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八門密鑰
“咔嚓”張小坎無意中折斷了手中的廉價油筆,人雖然站在櫃枱後面,可心裏還想着剛才照片發生的詭異事兒。也是正是這麼一折筆,張小坎終於想通了,照片上重新出現那兩個人的影像,難道就預示着他們會回來,張小坎想到這兒心裏不由自主得激動起來,記憶也不由得回到四年前。
家住南門樓的張家從事古玩生意多年,改革開放后,膽大的張老坎在潘家園率先開了第一家古玩店,再做了幾筆大生意后,聽說拿到很多外匯券和美子,吸引來很多眼饞的同行,整條街都跟風興旺起來。
張小坎對於學習很有門道兒,從小到大也沒有讓家裏操心。高考分數出來,還讓家人大吃一驚,張小坎自信滿滿的在志願欄里填上BJ大學,專業填了當時最時興的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
張小坎如願以償的拿到BJ大學的入學通知書,在家人期待的目光下揚了揚,撕開信封,打開一看卻傻了眼。恭喜張小坎同學,我校決定錄取你進入考古文博院考古學專業。我的天,自己明明報的是計算機專業,怎麼轉眼又變成考古專業,想想可能是自己分數不夠被調劑了專業,但是明明沒有接到招生辦的調劑諮詢電話,何況自己的分數還比計算機系最低分數線還高出十分。
經過家人的多方規勸,特別是爺爺張老坎,許願張小坎到時候畢業了可以接手自己家的古玩生意。張小坎想想也有道理,考古專業雖不是大熱,但關鍵是學校不錯,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志願。掙扎着學了一個學期,張小坎還真的品出些興頭來,期末的時候還考出一個不錯的成績。最近張小坎迷上攝影,想以此為要挾,要獎勵一下辛苦的自己,家裏這些年倒騰古玩,掙了不少,張小坎的學習也沒讓家裏人操心,當了大學生也算祖上冒青煙兒,何況上大學也沒讓家裏人表示。這回正好數罪併罰,一塊給補上,讓家裏人出點兒血。
張小坎越想越有理,就在全家人面前提了出來,沒想到張爸張媽兩口子很有默契同時投了反對票。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平時摳搜能上天,六零年飢荒掛嘴邊的老爺子張老坎卻舉手投了贊成票,唯一的要求張小坎在自家的古玩店,站上十天櫃算是勤工儉學,沒白拿家裏的錢。張老爺子是家裏經濟大頭,再加上是老輩兒,大家也就不說什麼了。
其實看鋪子站櫃枱也不是什麼重活,也就是混弄那些眼力不行,還想撿個漏兒的散客,賣點雞零狗碎樣子貨給他們。真正的大客戶,還得進店裏的內廳秘談,再不行還有老爺子呢。張小坎的小姑在秀水開了服裝攤兒,剛從廣州進貨回來,就給侄子帶回一二手筆記本,在那個年代也算不得了。
“我說小姑,你說你這麼敞亮一人怎麼就是嫁不出去,男的都瞎了眼了么?”意外得了個筆記本的張小坎一高興,口無遮攔起來。
“臭小子,給了你東西,還這麼捎得你小姑,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啊。再說追你小姑能排隊到南門樓,站的特密還得擠成孫子,是你姑看不上”小姑張淼把話茬接過來,倒也不想吃虧。
“說真的,老姑謝了啊,小的退下,不耽誤你找孫子結婚”張小坎無心戀戰,忙不迭拿筆記本回自個小屋研究去了。
張小坎第二天就把筆記本兒帶到店裏柜上。張小坎兒使了個小聰明,給店裏電話線安了個雙通轉換口,用店裏的電話線撥號上起了網。這樣既不影響店裏的生意,又可以在店裏蹭網。
“小坎兒,吃飯。”大中午張老坎,趁着小坎鼓搗電腦兼看店的功夫,出門買了兩倆盒飯,回來看張小坎兩隻眼仍舊死死盯着電腦,氣就不打一處來。
