西越的戰神,眾人拉攏的對象。他需要處心積慮地接近她?還是說她身上有什麼他想要的東西?百裡子畫的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尉遲風挑挑眉毛,“怎麼?你不信。”
“哈,你都好意思說了,我哪好意思不信。”百裡子畫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在暗暗思考,尉遲風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皇位?不,他若是想,此時便可巔復整個西越。
不管是什麼,只要不是皇位,她倒是不介意有這麼一個助力。
尉遲風突然湊近百裡子畫,“在想什麼?”
百裡子畫下意識想要後退,餘光瞥見了尉遲風腰上的墨紫色描金腰帶,報復心頓起,伸手便向他的腰間摸去,想要拽下那腰帶,試圖以雪前恥。
尉遲風一把鉗住她的手臂,疼得百裡子畫眉頭緊皺,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拳風呼嘯着直攻他的面門。
打鬥一觸即發。百裡子畫也正好想試試尉遲風武功的深淺。
尉遲風不慌不忙地側身躲過,鬆開了百裡子畫,唇角微勾,“有意思。”
兩個人開始你來我往地認真過招。百裡子畫心中暗嘆尉遲風的武功深不可測,同時,高抬右腿往他的腹部踹去。
誰知,尉遲風竟穩穩地抓住了她的腳踝,狠狠地一拉,百裡子畫整個人狠狠地撞向尉遲風結實的胸膛,又被他猛地壓倒在地,動彈不得。
尉遲風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幽暗,“你的武功路數是哪裏學的?”為何他走遍大江南北卻從來沒有見過?
百裡子畫一邊不斷地掙扎,一邊回答道,“自學成才。”心中卻想到,你見過才有鬼,這可是她二十一世紀學習的格鬥。論技巧,完全不輸於古代的武功,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內力輔助,才輸給了尉遲風。
“哦,是嗎?”這個太子和以前相比,不一樣的地方不是一點半點。
“別以為你見過我幾次就了解我的一生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會的東西多着呢,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百裡子畫深吸了一口氣,將話一股腦兒地說出來,“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行。”尉遲風不知道為什麼,看着被他欺壓在身下的百裡子畫突然覺得很有趣。
她的臉色因為掙扎而有些泛紅,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明亮有神,睫毛纖長濃密如蝶翼一般上下翻飛,雌雄莫辨的臉分明還殘留着孩子的稚氣……
百裡子畫身為一個男人,簡直漂亮得過了頭。
他的心裏莫名有奇怪的念頭閃過,忽然一把抓住了百裡子畫的手腕,似是無意地搭過她的經脈。
百裡子畫心中一驚,本能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卻沒有動作,“你放開我。”
尉遲風神色古怪地盯着她,明明是男人的脈象,他第一次發現百裡子畫長得好像一個女子。
多虧了原身一直喝下的藥物改變了脈象,不然今天還真的被尉遲風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想來應該是她有段時間沒喝,長相越來越偏向柔美,才讓尉遲風有所懷疑。
百裡子畫假裝不懂尉遲風的舉止目的,眼珠子一轉,忽然抬起頭,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
尉遲風微微一怔。
百裡子畫趁着這個微小的空檔,推開尉遲風反身把他壓在了自己身下,伸手便要解開他的腰帶。
尉氏風並不阻止,只是道,“段呈洺來了。”
百裡子畫動作一滯,回頭一看,正是段呈洺在不遠處驚訝而又嫌惡地看着他們,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她有些不自在地起了身,“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他該不會以為她和尉遲風大白天的在御花園裏上演活春宮吧?以原身的人品,的確很令人懷疑……
尉遲風拍拍衣服站了起來,“還不去追你的心上人?”
“誰的心上人?你的?”百裡子畫不甘示弱地反問,追什麼追,又不是女人,也輪不到她去追。
“誰不知道你在段呈洺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
靠,別把她說得那麼慫好嗎!那是原身!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百裡子畫勾起一抹曖昧的笑,帶着幾分魅惑,“誰讓我有了你這個新歡?舊愛算什麼?”
“哦,是這樣么?”尉遲風回以一笑,傾盡風華,“那你這條腰帶我也拿走了。”
百裡子畫低頭一看,身上的外衣鬆鬆垮垮,腰間的淡金色腰帶早已經不逸而飛!
而尉遲風揚了揚手裏的腰帶,便足尖輕點飛身而起,快速地運着輕功飛走了。
百裡子畫氣得咬牙,這個可惡的尉遲風!討厭的腰帶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