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只有一個可能性
陳沐眯起眼看着圖紙上那一處十分隱蔽的錯誤,心裏有些疑惑。
這個錯誤太隱蔽了,如果不認真看是看不出來的,更不像是單純的失誤。但是陳沐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說:
“我需要看看模擬模型和模擬測試的數據。”
負責人用投影儀把所以相關的投放到屏幕上,陳沐抱胸單手托着下巴認認真真地瀏覽着上面的東西。
單從這個模型和實驗數據來看,確實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而令陳沐感覺到最有趣的一點就是,圖紙上出現的那一處十分隱蔽的錯誤,模型上並沒有出現。
陳沐回頭問道:“圖紙是有人能夠接觸到進行改動嗎?”
負責人不知道陳沐從哪裏突然來這一問,理所當然的說:“沒有,圖紙都是研發部直接送過來的,沒有人改動過。”
陳沐心中瞭然,這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只可能是研發部在做完所有測試確認無誤之後,有人修改了圖紙,添上了那一處隱蔽卻對整個模型致命的錯誤。
但是陳沐卻更疑惑了,為什麼研發部會有人故意修改圖紙呢?
陳沐猶豫着要不要把所有的情況告訴秦銘。
秦銘發覺陳沐的面色有異,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冷聲道:“你看到了什麼?說!”
陳沐鎖緊了眉,還是把情況都告訴了秦銘。
“你說有人故意修改了圖紙?”聽到陳沐的話,秦銘神色愈發地嚴肅。
“是,而且應該是研發部內部人員所為。”陳沐推測道。
不難想,對這個產品十分熟悉,並且有實力修改出那麼隱蔽的錯誤的人,一定是在研發部幹了多年的老員工。
秦銘同樣也想到了,他心中頓時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誰搗的鬼,眼中寒意四射。
“回公司,召集所有研發部的人!”
秦銘的聲音如同寒冬的一場雪,帶着無限的冷意,隨行的人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要凍結了。
風雨欲來。
總公司會議室內,秦銘和秦韻平遙遙相對,一邊是公司重要管理層的人,一邊是研發部的員工
“相信各位都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裏。”
“前不久公司決定開發一項電子產品,但是很奇怪的是,這第一批樣品全部出現了故障。”
秦銘帶着上位者的氣勢,邊說邊環視一圈屋子裏每一個人臉上的神色。
有難以置信的,有不明所以的,有緊鎖眉頭的,也有深感痛心的……但是就是沒有看到那個可能更改圖紙的人會出現的神色。
秦銘心中冷笑一聲,他從來過多過問研發部的有關事情,如今看來這其中的水還是相當的深啊。
秦銘視線鎖住臉上沒有表情的秦韻平,冷聲問道:“不知秦經理有什麼看法?”
秦銘一上來就把矛頭指向秦韻平,讓秦韻平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
“可能是零件的問題導致故障,需要工廠的人一一排查。”
秦韻平是多少年的老油條,沉靜自如的應對秦銘的發難。
秦銘可不會就此罷休,接著說:“可是,經過排查發現,是研發部的圖紙出了問題。”
秦銘此言一出,在座所有研發部的成員一片嘩然。
有不服氣的人直接站起來說:“秦總的話未免太絕對,我們的圖紙是模擬測試了上千遍的,絕對不會出現問題。”
這一沓圖紙不知道是凝結了他們多少個人日日夜夜的心血,是絕對不允許秦銘這樣空穴來風的。
但是直接挑戰董事長的威嚴,讓整間會議室里彷彿瀰漫起淡淡**味。
陳沐緊張地看向秦銘,不知道秦銘會怎麼處理。
秦銘則是直起了腰板,鄭重其事地說:“我相信你們對這份圖紙這個項目都是耗費你們心血完成的。”
這一句肯定,讓大部分人臉色緩和了一些。
“但是!我無法保證你們之中沒有人會對公司不利。”
秦銘的話擲地有聲,讓在場所有人心中一震。
有的人甚至開始忍不住左右看看,生怕自己身邊會坐了一個別的公司派來的卧底。
“秦總,話不能亂講。”
秦韻平看着自己的人開始自亂陣腳,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秦銘挑眉,絲毫不畏懼自己眼前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點點頭:“你要證據?我給你證據。”
一張圖紙被投射到中央的大屏幕上,那正是陳沐看出錯誤的圖紙,而上面錯誤的地方也已經描紅標了出來。
“這個東西,相信大家比我熟悉吧?”秦銘的視線在在座所有人身上逡巡一圈,緩緩地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個女生憤懣不平地站了起來,指着屏幕上面大喊道。
秦韻平看着這個女員工,眼裏閃過一抹厲色。
“這是我負責的部分,我清清楚楚記得那裏是沒有錯誤的,不信可以去翻我最開始的圖紙!”
研發部的女生本就難以立足,所以她平常只能比別人努力百倍,現在面對這樣的污衊,自然是心中鬱氣不平的。
秦銘不置一詞,饒有意味地看着這個女員工。
女生沒有得到回應,皺着眉思索一番,突然向她在場所有的同事發難:
“你們,有誰動過我的圖紙?!”
而被女生目光看到的每一個人心中都多多少少有了些怨氣。
秦銘頗有深意地看了此時面色還絲毫不亂的秦韻平一眼,安撫那個女員工:“不會冤枉任何一個清白的員工,你先坐下。”
看到被兩次直指質疑的秦銘此刻還能心平氣和地和員工講話,陳沐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起秦銘的涵養起來。
秦銘這個會議的目的已經上已經算是達到了,無意再開下去。
“好了,我言盡於此,小叔,這件事情就麻煩您老人家自己清理門戶了,希望小叔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秦銘十分坦然地看向秦韻平。
秦銘突然當起甩手掌柜打了秦韻平個措不及防。而且秦銘突然變化的稱謂,也讓秦韻平心裏泛起異樣的感覺。
難道秦銘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屬意的?難道他手裏還有什麼別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