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性如紙，善惡自書
城主府整體面積不是很大，分前後兩院，前院議事後院住人。孟緣與沈青鸞拜訪，王弘濟與劉子平親自迎接。
眾人到達議事廳，王弘濟率先講道：“兩位道友一路辛苦，老朽備下薄酒請先飲一杯。”說完自己舉起酒杯從左至右敬酒後，眾人一起飲下。
一杯過後，王弘濟接著說：“昨日洪城天地靈氣出現異常，想來是道友破階成功。如此幸事本應當即前往恭賀，然老朽與師弟思之再三，唯恐打擾道友休息，未曾前往。本想今日前去拜訪，不曾想道友先來了。小小心意，望請笑納。”
說完下人端給孟緣一個盒子，孟緣催動魂力查看一番，裏面有十塊橙色靈石。心想，這老頭倒是好大手筆。沈青鸞好幾年才攢了十幾塊，這見面禮就這麼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孟緣舉起酒杯說：“道友客氣，我與師姐二人下山遊歷途徑此地，過幾日便會離去。承蒙道友饋贈，不勝感激。他日道友若來我滄海宗，我與師姐定當盡地主之誼，邀道友一觀山門景色。”
孟緣這話說得就有意思了，你的禮物我收了，你要求我辦什麼事我沒時間辦，至於以後的事他才懶得管呢。
沈青鸞聽后，心裏偷笑，這傢伙真是死性不改，凈想着佔便宜。這兩隻老狐狸的禮物哪是那麼好拿的。果然就聽劉子平說：“道友遊歷山川，想必是為突破道人境累積道意。我與師兄居道人境多年，不敢說了解多深，然幾分感悟還是有的。道友不妨多留幾日，吾等共同探討豈不是樂哉？”
孟緣心裏罵道，老子才靈元七階，感悟個屁。表面一副猶豫表情回應道：“道友好意我二人心領，實則是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王弘濟捋須道：“道友有何要事，不妨說出來。老朽乃北川學院長老，或許能出幾分力。”
沈青鸞一聽，覺得時機到了，說：“青鸞在此先謝過道友。數日前我師弟師妹途徑洪城時遇到海盜作亂，二人不忘師尊教誨，除了幾名海盜。又聽聞北淮島有一盜匪十分猖獗，前去剿匪，不料匪人狡猾不幸被擒。我與孟師弟此番是要登島救人的，故而耽擱不得。”
“哈哈…道友不必心急，那匪人作惡多端，老朽與師弟也在商討如何除去此賊。既然我們目的相同，不如攜手對敵如何？”王弘濟笑着說。
“甚好，我們不熟悉情況，一切請道友謀划就好。”沈青鸞說。
王弘濟看了一眼王文彬，王文彬點頭向前一步說：“據我探查，那海盜頭子名叫浪tiao子，道人境修為。如今有我兩位道人境的師叔，再加兩位前輩想來一定可以輕鬆剿匪，還洪城一片安寧。”
沈青鸞問道：“其他盜匪如何處置？”
王文彬回答道：“明日我會組織洪城守衛乘船出發，尋常海盜由守衛解決，有修行者時我與師兄出手對付。至於浪tiao子，則需要前輩配合我師叔剿滅。”
孟緣一聽，那感情好啊。以大欺小，“恃強凌弱”方能立於不敗之地。當下裝出一副前輩模樣，對王弘濟讚賞了幾句。眾人所談甚歡，又飲了幾杯酒便由王文彬安排住所休息了。
第二日，孟緣坐在船艙內，手裏拿着地圖正在思索着什麼。沈青鸞見狀問道：“你在想什麼？”
孟緣端詳着地圖，手摸着下巴說：“你說著浪tiao子會把搶來的寶貝放在什麼地方？這地圖不夠詳細，判斷不出寶庫的位置啊。”
沈青鸞正喝着茶，一口噴了出來，沒好氣地說：“我還以為你在考慮如何攻打盜匪，沒成想你在研究人家寶庫。你難道不知道空間寶物的存在嗎？那些重要的東西肯定在浪tiao子身上呢，你就別想那些沒用的了。”
孟緣嘆了一口氣說：“唉！那就麻煩了，咱們肯定搶不過那兩個老頭，看來要白打工了。”
大船行駛兩個時辰就已經到了北淮島附近，依照原計劃，先由守衛攻擊海盜。浪tiao子海盜團霸據海路多年，其影響力還是很大的，那些守衛竟然唯唯諾諾不敢登島。
王弘濟許下重賞，殺一名海盜獎勵十兩白銀。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守衛們開始出動。剛一交手守衛就死傷慘重，王文彬無奈只能與韋興昌一同出手才穩住局面。
孟緣在船艙上坐不住了，悄悄摸下船朝島內走去。他想的是這北淮島的海盜傾巢出動，那麼後方肯定空虛，自己趁亂沒準能撈到什麼好處也說不定。
登島后朝着自己判斷的寶庫方向前進，進入到海盜大本營，抓了一個舌頭逼問寶庫位置。海盜指給孟緣一個方向，自己一頭撞到牆上暈了過去。
孟緣笑道：“你倒是聰明的很啊。”
順着指的方向，一路疾走，經過一處房間時聽到**聲。運起魂力進行探查，竟然是一名海盜正在對一名女子施暴。
孟緣不想多事，想繞過去，帝羽卻不答應。
孟緣無奈說：“兄弟啊！若是那海盜沒幹之前我也就救那女子了，可這都在進行了，我進去有意義嗎？你信不信我現在闖進去，那女子還會怨恨咱們。”
帝羽不苟同地說：“怎麼可能，咱們救她，她就算不感謝，也不可能怨恨吧。”
孟緣看着帝羽，壞笑道：“今日老哥就給你上一課。”說完沖了進去，那海盜玩得正嗨，沒注意孟緣闖了進來。
孟緣調皮地拍了一下海盜的大屁股，海盜吃痛轉過身來。看着孟緣罵道：“媽來個巴子的，你活膩了？敢壞老子好事？”
