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雀羽
榮府大院內，佈置相對簡單些，幾座假山，一處水池，周圍栽種十來株不知名的樹木。孟緣與榮浩然來到院內開始對峙。
榮浩然手持長戟，戟身並非傳統的木頭所制而是精鐵，長約七尺。戟形屬於十字戟，頭部左側刀刃呈鯉魚形狀，右側呈魚尾形狀。榮浩然長戟向前一刺，示意孟緣先手。
孟緣施展了一個起手式，笑道：“自然是主人先請了。”
榮浩然聽后也不客氣，長戟前刺，攻勢兇猛。孟緣離他十步開外都能感受到一股壓迫力。見長戟刺來，身子右斜，刺出一槍，正中長戟“魚尾”，化解一招。不等榮浩然反應，蛇姬回縮，又快速刺向他胸口。
榮浩然格擋，誰知孟緣乃是虛招，殺招是一記火拳。榮浩然中招，退了三步。腳下一蹬，長戟作斧勢，劈砍下去，孟緣踏着宮位，輕鬆避開。
榮浩然見自己在招式上竟然占不到一點便宜，開始動用元氣。他修行的是金屬性靈氣，無論殺傷力，還是防禦力皆屬上乘。
孟緣見狀，嘴角冷笑。若是以前自己動用靈氣對戰可能會吃點虧，可現在他以黃色靈石為源，憑藉九條靈脈吸納，不比靈嬰境界差。
榮浩然如同衝刺的騎兵，槍身帶着強烈的衝殺之氣刺向孟緣。孟緣本可通過身法避讓，利用蛇姬輕巧的優勢對敵。可他好像被榮浩然的豪氣感染，竟然選擇最蠢的對敵方式——硬接。
蛇姬身上纏繞着寒冰，硬接榮浩然一招。槍戟對撞，蛇姬上纏繞的寒冰碎裂射向榮浩然，自己則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撞飛，退了五步。榮浩然則長戟回收，一掃打碎了寒冰。
孟緣此時感覺身體內一股靈氣在他靈脈衝撞，運起功法化解了這股靈氣。帝羽擔心道：“我來吧。”孟緣也不勉強，交出身體控制權。
榮浩然看着孟緣，有些生氣道：“孟兄弟不必手下留情，該怎麼打就怎麼打，我還沒那麼弱。”
開始對敵他就感受到孟緣的槍法與自己相反，走得是輕巧、靈動路線，不可能這樣硬接他的攻勢。他那一招表面氣勢磅礴實則也有變招，結果孟緣的硬接讓他始料未及。
兩人的爭鬥驚動了榮府其餘五位靈嬰高手。或於暗處觀察，或現場觀戰。
帝羽屬於那種能動手不跟你多廢話的類型，顯然對於榮浩然傷了孟緣很不滿。冷冷道：“一招決勝負。”
帝羽腳下一踩，寒冰蔓延，黃色靈石的靈氣瘋狂湧入他體內，蛇姬槍身的寒冰甚至掩蓋了本身。既然你喜歡硬碰硬，那咱們就看誰更硬。
戰神一族走得是勇猛路線，無論對手是誰，局勢如何，永遠都是力戰到底，絕不退縮。這種刻在骨子裏的東西，就算學了五絕天尊的槍法，可依舊改變不了。這也是為什麼帝羽當初闖關時更喜歡狼牙棒的原因。
孟緣則不同，他在地球時學習的是現代搏擊術，講究的就是身法、技巧，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最適合五絕天尊的槍法，只可惜這貨太懶，不願意鑽研槍法精妙。
榮浩然感受着孟緣周圍匯聚的靈氣，心裏很不解，難道他一直沒有動用元嬰對戰嗎？心下惱火不已，太看不起人。直接調用九成元氣，賦予長戟。這可是拚命的行為，完全不留後路。至於為什麼不是十成，因為十成的情況只有一種——自爆元嬰。
帝羽感覺此時掌控的靈氣已經到了他的極限，當下不在蓄勢，蛇姬凌空，被他一個倒掛金鐘，踢在槍尾。蛇姬如同離弦之箭射向榮浩然。榮浩然見長槍刺來，毫無懼色，同樣一戟刺去。帝羽則如同發射的炮彈，彈射起步，藉著槍勢一記寒冰綿掌打向榮浩然。
只見庭院四周飛下來三位靈嬰高手，一人試圖接住蛇姬卻被穿肩而過。第二人與帝羽對了一掌，帝羽連退數步，卸了力道。第三人則趁機揮出一拳，卻被魚鱗甲反彈力道，傷了自身。
“我敗了！”榮浩然有些沮喪地說。很顯然，他錯估孟緣的實力，這一招若沒有幾位長老相助，尤其是他父親榮天澤接下蛇姬，自己即便不死也是重傷。心裏很鬱悶，一場試探怎麼成了生死對決。
孟緣在識界裏看着眼前的局面，稱讚帝羽說：“兄弟，幹得漂亮。”
帝羽聽到稱讚有些愣住了，這可是孟緣第一次誇獎自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孟緣笑道：“接下來要玩嘴皮子了，交給我吧。”
榮天澤拔出蛇姬扔給孟緣，問：“這是什麼招式？”
“雀羽！”孟緣一副高手模樣說道。
“你師承何人？”與孟緣對了一掌的元長老問道。
“無可奉告。”孟緣說。
元長老聽后覺得自己被輕視，冷笑道：“元某願再次領教閣下高招。”
榮浩然見局面有些失控，站到孟緣身前說：“元叔誤會了，這位孟兄弟情況有些特殊，並非有意隱瞞。兩位長老請先回房休息，晚些時候我再向兩位說明原委。”
孟緣收起蛇姬，掏出兩顆丹藥遞給榮天澤，說：“前輩方才手下留情，小子不知輕重誤傷了前輩，獻上活絡丹、益氣丹各一枚，請前輩笑納。”
說完瞟了元長老一眼，他與帝羽對了一掌，雖然表面安然無恙，可寒氣入體的滋味顯然不好受。帝羽受他一掌，連退數步雖然看起來狼狽，可好過他死要面子硬抗的好。
元長老見狀，冷哼一聲，甩袖離去。第三位李長老很有意思，假意咳了一聲對孟緣說：“小兄弟，我也受傷了，不知可否送我一枚益氣丹？”
孟緣皺着眉，一副猶豫不決的神情。看了一眼榮浩然，咬咬牙掏出一枚益氣丹給李長老。李長老接過丹藥大笑離去。
榮浩然雖然沒有受到孟緣的攻擊，可此時元嬰虛弱，顯然也不好受。孟緣掏出三顆益氣丹給他。榮浩然見狀搖頭道：“孟兄弟不必如此破費，我只需要調息幾日即可。”
孟緣佯裝生氣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做事扭扭捏捏，你的豪氣呢？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麼？”
榮天澤捋須一笑，說：“浩兒，既然這位道友如此饋贈，你又何必拒絕他的好意呢。”
榮浩然接過丹藥，詢問孟緣傷勢。孟緣笑道：“元長老下手可一點都不重，我傷勢已無礙。”
這話表達了兩個意思，第一是說那元長老下了死手；第二則表達的是即使姓元的下了死手依舊奈何不了自己。
榮浩然真以為元長老沒下重手，安心幾分。榮天澤身為一族之長又怎麼沒聽出弦外之音，打個哈哈，邀請孟緣去自己書房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