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手術擒敵
第二十二回手術擒敵
唐霞被電話鈴聲吵醒時，時間已經3點。見來人要她帶高級麻醉劑去配合喬雲龍做手術，心中就有些疑惑。作為眼科醫生，元旦春節期間常有放鞭炮炸傷眼睛的患者，隨時加班是常事。但是，所有電話都是辦公室或值班醫生通知，怎麼會讓患者家屬來叫？而且，讓帶高級麻醉劑，還說是喬主任吩咐的。麻醉劑就在手術室，怎麼外帶？過去也有到層級稍低的醫院去技術支援過，可那是醫院之間的事啊。
她問：“我能否給喬主任溝通一下，都帶哪些物品？”
丁如海用自己的電話撥通了喬雲飛的手機，清脆的鈴聲把邱總嚇了一跳。一看是丁如海的電話，便沒有好氣地問什麼事，聽說要找喬醫生，才把手機湊近其耳邊，壓低聲音說：“小心，別亂說話！”
喬雲飛點點頭：“唐主任，快，快去多取些高級麻醉劑，傷者被竹筷插傷眼睛，急需手術……”說著，喘氣有些粗重。
邱總和丁如海幾乎是同時把手機挪開了，不讓多說。
其實，喬主任接電話前的那聲警告，及其口口聲聲說的高級麻醉劑，竹筷插傷眼睛，還有那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這個神秘的年輕人那冷峻的目光，都顯示出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想到剛剛回來不久的丈夫，她瞬間有了主意。
見其往回走，丁如海一伸手攔在去路，說：“你要幹什麼？”
“我得戴上眼鏡，”她一邊說一邊進屋朝床上重重一坐，口中嘟嘟噥噥，“也不知道是哪的病人，是什麼竹筷插傷眼睛，還不送到醫院去救，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找醫生。”那情景，像極了一個半夜被從被窩裏極不情願被叫起來的怨婦。說著，戴好了隱形眼鏡。其實，她心中也在膈應，那青年腰裏鼓囊囊的，不知帶沒帶武器，生怕睡眼朦朧的丈夫猛然醒來遭遇不測。但是，她覺得其可能已醒。
她的丈夫張志是燕京市公安局一個分局的民警，有時半夜三更執行任務，她經常值夜班，兩個人經常是夜間你來我走。故而，每個人的起床睡覺動作都很輕，盡量不出聲。張志昨夜接到一個命令，到轄區醫院、診所排查眼睛或面部受傷的女性。他們忙了半夜一無所獲，午夜2點才返回家中。朦朦朧朧中妻子出奇的重動作，使他有些警覺，聽見妻子似乎不情願去出診。是啊，數九寒天，半夜三更，誰願意從熱被窩中爬出來啊。可是，職業道德所系，不去不成啊。張志裹了裹被子，想繼續熟睡。驀然，想起方才妻子的嘟噥，什麼“竹筷插傷眼睛”，什麼“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找醫生”……他一瞬間明白了，剛才來叫妻子出診的傷者，很可能是全市公安在醫院排查的對象。他跳起來再向外看，一輛汽車的尾燈拐入路口不見了，便摸起電話報告。
邱總押着喬雲龍來到了社區診所的手術室，撬門進去，打開了燈。房中雖然陳設簡陋，但好賴牆頂還有盞無影燈。喬雲龍看了一下壁櫥中的東西，就開始給房間消毒。找出幾隻鞋套，給自己套上，又拿出兩隻，扔給邱總。邱總擺手，表示不用。喬雲龍說，你要是不想你那個人受感染，就聽我的。說話間，老邱口袋中喬雲龍的電話響了，他監督喬雲龍與麻醉師通了話，讓小美抓緊把昏迷的岳小青背來。
喬雲龍和邱總把岳小青抬到手術台上放好，讓小美也穿上手術服。本來，他讓老邱也穿一套，被拒絕了，其拿把手槍在一邊監視。
喬雲龍指揮着小美用藥棉輕輕擦凈傷者臉上的血跡，對小美說：“竹筷從眼角刺入，眼球受損是肯定的，所幸沒有破碎。弄得好了能保持眼球，強似將來換假眼。”小美連忙說：“求求你醫生，救救她。”
邱總輕輕冷笑，暗說，這醫生也真書獃子，做完手術就打發你上路了，還他媽的管安不安假眼。
唐霞指揮着丁如海一路飛奔，很快來到和美醫院，下車進了手術室。她先拿了麻醉劑，又在一旁拿了些手術可能用到的東西。把東西遞給丁如海，便朝洗手間走去。丁如海緊張的問：“幹什麼？”唐霞故作輕鬆地說：“去洗個手，不行嗎？”丁如海打開洗手間的門，看了一下，說：“手機交過來！快些。”
當丁如海帶着唐霞帶着東西叮叮噹噹來到街道門診手術室時，時間已經接近4點。
喬雲龍沉着冷靜地說：“快換衣服，準備手術。病人受傷時間過長，呼吸微弱，注射及吸入麻醉全用。多準備些吸入物。”說著，微不可查地向旁邊兩人指了指。
老邱端着槍指着喬雲龍一個多小時，胳臂都痠了。他把槍交給丁如海，自己順手摸出了香煙。喬雲龍向他擺擺手：“這是什麼地方敢抽煙？出去抽！把門帶好。”看那人出去，他示意唐霞拿好浸透藥液的大口罩，自己也做好準備，然後讓丁如海和小美來到跟前，說：“你們沒有見過做手術吧？來，都穿上大褂帶上口罩。”
在丁如海手臂伸入白大褂的那一剎那間，喬雲龍一記手刀砍向其頸椎，另只手順手接住手槍，接着用浸透藥液的大口罩捂住其口鼻。幾乎與此同時，唐霞左手反勒住小美脖子，右手把藥液口罩捂住了小美的口鼻。小美猝不及防，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喬雲龍呼出口長氣，搬把椅子讓丁如海靠着手術台趴好。從遠處看，似見不得血淋淋手術暈厥了一樣。唐敏見了，也照此辦理。喬雲龍讓唐敏給傷者進行麻醉，做好手術準備。自己搬把椅子站在門旁，找了個滅火器舉在手中，準備對付另一個歹徒。
老邱在室外抽了只香煙，看看即將發亮的天空，扭頭向手術室走來。當其推門而入的一剎那間，似乎一物從天而降，重重砸在他的頭上。其眼前一黑，“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當張志他們追蹤唐敏手機信號來到街道門診時，看見驚人一幕：兩個人在最簡陋的手術室，正做着一台精密的眼科手術。一邊，連坐帶躺，還有3個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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