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總要有個愣頭青4

此時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包括之前白月湖的那個老者，都小心的看向凌鴻，因為凌鴻的決定，就可能是他們活命的關鍵。

“快點決定哦…”朱子虛看向我和蘇小小，打趣道。

終於凌鴻神色漸漸緩了下來，撤去了壓制，盯着我們說道:“兩個小鬼，暫時放你們一馬，別忘了，你們的命隨時在我們手上。”

凌鴻向周圍幾個人看了看，幾個人都退出了圍圈。

感到身上的壓力一消失，我出了口大氣，忙過去扶住小小:“沒事吧？”

蘇小小沖我笑了笑:“我沒事。”

我和蘇小小站在一起，徑直朝幾個老者中走去，幾個人臉上有些慍色，卻不好發怒，直到我們走到離凌鴻一段距離后才坐了下來。

飛玄和王語嫣還有紫陌趕了過來，慶祝我們死裏逃生。

“別高興太早，還是先聽聽他怎麼說當年的事吧，別忘了，你還有事沒做呢…”朱子虛的聲音就像一條毒蛇，讓人在防不勝防中發顫。

我皺起了眉頭，關於我從世俗中到這裏發生的一切，以及朱子虛這個狠辣的角色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世界裏，這一切的真相都指向我的身上，但又模糊不清。

如果說當年真的是凌鴻這邊為了某個目的而與朱子虛所在的青山門達成了某種約定，那他又為什麼在壓制我們時和其他人說出那種話？

難道等待我完成“約定”的神祭真的有什麼特殊？

“哼哼，蘇夜白，告訴你也無妨，”凌鴻負手笑道，“當年我古界是由一位傳說中的人物開創的，他本是從你們塵世中出身，只因天生薄命，命途艱苦困難，一直遍求知識想逆天改命，終於機緣之下在荒山拾得一塊神石，也就是你們所謂的圖騰，傳聞此石是天界的神仙不忍看到該子遍求仙跡而始終為命運所纏，所以特意所賜，那子得到該石后就豁然開悟，修到了天界，這裏也是他修悟過程中留下的，只是後來他的徒弟又在此基礎上發展擴大了這個空間，並取名叫古界。”

這便是古界的由來，只不過從凌鴻口中說出，難免讓人有種聽故事的感覺。

“那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蘇小小語氣奇怪起來，“那塊神石就是你們相爭的原因吧？”

凌鴻沒有理蘇小小的發言，接著說道:“第一任開創者修到天界后就留下神石走了，還把他畢生一大半功力封存在一個地方，據說只有得到失落在外的神石的人才能進入那個地方，獲得功力通向天界。”

“神祭的地方，就是當年神石再現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之前胸中的筆神之光一直以無形存在着，直到我和蘇小小建立那種聯繫后它才有所覺醒，看來當年第一任古界的開創者的確是用了某種法子把它去除了部分力量。只是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我抱起手，不解道:“為什麼它會落到我身上，為什麼它會選我？”

這一切就像命運給我開了一個玩笑，把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幼稚，”凌鴻瞥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說道，“它落到你身上，你應該感謝，是你的父母冒險將它拿走，還向我古界中人求情讓你帶着它活下去。本來你該普普通通的過完這一生的，可你卻在俗世中有了功名，將你身上的秘密暴露給了一直在找神石的人，你既然貪心不足，就什麼都別想得到了。”

我對這話有些惱怒，憑什麼我一個凡人不能有自己的發展追求，把如今一切歸到我不滿足上，也太不公平了。

“是，我是一個普通人，靠着這個神奇的東西才活到現在，但我也有活着作為人的權力，憑什麼你們能為了追求上位你死我活，我就不能享受正常人的成功，呵呵，既然它選擇了我，就一定不想看到我是個廢物，我就要和命運抗爭到底！”我大聲說道，因為這是我的決心，是我給所有人的宣誓。

“夜白…”紫陌有些擔心的看着我，想要過來說什麼，又沒有動。

“呵呵…”凌鴻眯了眯眼，“先不要說大話，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忍着沒有殺你？”

“我還有利用價值。”我平靜的說道。我把凌鴻和朱子虛的實質看透了，既然我是他們要讓神石恢復某種狀態的爐鼎，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恐怕早已在我身上下了什麼手段，等我一完成約定，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錯，”凌鴻讚許道，“當年神石是被故意毀壞了的，當時古界的人和外面世俗的人不知道讓它復原的方法，所以在世俗的地盤上發現了它，就讓世俗的人成立了專門研究的地方，直到他們中出了亂子，參與計劃的一對夫婦得知秘密於是把尚處於試驗的本體帶離，嫁接到不滿周歲的兒子身上…這麼多年我們才終於明白，第一任老祖的意思是要讓得到神石受益的人親自來掌握一切…”凌鴻頓了一下，發出一聲冷笑，“可我們世代為之付出的努力怎麼能讓一個小子撿了便宜，所以你放心，你完成你的使命后我就會第一個殺了你。”

“老匹夫，別吹牛皮，你費這麼大工夫都沒拿他怎麼辦，所以還得靠我…”這時朱子虛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小子，你我不知道能不能殺得了，不過看你樣子，你身邊那個小妞你倒很在乎，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她在你面前痛苦而死的情景了呢…”