孟緣裝出一副焦急的模樣報告說：“官兵登島了，馬上要殺過來了。”
“你奶奶的，這點屁事就瞎叫喚。”說著一巴掌向孟緣扇去。
孟緣見海盜打來，握起拳頭后發先至，將海盜打倒在地，一腳踢到身後。打量着那女孩，心裏罵道，長得真不錯，便宜這群畜生了。
笑着說：“姑娘別怕，外面已經有官兵攻進來了，馬上會營救你的。”
那女子看着孟緣，想拿衣服遮住自己，可惜身邊什麼都沒有。只能蹲下來，不敢看孟緣。
帝羽提醒孟緣說，那海盜沒暈，要攻擊他了。孟緣笑道：“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孟緣知道那海盜要打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看着女子。女子往後挪了挪身子，看了一眼孟緣，什麼話都沒說。那海盜一拳打向他，他吃了一拳，身子撞向女子。
孟緣假裝受傷，喘着大氣，咳了幾下，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盯着那女子，像是問她為什麼沒有提醒自己。見海盜從旁邊拿起刀向自己砍來，沖了上去抱住海賊廝打在一起。
孟緣與海盜僵持在一起，向女子喊道：“快來幫我。”
女子想要起身，看到海盜兇狠地瞪着她又蹲了下去。孟緣怒吼一聲，將海盜撞到牆上。海盜腦瓜子被撞破了，流着鮮血倒了下去。孟緣晃晃悠悠，身子無力，也倒了下去。
房間內只剩下女子蜷縮成一團，看着暈倒的二人。良久，女子發現兩人都暈倒了，走到孟緣身邊呼叫他，發現叫不醒又走到海盜旁邊。看着暈倒的海盜，想起自己的遭遇，撿起大刀就砍了下去。
孟緣醒了過來，緩緩抬起右手面露痛苦之色，說：“幫我。”說完，又暈了過去。
那女子看着孟緣，想要扶起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伸出的手又伸回來了。手中還握着長刀，看着孟緣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只見女子目露凶光，竟然舉起大刀朝孟緣砍了下去。孟緣一把抓住長刀，將女子打暈過去。冷笑着對帝羽說：“看到沒，這就是你要救的人。”不理會發獃的帝羽，繼續找尋寶庫。
過了一個走廊看見四名海盜正守着一處門口，心想裏面應該是寶庫了。沖了過去，打暈四人，朝寶庫走去。
寶庫內堆滿黃金、珍珠、藥材、布匹等商品。孟緣大叫一聲發財了，拿出乾坤袋就往裏面裝。一會功夫，乾坤袋也裝的七七八八了。
孟緣似乎想到什麼，又將一些自認為不值錢的東西掏了出來，放回寶庫。事情辦妥了，轉身就溜。
回去的路上，帝羽怎麼都不相信那女的會殺自己，實在想不明白詢問孟緣原因。
孟緣教訓道：“你啊就是太單純，以後要多看點心理學的書，不然怎麼混社會。其實道理很簡單，那女的不是尋常的女的。”
“什麼意思？”帝羽問。
“你眼瞎啊，你沒看海盜辦事的時候那女的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這說明什麼？”孟緣反問。
見帝羽搖頭，又解釋道：“說明她想活下去啊！尋常女子遇到男人施暴，怎麼著都要反抗幾下吧？那女的顯然沒有這個意思，說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海盜施暴了，已經麻木了。但是當我救下她說官兵來救她了，她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那跟她殺我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她殺海盜是為了泄憤，殺咱們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如果她獲救了，以後還要不要嫁人？可如果她的事被咱們傳出去，那她還怎麼嫁人？你願意娶一個被人玩爛的破鞋嗎？”孟緣教訓道。
“可我不會說的啊！”
“那她怎麼保證你不會說出去，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當然，這也怪我，放大了她人性的惡念，給了她機會。你也別說我殘忍，我只是為了讓你認清楚這個社會的險惡。”孟緣為自己辯解道。
其實他也只是在一本心理學書上看到了一個類似的故事。他看完后嘲諷作者太腦殘，編這樣的故事。但當他來到這個世界，他開始思考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否正確，所以便有了眼前的測試。可笑的是他之前誤會了作者，可悲的是故事竟然切切實實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個社會倘若失去制衡，就算是聖人也難抑制自己內心的罪惡。人性本善，善從何來？人性本惡，惡又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