“嗯,再等一會兒”張小坎哼唧道。
“嗯個屁,讓你來店裏來打工,還得央告你吃飯,這要是六零年的時候,屁都吃不着”老爺子二話沒說過去“啪”的一聲給合上張小坎的筆記本電腦。
“爺爺,這是二手筆記本,別給弄壞了”張小坎險些被筆記本夾住手,幸虧抽手及時,但更怕筆記本被老爺子這麼沒輕沒重弄散架。
“我看看什麼好吃的,爺爺,給您酒,”氣歸氣,張小坎還是知道張老爺是未來相機的金主,最大讚助商,不敢得罪,嬉皮笑臉接過盒飯拉了兩個凳子擺上飯,從櫃枱底下摸出老爺子的二兩裝紅星二鍋頭小瓶酒,遞了過去。
“臭小子,剛才盯着電腦看什麼呢,都快鑽進去了”張老爺子,一見酒一下脾氣緩和不少,這紅星小二瓶子已經不知被大包裝紅星,來來回回灌了多少回了,瓶子上的標籤都磨掉了。
“也沒什麼,網上討論區有一個帖子,關於一個叫“雙魚玉佩”的密事,說的神乎其神挺有意思”
“歐?雙魚玉佩?”張老爺子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漸漸喝上了道兒,臉上開始出現紅潤。
“雙魚玉佩只是一種代稱,網上說是一種神秘的裝置,傳說這玉佩一啟動,會瞬間複製有生命的東西,最初是拿一條魚做實驗,結果那玩意兒一啟動就複製出另一條一模一樣的魚。”
“那複製出來的是真實的另一條魚嗎”張老爺子突然眼睛一亮,很感興趣的主動追問起來。
“不是,那複製出來不是真實的另一條魚,而是一種在他旁邊真實的影像,就好像照鏡子照出鏡像一樣,出現自己一模一樣的虛像。但還有一種說法是時空的延時,有個實驗很有意思,還是剛才那條魚,研究人員為了證明那個鏡像的魚和這個空間裏的魚有關係,給這個真實的魚注射毒液,魚死後,當時鏡像里的魚沒事兒,但之後七個小時,鏡像魚也隨之死去,說明這兩個空間延時為時差七小時。研究者認為這個東西是一種預測未來或者回放過去的神秘裝置”張小坎看爺爺很有興趣,趕緊一頓結結實實的解釋。
“那東西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張老爺子聽完一下子脫口而出。
“什麼,爺爺你好像知道什麼內情?”
“你們叫雙魚玉佩,我們八門叫‘八門密鑰’”
“我們八門,‘八門密鑰’?爺爺什麼意思?”張小坎兒一下來了興趣,連忙追問起來。
“小子,別瞎打聽”張老爺子一下又剎住話頭,讓人起急。
“爺爺,你咋能拉屎往回坐?既然說出來,別停啊?”張小坎一下子急了。
咣當一聲,兩人一驚,夥計麻雷子,雙手捧着個箱子,一時騰不出手,踹門進來。
“沒長手啊”張小坎吼了一聲,平時就看丫弔兒郎當的忒不上眼,此人連個正經的大號都沒有,因為臉上疙疙瘩瘩的麻子多,所以‘就臉取材’都叫他麻雷子。此人五大三粗,手裏活兒還乾的不咋地,也不怎麼會說話。根本不適合站櫃枱,眼力還不行,可在張老爺子授意下還開着高工資,引起了別人的不滿。老爺子對外宣稱的是家裏的世侄,但大家都知道,老爺子家裏三代單傳,獨苗一個,哪來的兄弟,更別說侄子了。不過對張家倒是很忠心,但張小坎厭棄他的很。
“這不兩手捧着東西嘛”麻雷子答道。
“騰不出手,喊一聲啊,沒長嘴啊”張小坎兒接茬罵。
“這不,沒想起來嗎”
“雷子,看着點兒前面,我們倆到裏面過個話兒,沒大事別打攪”張老爺子給麻雷子使了個眼色。
“好嘞,老爺子”麻雷子眼神精光一閃而過,應了一聲。
“別廢話,跟我進來”張老坎打斷他們的話茬,要不張小坎真得再填吧句“沒長腦子”的羅圈兒話,那可真就沒完沒了。張老坎把張小坎拎進裏屋。
張小坎當時還沒有想到至此之後,他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