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審判
擒獲的紅蓮軍被關在了狩玉司的大牢裏,獄長正在審問一名死士,“若是供出同黨,立了功勞,可免去死罪。”
那人冷笑道:“朝政的話,還信得半句?”
另一個聲音也響起,“要殺便殺,不要啰嗦。”
獄長眯起眼睛,眼角堆滿了皺褶,“看來不讓你們吃點苦頭,是不知道好歹。”
他拿起了一個鐵鉤,陰沉的笑道:“來人啊,把他吊起來。”
死士被吊起,身體在半空呈彎曲狀,鐵鉤刺穿了他的身體,拉出了他的腸子。場面十分血腥,讓人不敢直視。
他痛苦的呻吟着,怒吼道:“我們是從地獄爬出的死士,區區酷刑休要能屈服。你們這些混蛋,殿下早晚撕碎了你們。”
大牢裏喧鬧起來,死士大呼起來,“無夜殿下萬歲,我們是英勇的紅蓮軍,此名終有一日響徹東大陸。”
獄長嘲諷道:“我們的殿下,恐怕也是活不成了吧。王已被擒,為何還要嘴硬?”
“紅蓮軍團,生生不息。縱使無夜殿下倒下,紅蓮軍也不會土崩瓦解。”
“紅蓮軍行的是正義,你們狩玉司豈會明白,霸國土地下,隱藏的惺血。”
獄長搖了搖頭,“一群被洗腦的可憐蟲。”
“被蒙蔽的恐怕是你吧。”
獄長陰暗的笑道:“很好,很好,來人,把十大刑具呈上來。今兒個,我們狩玉司有些熱鬧了。”
三日後
無夜被帶到了眾議院,兩旁的侍衛引着她到了座下中心,她的雙眼被蒙住,雙手被束縛。
等摘去眼前的緞帶,她看見了席坐在最高權位的霸王清政曲夜,居高臨下,是那麼的遙不可及,那般威嚴。
王座下方左側是孟左子監國還有都王蒼夜,右側坐着新掘家族的院主新掘流以及耿極。
新掘流頭髮花白,年歲雖大,卻仍精神抖擻。從他身上似乎能嗅到濃重的血腥味,令人生畏。
無夜認真的識別眾人的臉,各地的要員都聚集來了。
這時,曲夜的聲音傳來,在空曠的場地回蕩。
“無夜,沒想到我們父女會在這種地方會面,居然鬧到了這一步。”
他的語氣是那麼無所謂,她想要去讀他的心,然而一道屏障將她反噬。
她急忙收回目光,這是怎麼回事?她環視會場,是誰?難道!她驚恐的看向曲夜,父王有反噬的力量?不,不可能。
她懷疑的看向蒼夜,王叔伯,是你嗎?
蒼夜不行於色席坐在那裏,連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無夜看向孟左子,孟左子的臉如同石雕般硬朗,他的皺紋像刀刻般深刻,十分嚴肅。
她又看向耿極,耿極的眼神似乎在說,你也會有今天啊,殿下。
曲夜偽飾慈父,無奈的說道:“叛國可是死罪啊無夜,父王此番若是想要保你,如何服眾?”
他的餘光看向孟左子監國,只見孟左子眉目微動,意味深長。
無夜仰起頭看向那端高處的曲夜,“王主三翻四次派人刺殺無夜在先,無夜的脾性,又豈會坐以待斃?”
無夜轉過身看向會場四周的大臣,“難不成,在座的各位,明知有人要加害自己,還能把脖子伸出任其手刃?”
曲夜掃視了會場的大臣,他們表情均感尷尬。
曲夜笑道:“孤的女兒還真是有仇必報,這一點可像極了父王。”
一些大臣埋下頭去,領會了個中意思。
“無夜,你可不要怪父王心狠,孤雖貴為王主,有時卻也受制於人不得不妥協。”
眾臣聽了紛紛垂下頭,道:“吾王尊威不可褻瀆。”
曲夜看向大臣,他們中有些人正洋洋自得,他藏匿於寬袍下的拳頭死死握緊,掩飾心裏的不痛快,“審判開始吧。”
大臣們一致判定炎王殿下馬上執行死罪。
“依眾卿,如何判?”
“判以五馬分屍。”
“判以刮骨而死。”
各種各樣的聲音襲來,曲夜冷淡的看着無夜的反應,你還能無動於衷到何種程度呢?孤的女兒,無夜公主。
這時,孟左子開口了,“啟奏王主,下臣認為賜公主自縊如何?”
此時,蒼夜站起身來行禮,道:“下臣以為,還是賜毒酒比較穩妥,也保全了王族的尊嚴。”
孟左子用餘光看向蒼夜,心裏有了掂量,順應了蒼夜,“下臣也認為合適。”
耿極見狀,立即附和。
曲夜鬆開了手掌,道:“各位大臣覺得如何?”
“甚好。”
“請王主做決定。”
這時,一人站了起來,會場又恢復清風雅靜,新掘流義正言辭的說道:“叛國者,應死於最殘忍的刑法。”
孟左子不滿的看向他,“你想對無夜公主實施酷刑?別忘了,她也是炎王殿下。”
新掘流語氣很是挑屑,“叛國便不再是霸國的炎王殿下,有何使不得?”
曲夜冷哼過,無謂的問道:“那你認為該如何?”
新掘流平淡的臉上,說出令人心寒的語調,“千刀萬剮。”
無夜憎恨的看向新掘流,新掘家族果真是心狠手辣。
孟左子同新掘流爭論起來。
“臣認為,炎王殿下雖叛國,事出有因,不該處以極刑,還得保有尊嚴。”
“無論何種緣由,叛國已成事實,非得殘酷些,以儆效尤。”
曲夜被他們鬧的心煩,道:“有何可爭?反正橫豎不都要死。”
會場安靜下來,他們各自坐下。
“就判公主自刎好了,可警示也有了王室尊嚴”,他環視着會場,“眾臣還有意見?”
再無人議論,會場再次陷入死寂。
一大名端着刺刀來到無夜面前,太過安靜的會場只聽得見大名沉重的腳步聲。他呈上去,“公主殿下,請。”
蒼夜似笑非笑的看向無夜,她有所察覺。
她的雙手被解開,傲慢的看向眾人,眼裏滿是不屑。
“今天,可真是如了在座的願想。”
她緩慢的拿起刺刀目光不由自主的去捕捉曲夜臉上的表情,曲夜的臉上依然是無謂的表情。無夜閉上眼睛,嘴角殘存着苦笑,她將刀一點點插入自己的胸膛,鮮血順着傷痕傾瀉而下。
此時,曲夜將目光看向蒼夜。蒼夜感覺到曲夜傳來的恨意假裝不覺。
無夜倒在血泊中,恍惚中她看見曲夜向她走來,輕輕將她擁在懷裏。
她在心裏喊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