“嘔…”蘇小小忽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身體一顫吐出一口血來。

“小小…”我睜大了眼睛，連忙抱住了有些不支的蘇小小，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你卑鄙…”

“呵呵，這就是你要當英雄的後果，別忘了，她中了我下的毒，只有我能救她，她的命在於你的選擇，我可是提前提醒…”朱子虛陰冷的說道。

我不會放過你，我在心中咬牙道。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你們就回去睡吧，有今天的教訓，凌鴻他不會對你們怎麼樣了，你們大可享受這最後的休息…”朱子虛像一個暴君，談笑間決定着別人的生死。

“等等…”

就在這時，凌鴻忽然說話。

他慢慢看向朱子虛身後的人，有些自嘲的說道:“那日亭前的計劃也是你早就看穿了的吧，我只想知道你和這群毛崽子是怎麼攻破我的城防的？”

今天一役，凌鴻顏面掃地。

“噢，這要感謝一個丫頭，”朱子虛一笑，看向人群中的紫陌，“這個叫雨紫陌的丫頭是那小子的朋友，天生觀察力敏銳，那天蘇夜白二人進入雲水閣，發覺了你們想借勾起他和我們的人之間的衝突來栽贓我們青山門毀約，當時你們的人夾在我們的人之間，幸好她揪出了此人讓我們逼問出計劃，這才防止了我青山門內亂，所以呢，今天我才和他們合作。”

紫陌厭惡的看了朱子虛一眼。

說罷，朱子虛掌了掌手，從身後便上來兩個人，赫然便是當日的裘少陽和阿生。

裘少陽含怒的看向我。

“看到了嗎，裘家是我青山門安排在你含空城的眼線，既然大家撕破臉，那我也不會手軟了，你們在我們青山門帶頭鬧事的人我們已經收拾了，你這個萬年不死的含空城，也該換主人了吧？”

朱子虛還是那樣肆無忌憚。

“你…”凌鴻氣得胸口起伏，一口熱血湧上來，“好，好，你做到了這個份上，我哪裏還不知道你的野心，不過老夫我提醒你，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哈哈哈哈…”朱子虛大笑不已，轉身往回離去，“老匹夫先想想你棺材板準備好了沒有吧！”

“你…”凌鴻氣急攻心，竟昏死過去。

“老爺…”

“凌城主…”

一幫人手忙腳亂的把凌鴻安頓好之後，我和蘇小小等人已經回到了下榻的住所。

“蘇姑娘，朱子虛在你身上所下的青蓮噬蠱之毒，此毒極其少見，是險山惡沼所生之蓮花蘊育，數百年才孕出蠱蟲，蠱蟲以花外天地靈氣為食，一旦接觸人或動物，則以生物精血為食，成長飛快，若不是朱子虛手上有控制蠱蟲的手段，恐怕你現在已經變成一堆血骨了…”飛玄一邊為蘇小小把脈，一邊緊鎖眉頭道。

紫陌生氣的握緊了拳頭:“這個朱子虛，當真是喪心病狂，這麼殘忍狠毒的手段都捨得對一個女孩兒用，真是罪不可赦…”

我一直緊握着小小的手，詢問道:“還有救的辦法嗎？”

蘇小小握緊了我的雙手，微笑着讓我不要太擔心:“我沒事的…”

一旁的王語嫣來回走動，摸着下巴思索道:“青蓮噬蠱之毒我也聽說過，早年先師曾用此毒對付過一個仇家，不過不知怎麼後來又把那人給救了…我只知道從那回以後先師就剃了發回山門靜修，專修魅惑刁鑽之道，我這一門也大多成了厭離塵俗的女子…”

“語嫣你既然說你先師曾用過此毒，可有辦法解決當下的情況？”飛玄見狀忙起身問道。

“可我也不知道先師的方法，況且先師已經離世多年了，就連門中她的相關一切都保存很少，知道的就只有我師傅…”王語嫣犯難的說道。

我和飛玄對視了一眼，現在就走。

“可我們不知道朱子虛還有什麼后招，萬一這個時候打草驚蛇…”王語嫣一聽計劃，連忙搖頭。

“就是地獄火海我也要走上一遭…”我皺起了眉頭，拉起蘇小小就往外走去。

“切，逞什麼英雄嘛…”王語嫣看着離開的身影，酸溜溜的說道。

紫陌無奈笑了笑，從王語嫣身邊走過拍了拍:“你還是不了解他，蘇夜白辦事不喜歡有後顧之憂。”

王語嫣愣了一下，才感覺有人從胳膊挽住了自己，剛要掙脫，卻被死死拉住。

“兄弟有難，我不能不幫，語嫣，你能理解我嗎？”飛玄厚臉皮的挨着身邊人。

“他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兄弟，再說我師傅那關可不好過…”王語嫣癟起嘴。

飛玄腆着臉笑道:“不還有我們這層關係嗎？”

王語嫣撇過頭，笑了笑:“我跟你什麼關係啊？”停了一會兒，又說道，“如果我沒記錯，我師傅跟你師傅可是仇人關係…”

“可我們…”飛玄紅了臉，一時語結。

王語嫣生氣的跺了跺腳，頭也不回的跟着出去了。

“誒…語嫣，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