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界十七州

第十八章:人界十七州

大船在海上快速行駛着,孟緣坐在船邊看着遠處的大山,心裏充滿期待。這十五年來,十二年呆在礦洞內,三年呆在荒島上,總算能見到正常的妹子了,自己的偉大志向即將邁開第一步。想着美好的未來,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一位老水手看着孟緣的模樣,抽了一口旱煙,嘴裏吐着煙霧說:“小夥子,想媳婦了吧?”

孟緣轉頭看去,笑着說:“是啊,大爺。”

“你是哪裏人,洪城還是灃城?”

“我不知道。”

老水手敲打着鞋底,彈彈煙灰道:“你這傻小子,不是就不是,哪有不知道的。”

“大爺,我第一次來人界。”

老水手也是有見識的人,打趣道:“還人界哩,你難道是妖不成。”

孟緣也開始使壞,裝出一副很高深的模樣說:“難道不像嗎?”

“我像你個大頭鬼,跟老頭子耍滑頭。”說著拿煙桿敲了一下孟緣的頭。

孟緣倒把自己逗笑了,捂着肚子說:“大爺,不跟您開玩笑了。我是外地人,第一次來這裏,這裏是什麼省啊?”

“省是什麼東西,這裏沒叫省的。”

孟緣一拍額頭,忘了這裏不是地球了。又問:“這裏是什麼地界?”

老水手以為遇到了傻子,不理會孟緣,準備離去。孟緣着急了,抓住老水手衣服說:“大爺,我真沒拿您開涮,是真不知道。這裏有顆丹藥,送給您,當煙錢了。”

老水手看着孟緣手中的黑色丸子,問道:“丹藥?修仙吶?”

孟緣搖了搖頭說:“修仙倒不至於,可以緩解您的疲勞,讓您恢復體力。”說著自己吃了一顆,站起來空打了幾拳,示意丹藥效果。

老水手拿起丹藥瞅了瞅,一副懷疑地表情。孟緣讓老水手先嘗嘗,老水手吃后感覺清爽很多,很高興。孟緣見狀又給了一顆說:“大爺您給我講講這裏都是啥地界,講完后我再給您一顆好不好?”

老水手確認孟緣是真的不知道,當下坐在孟緣旁邊說:“咱們這裏屬於江州管轄的清源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洪城。”

孟緣心裏一盤算,這州可能相當於省,郡相當於市,城相當於縣了吧。問道:“我們又多少個州啊?”

“州啊,十七個!”

孟緣倒有些佩服這老漢了,畢竟在地球上山野村子裏還真有人不知道國家有多少個省的。

老水手看着孟緣以為不相信自己說的,解釋道:“你別以為老漢誆你,我之所以清楚是因為有人編了一首詩。咱聽多也就知道了。”

“什麼詩?”

“這詩名叫《秋離》。白廬江上客,水易十七州。常飲雪梅酒,秋離思故憂?”

孟緣自認為自己語文應該是不差的,但也是一臉懵逼。

老漢笑得解釋道:“我聽那些公子哥說這首詩是一位住在酒州白廬江旁的女子所作,希望自己的情郎能聽到回去找她。這首詩除了十七州三個字外,每個字對應一個州名,其中有六個字取了諧音,分別是:商州、益州、殷州、禮州、古州、幽州。”停下來抽了一口煙說,“詩裏面講得啥意思能曉得嗎?”

孟緣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但一般這個時候你還得順從人家的意思,這種行為叫尊重。

老水手很得意地講:“你們這些娃娃,也不好好讀書,就知道瞎晃悠,這麼淺顯易懂的詩都不明白。”

孟緣一副受教地模樣說:“大爺說得對,小子受教,受教。”

老水手對孟緣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悠悠道:“這首詩主要是講那位女子希望白廬江上的客商們能把自己對情郎的思念傳達出去。白廬江是條大江,發源於白州,隨着時間越來越久,流域遍佈十七州,所以能通過水路到達各個大州。至於那雪梅酒,聽說是那女子獨釀一種好酒,她每逢商船經過都會去送上一壺。現在曉得了吧?”

孟緣心裏冷哼,我還以為你要逐字逐句的講呢,什麼通假字啊,詩眼啊,藝術手法啊,包含了什麼感情啊,原來就隨便扯兩句,八成也是聽別人聊天時記下來的。表面上一副受教地樣子問:“大爺,我明白了,請問咱們清源郡有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門派?”

“咋的?你還學着別人修仙啊?得了吧,趁着年輕多攢點錢,取個媳婦才是大事。”老水手勸道。

孟緣一聽,是時候開始裝B了。自己只要祭出蛇姬,露一手,包管嚇死他。帝羽彷彿猜到孟緣的惡作劇想法,勸道:“咱們還是老老實實拜個門派,把基礎的東西補一補吧。”

孟緣可不會理睬帝羽的話,該裝B時就要裝,不然人生樂趣何在。站了起來,提了提褲子,閉上眼睛,手中做着奇怪的手勢,一副絕世高手的模樣。正準備祭出蛇姬,卻被人朝屁股踢了一腳,完全以一副狗吃屎的姿勢落地。

孟緣顫抖着身子,怒吼道:“是誰?”

“是我!咋的,還不服啊。娘的,船要靠岸了,不趕緊去下錨,在這玩鎚子呢?被屎憋住了?”一個魁梧的漢子站在孟緣身後罵道。

孟緣聽了,真的生氣了。全身七道靈脈開始吸納靈氣,這一舉動倒把船樓內的兩位老者與一位中年人驚動了。兩老者相互看了一眼,紛紛搖頭。這時一位二十齣頭的青年問:“王師叔、劉師叔出什麼事了?”

