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渣男賤女
從此以後她會變得更加堅強,任何磨難都無法將她打倒。
見雲靜貽如此,前台小姐也是會心一笑。
這世界就是如此,有時候在你絕望透頂的時候,一點來自別人的關懷都足以讓你的心得到救贖,而此刻雲靜貽就是這樣。
因為昨天季成軒留下的話,她不再自暴自棄,也不會再深夜買醉,她會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着。
雲靜貽想了想,她很想知道昨天送她到酒店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她很想當面感謝他一下,於是問:“那個,我可以問問昨天送我回來的那個人是誰嗎?”
前台小姐搖搖頭,說:“抱歉,小姐,我也不認識他哦。”
雲靜貽急了,於是連忙說:“你們這兒不是有入房記錄的么?可不可以……”
“不可以的哦,小姐,這個是客人的私隱,我也沒有權力泄露的。”
前台小姐嘆口氣,還是給了她否定的回答。
雲靜貽無可奈何,只能對前台小姐道了聲謝之後從酒店離開。
只不過一路上她都在想着,昨天那個人,究竟會是誰呢?
那樣溫柔的聲音,那樣溫暖的懷抱,簡直要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雲靜貽不禁開始想念起那個懷抱起來。
離開酒店后,雲靜貽沒有做其他的,她沒有去酒吧,而是失魂落魄的徑直回了租房子的地方。
在這短短的幾天中,她感覺到這輩子人能遇到的很多不幸都一窩蜂的發生在她身上,她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
回想起昨天遇到江一然的過程。
那個時候江一然抱着其他女人站在她面前指責她的時候,雲靜貽彷彿聽到了心碎了一地的聲音,那時候江一然臉上的冷漠就像是一桶冰水一樣澆在了雲靜貽心裏,將她原本就破碎不堪的一顆心再凍成了碎渣。
為什麼他會說她在做小姐呢?
這一點雲靜貽怎麼也想不通,她和江一然在一起那麼久,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胡亂猜測的人,而他突然說自己是一個婊子……
雲靜貽想了想,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雲靜貽拿着手機開始在房間裏面踱步,思量再三,她還是鼓起勇氣給江一然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雲靜貽忐忑的問了句:“喂,一然,你在嗎?”
但電話里根本沒有人回答她。
而正當雲靜貽疑惑自己是不是打錯電話的時候,她卻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一個聽起來很是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在江一然面前故意提起了雲靜貽的名字,她彷彿是靠着江一然的肩膀在說話,雲靜貽聽得出她聲音中的慵懶。
她說:“怎麼,你女朋友做了小姐你就這麼不高興?”
江一然圍着浴巾坐在床上朝地下狠狠得啐了口口水,不屑的說:“呸,她就是個爛婊子,我TM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
江一然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不止,聽得雲靜貽在電話這邊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而這時,旁邊的女人似乎也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於是同樣用怨恨的語氣附和道:“沒錯,她就是個臭婊子!”
女人的聲音中充滿了長期被欺壓的怨恨,雲靜貽在電話這頭聽得心裏就像是被壓了千斤巨石一樣的沉重。
她從未想過江一然竟然會在別的女人面前罵她是個臭婊子。
雲靜貽心灰意冷的掛了電話,同時,她也知道,她和江一然的這段感情也算是走到了盡頭。
而這時,酒店內。
江一然皺着眉頭看着因為被掛斷電話而嘟嘟作響的手機,然後黑着臉看向眼前的女人,問:“你剛才接了電話?”
女人裹着浴巾,神情之間儘是嫵媚,她將手搭在江一然的肩膀上,在他的耳朵邊吹了口熱氣,說:“那個女人就是個小姐,哪裏有我好?”
女人極盡其能得誘惑着江一然,一時間,江一然也有些心猿意馬。
也不管剛才她是不是故意在引導自己說出那樣的話,江一然反身將女人壓在身下,然後饒有趣味地看着她,說:“不愧是雲靜貽最好的閨蜜,你這刀子捅得可真是好。”
然後,卧室里一片春光。
雲靜貽本來打電話給江一然心中就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可是,她等來的卻是江一然和其他女人的纏綿還有對她的謾罵。
她絕望的抬起頭看着純白的天花板,往事一幕幕的彷彿都在上面重現着,雲靜貽苦笑一聲,她真的失去了她所擁有的一切。
現在,除了她的閨蜜溫馨還一直信任着她,她身邊真的空無一人了。
雲靜貽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茫然的笑了起來,那一聲聲絕望的笑聲迴響在陽光明媚卻寂靜無比的房間裏顯得尤為寂寞和孤獨。
這時候,酒吧的經理打電話過來。
“雲靜貽你幹嘛呢!還不來上班,想不想幹了?”
雲靜貽接起電話抹掉自己眼角的淚水,然後帶着濃厚的鼻音對經理說:“對不起,經理,我馬上來。”
然後她就顧不上心裏的失落收拾東西又匆匆忙忙去了酒吧。
現在在酒吧的工作已經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她一定不能失去它。
在經歷了感情的挫敗之後,雲靜貽決定將重心重新放回到工作上面。
這天晚上,她沒有像以前一樣抱着一把破木結他靜靜的坐在語舞台中間唱着民謠。
今天的雲靜貽穿了一身黑色勁爆的皮衣,她完美的身材被完全的襯托出來,她在台上盡情地唱着瘋狂的個,做着瘋狂的動作。
而下面的人也跟着她開始不安分的燥熱起來。
酒吧經理站在舞台後面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在他看來,雲靜貽早就應該這麼做了,那種羞答答的小清新根本不適合酒吧這種地方,這裏的人們需要的是勁爆,需要的是刺激。
這裏就像是一個捕獵場一樣,所有的男人女人同時擔任着捕獵者和獵物兩個角色,他們在這兒各盡所能的彼此誘惑着,為的,就是填補那顆瘋狂燥熱而又寂寞的心。
雲靜貽在舞台上唱得很瘋狂,一時間,整個舞池裏的人都被她帶動起來開始扭動着身體,只有小蘭,她像是置身事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倚在門邊,厚重的劉海將她整張臉包裹起來,她一口一口的吸着煙,看向舞台上與平時打不一樣的雲靜貽輕聲笑了笑。
看來,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傻姑娘啊。
雲靜貽瘋狂了一晚上,也燥熱了一晚上,但當最後曲終人散的時候,她面對的還是只有空空如也的房間和像是被挖空了一切的心。
當一切的燥熱都隨之褪去的時候,坐在鏡子面前的雲靜貽看到的卻是自己那一顆任人反覆踐踏碾壓的心,她嗤笑一聲,如今這種境地她又該如何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