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吵鬧的房間
江子櫻的眼睛越撐越大,嚇得臉色慘白手腳冰冷,唯有一首《涼涼》才最為應此刻的景。
就在凌天愛的面紗滑落的一刻,背後竟傳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吆喝道:“你們兩個還杵在這裏幹嘛啊?沒聽見少爺又在裏面發脾氣了嗎?還不趕緊進去看看。”
這聲音,就猶如冬日裏一股刺骨的寒風,涼颼颼的,入心入肺。
面對黑炭頭,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況且語言還不通,凌天愛那生毛的膽子還沒在怕的,腦子還在機靈地轉動着,想着要如何忽悠他們以求脫身。
可好死不死的,迎面走來的卻是屢屢與其結下樑子的童潼。
老闆叫到,哪敢不從,兩個黑炭頭趕緊轉過身,面向電梯外面,跟童潼行了個禮。
凌天愛還抱着僥倖的心理,微微彎着腰側過頭,想從兩個黑炭頭之間的縫隙中看看,確認是否真的是童潼,還是聲音、語氣相似而已。
難得脫了身,凌天愛竟還如此若無其事的,着實把江子櫻氣急了。她趕緊撞了撞凌天愛的手肘,着急地細聲說:“小愛,臉,臉!”
凌天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面紗重新掛上,還調皮地對着江子櫻吐了下舌頭。
童潼的聲音越發靠近了,凌天愛和江子櫻的心跳聲已大到掩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那兩個黑炭頭已經走出了電梯門,可其中一人的腳跟卻偏偏踩在了門邊上。江子櫻使勁兒地在電梯裏面按着關門的按鈕,卻由於安全感應,始終沒能關上。
凌天愛看着江子櫻頻繁按動的手指,又看着黑炭頭那就是不肯挪動的雙腳,簡直一腳踹開他的心都有了。可是,以凌天愛那力量,能踹得動這大塊頭?呵呵了。為今之計,只有用強大的念力,想着:往前一點兒,再往前一點兒。
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電梯門前站着說了多久,反正每一秒鐘都感覺是在放慢鏡一般煎熬。終於,凌天愛的念力起效了,那黑炭頭的腳果然向前挪動了半分,電梯門終於響應了!
凌天愛和江子櫻相視一眼,激動得熱淚盈眶,真感謝這電梯門的敏銳度,能及時作出反應,真感謝那兩個黑炭頭強壯的身軀,把兩人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電梯內的兩人看着漸漸關上的電梯門,長舒了一口大氣。
然而,就在這一刻,電梯突然沒有了動靜,漸漸的,從門縫中透出了絲絲涼風,下一秒鐘,電梯門向著反方向挪開了一條越來越大的縫隙。
出現在電梯口的不再是那兩個黑炭頭,而是童潼!
童潼兩眼直直地盯着凌天愛和江子櫻,傲慢中又帶着些疑惑。
這是把她們給認出來了嗎?凌天愛和江子櫻緊張得一動都不敢動,就那樣獃獃地站在了電梯裏面。
三人對視了數秒,童潼才突然大發雷霆道:“還愣着幹嘛啊!要我請你們出來嗎?”童潼身邊的翻譯立刻把童潼的話用當地語言複述了一遍。
有夠笨的,居然這都認不出來。凌天愛輕輕握了握江子櫻的手,淡定地走出了電梯。
童潼又發著脾氣說:“趕緊去把少爺的房間打掃乾淨啊!像塊木頭一樣!”
凌天愛和江子櫻點點頭,迅速趕到了張祁的房間。
房間裏,張祁正攤在沙發上發著脾氣,玻璃片碎了一地,旁邊還站着一個女服務生,害怕得全身都在抖動,手指看似被玻璃碎片劃破了,正在流着血。
童潼一進門就大罵:“讓你看着少爺,你是怎麼看的!還弄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要是划傷了少爺,你擔負得起嗎?”
女服務生啜泣着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
“真沒用,要不是你會說中文,真不應該把你留在這裏,笨手笨腳的。”
張祁連看都沒看童潼一眼,不屑地說:“那玻璃瓶是我打碎的,我用來練投球,怎麼了?有意見嗎?”
從張祁被帶到這裏之後,他就一直這個態度,房間裏能摔的東西都幾乎被他摔過了,安排到這裏來看着他的人,來一個就被他轟走一個,這個已經是最後一個會說中文的了。
童潼簡直是氣炸了,大人們又顧着招呼和應酬賓客,無暇顧及張祁的狀態。童潼的氣也沒處可撒,對着那個女服務生吼道:“出去,看見你這血就噁心!”
女服務生趕緊捏着手指,眼淚汪汪地跑出了房間,估計也是個剛出社會不久的小女孩吧,着實是委屈了。
童潼又瞪了凌天愛和江子櫻一眼,罵道:“掃地啊!不說就不會做了是不是?”頓了頓,又說,“待會兒掃完地,你倆留下來一個人。”
這下還真把凌天愛和江子櫻給嚇傻了,本想着“工作”完了,溜走便是,此刻,竟然讓她們倆留下來一個人?完了,完了。
張祁不滿地翻了個身,把後背對着所有人,說:“我說了,不喜歡有人在我房間裏面!通通都走!我又不是罪犯,你們已經在外面站了那麼多人了,還怕我走了不成?這裏可是三十三層啊,我再傻再笨也不可能從這裏跳出去啊!”
童潼又生氣地看了凌天愛和江子櫻一眼,兩人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吱過一聲,不是啞巴就是不懂中文,做事還像塊木頭一樣,想必放在這裏,也是沒幾分鐘就被張祁轟出來了,也罷了。
童潼忽然沉住了氣,從包包里掏出了一件小飾品,提在了面前。
這不是老奶奶送的青銅項鏈嗎?怎麼會在童潼的手裏?凌天愛和江子櫻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
昨天早上,古月瑧和張祁來報喜說,那幾件飾品都好好的,夜裏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隨後,他們就出門去購置旅途用的東西了。回來以後又因為張祁的事情而一直“忙碌”着,着實沒有再去房間裏看過這幾件飾品。
童潼得意地說:“你可以不理我,但,你也不理‘她’了嗎?”
張祁微微側過身,用餘光一掃,頓時整個人彈了起來,說:“你把小愛怎麼樣了?這條青銅項鏈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