王、劉兩位老者乃是清源郡管轄的北川學院長老,王弘濟與劉子平。

王弘濟回答說:“文彬,這船上有修行者,還是個高手。”

王文彬站起身子,躬身一拜說:“師叔說笑了,這裏若有高手,弟子也不會讓兩位師叔如此辛勞了。”

這時一位中年漢子跑了進來說:“師父,外面好像有情況。”

王弘濟捋須道:“既如此,咱們出去見見這麼道友吧!”

船艙上,孟緣的靈氣已經運轉至頂峰。帝羽勸道:“你忘了師尊叫我們不得枉殺無辜的。”見孟緣不聽,開始阻止孟緣。孟緣吼道:“你幹嘛?”

“你不能傷害無辜。”

“誰告訴你我要傷害無辜?我是那種人嗎?你沒發現有一個很強大的妖獸在向我們靠近嗎?”說完白了一眼帝羽。

帝羽有些尷尬說:“我還以為你要向那人動手呢。”

“你白痴啊,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至於為這點破事殺人嗎?況且,我他娘的也不敢殺人啊。”孟緣罵完,全身心觀察着周圍。

只聽得海面上一聲清鳴,一隻巨大的白色海豚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曲線。孟緣看着那隻白色海豚,大老遠就開罵了:“你個見利忘義的鹹魚,還我寶貝。”

白色海豚貌似聽到孟緣的話,口中發出一個七八歲孩子的聲音說:“我沒有啊!我吃了那顆妖丹,感覺自己要渡雷劫了,所以才走的。”

孟緣看着這白海豚,一時竟然說不話來,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難以置信地說:“妖…妖王,你…你是妖王嗎?”

白海豚晃着圓圓的腦袋說:“對啊,之前是小妖王,現在到二階了。”

孟緣想着五絕天尊說的一句話,“想要吞食妖丹,其自身修為必須高於或等於妖丹等級”。也就是說老子那顆妖丹是一顆妖王的,想至此,直接一個後仰倒在了船板上。

帝羽本在為白海豚不辭而別而生氣,如今聽了解釋心裏的疙瘩也平了。接管了身體,跳到白海豚腦袋上,雙手撫摸着,感覺很舒服。

白海豚發出一聲清鳴,向深海游去。帝羽見狀,制止道:“你別帶我走啊,我要去陸地的。”可等他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身後早看不清大船的身影了。

船艙上,王弘濟看着遊走的白海豚非常吃驚。他可不像孟緣那麼沒見識,一下就判斷出白海豚最低是一個妖王級別的海豚。劉子平說:“妖王怎麼會來到淺海,它們不是都在深海一帶活動嗎?”

王弘濟搖着頭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你剛才注意到它頭上的少年了嗎?”

“嗯!剛才的靈氣波動應該是他發出來的,這種程度的靈氣吸納,怕是有真人境的實力了。”劉子平點評說。

“看他年紀也不大,着實是個修行天才啊。這要拜入我們學院,那下次的靈礦分配就有着落了。”王弘濟感慨道。

“應該不可能,這種天才怕是整個江州都鮮有,咱們又怎麼能留得住呢。況且看他與那妖王關係密切,想來身份一定不簡單啊。”劉子平嘆道。

王文彬聽完兩位師叔的對話,開始向水手們詢問少年情況。當聽到那名水手就給人家兩個饅頭時愣住了。

中年人聽後腦子嗡嗡響,他是王弘濟的弟子,名叫韋興昌,其修為已經達到了靈元九階。韋興昌看着那名水手罵道:“你這廝,真是天降寶物都不會張嘴。那黃色靈石豈是凡物?別說你兩個饅頭了,就是咱們眼前的洪城都能買下了。”水手聽后直接暈了過去,怎麼叫也醒不來了。

至於問到老水手時,一切就更奇怪了。王文彬猜測道:“那少年不會真的是妖族的吧?能化人形,最少也是妖王四階啊!”

老水手倒不這麼認為,說:“不會的,我聽他說好像是那隻海豚吃了他什麼妖丹就渡啥子雷劫了,那少年很生氣,一直在罵那海豚呢。而且,妖不是要吃人嗎?那愣頭青的船把子還朝人屁股踢一腳,直接摔成狗吃屎了,他不也活得好好的。”

王弘濟點了點頭說:“應該不是,他之前展現出的境界最高不超過真人境,相當於八階妖獸,是不可能化為人形的。”

王文彬看着船把子苦笑道:“不愧是我王家的人,以凡人之軀能打得一位真人這般囧樣的,你絕對是江州頭一個,沒準還是唯一一個呢。”

船把子一聽,哈哈大笑。“少爺就別誇我了,我就看那小子不順眼,瞎擺個鎚子姿勢,還不是被我一腳撂倒了。對了,那隻跟他來的小熊還在咱船上呢。”

韋興昌走到船把子跟前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這次回去后,喜歡吃什麼,喝什麼都多吃點多喝點,別怕花錢。”

王、劉二人也是搖頭,畢竟如果一個凡人敢這麼對自己,那還不被他們當場斬殺。對於他們這種靈嬰修士,顏面確實很重要。本以為那少年走了就不會回來了,可這還有個寵物在,明顯是有急事,辦完事後肯定會回來的。

小熊貓吃完水手給的兩條魚,覺得很好吃,又偷偷拿了幾條,正吃着卻看到眾人的目光都注視着它,趕忙將魚藏在屁股底下,又拿起身旁的竹子開始啃,表示自己沒有偷吃。

王弘濟也沒問小熊貓什麼,對王文彬吩咐道:“文彬啊!好生照看一下,免得再出什麼事端。”說完,與劉子平回船樓裏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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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爐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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