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霸之死
上文說到長安城郊村中發生一起命案,新到大理寺上任的捕頭張弛奉命查案,經查詢死者名叫洪三,不過卻非一般村夫,乃是一名地痞、流氓、無賴、是一個遠近出名的村霸,而且會些拳腳功夫,極為霸道,魚肉鄉里,不知多少村民受過他的欺侮,民憤極大。
可是,越是這種人,越是無人敢得罪他,什麼人有這種膽量,竟把洪三殺了?張弛的心中不斷盤算,不過一時並無任何頭緒。正在此時,一名官差走過來秉報道:“張頭,陳仵作來了。”張弛忙轉身相迎,看后大事驚呀,原來仵作是名孩童!
這名孩童名叫陳彥儒,紅撲撲的臉蛋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淡定的目光,讓人感覺沉穩成熟。只見他不慌不忙走上前去,與張弛略作寒暄。然後,便開始了屍檢工作。張弛站在一邊觀看,看着看着,張弛對陳彥儒的態度大為改觀。
開始他還認為陳彥儒是位孩童懂得什麼?看到對方熟練的技術,不由對這名小仵作佩服有佳,再看他屍檢的技術,既使是從業多年的老仵作也不過如此,其實,張弛並不知到陳彥儒的底細,仵作世家陳家可是自前朝就享有盛名。
經過一番檢驗,陳彥儒對張弛說道:“張頭,死者身上並無致命傷害,應該是被某種東西嚇死的。”張弛聽后心想:我早就想到了,搞不巧就是讓鬼嚇死的。
陳彥儒接著說道:“張頭,拒屬下多年經驗,這一案件可能是靈異案件。”張弛回道:“不瞞陳仵作,在下亦有同敢,不過,這靈異案件,常人如何破得?”
陳彥儒還未回話,一旁的一名官差插嘴道:“張頭,不瞞您說,長安城還真有能破靈異案件的人。”“奧,不知是何人?”張弛對此很感興趣。
陳彥儒則道:“張頭,您剛來長安,不知道獨孤天佑,他可是長安探案界的名人。”張弛高興的說:“那還不快請?”於是,一名差官速去當鋪。
酒肆中,李過與獨孤天佑正開懷暢飲,獨孤天佑邊吃邊飲,彷彿地獄的餓鬼一般,狼吞虎咽,風捲殘雲的將桌上食物一掃而空。李過見后,心中好笑,沒想到獨孤天佑如此貪吃。
他對獨孤天佑說道:“獨孤兄弟,慢點吃,不要噎着。”獨孤天佑則連連說道:“好說,好說。”但是還是大口大口的吃,吃的兩腮鼓鼓的,真是個貪吃鬼。
正在此時,一名大理寺官差跑了進來,對狼吞虎咽的獨孤天佑說道:“獨孤天佑,城郊西村發生命案了!”一旁的李過心中略驚,沒想到第一天上任就遇上命案。
獨孤天佑並不驚慌,對官差說道:“急什麼,還不拜見新上任的李少卿?”那官差慌忙施禮:“沒想到李少卿在此,還望恕罪。”李過則道:“速領本官現場一探。”於是,李過與獨孤天佑在官差帶領下趕往案發現場
很快,李過、獨孤天佑及官差便來到城郊西村,正在焦急等待的張弛一眼便看到李過,他喜出望外,沒想到在這裏竟能遇到大哥,驚喜的張弛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李過跟前抱拳使禮道:“大哥,您怎麼也到了長安?”
那名官差插嘴道:“張頭,這可是新上任的李少卿。”張弛聽后,更加高興:“大哥太好了,原來您就是我的頂頭上司。”
李過見到張弛也比較高興,畢竟二人好久沒有見面。李過拉住張弛的手說道:兄弟,今後你我可要鼎力合作了。”張弛立刻回道:“放心吧,我張弛一切都聽指揮,為了大哥萬死不辭。”李過笑道:“哪有那麼嚴重。”
張弛轉身問那名官差:“不是讓你去找獨孤先生么,人呢?”官差道:“就在這裏。”“哪?那?”張弛向四周觀望,可並未發現象偵探模樣的人。
這時,李過旁邊的獨孤天佑忍奈不住,走上前道:“張頭,在下便是獨孤天佑。”張弛聞聲望去,睜大眼睛,張開嘴巴。大吃一驚:驚呆的樣子很好笑。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想到又是一名孩童!”
鼎鼎大名的偵探界高手竟也是個十四五歲的毛頭小子,這的確出乎張弛的意外。獨孤天佑也看出張弛心中疑惑,不過並未吱聲。
李過在一旁解釋道:“兄弟,別看獨孤兄弟年輕,可是破獲了不少大案,還包括一些靈異案件。”張弛回道:“這我早已聽說,只是沒想到獨孤先生這麼年輕。”
接着,仵作陳彥儒也與李過、獨孤天佑相見,寒暄過後,便談起了案情,張弛將調查情況及陳彥儒的驗屍情況一一說於獨孤天佑。
獨孤天佑聽完后,略有沉思,便在現場周圍用鼻子嗅了起來。以往,獨孤天佑只要用鼻子在現場聞上一聞,無論是平常案件還是靈異案件,他都能立刻知道案發實情。
可是,這次卻不靈了,獨孤天佑立刻意識到殺人兇手絕非常人,應該擁有較高級別的精神力量。
李過見獨孤天佑在現場周圍轉圈,便問他案情:“獨孤兄弟,有什麼發現?”獨孤天佑苦笑了一下;“唉!這次碰到硬茬子了,現在只能說兇手極可能通曉法術。”
張弛插話:“獨孤先生,會不會是鬼乾的?”“有可能,不過準確的說是一隻通曉法術的鬼。”獨孤天佑回道。一隻會法術的鬼,兇手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身份,這給這樁案件蒙上了一種恐怖的氣氛。
三人又對案情交換了一下意見,此時,天已近幕,他們各自告辭,李過、張弛等人回大理寺,獨孤天佑獨自一人回當鋪而去。回到家,天色已近深夜,當鋪業已打佯,獨孤天佑則回到房間,倒頭大睡,畢竟今天太累了。
暮夜將至天明之時,獨孤天佑神志有些模糊,漸入夢鄉,在夢中他遇到了一名女子,這女子大約二十歲光景,長得比較秀氣,尤其是嘴唇下方那顆美人痣,彷彿一顆晨星嵌於夜空,可謂人見人憐,獨孤天佑雖只是一名十五歲的少年,但是見了這名女子,也對其產生了一股愛慕的衝動。
獨孤天佑痴痴的望着這名女子,心中生出了一些疑問:這名女子是誰,來歷如何,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眼前?就在獨孤天佑為這些疑問困惑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雞鳴之聲,天亮了,獨孤天佑隨之蘇醒,然而夢中女子的容貌卻像模子一樣刻於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獨孤天佑伸了一下懶腰,喃喃的道夜太短了,簡直是睡不夠。“新的一天開始了,又要梳理當票了。可是,昨晚夢到的女子又是誰啊?”怎麼老是出現在腦海之中呢?隨後,獨孤天佑起身離開了房間,開始了自己在當鋪的工作。
此時,在大理寺李過也早早起身,不過與獨孤天佑不同的是他一夜未眠,昨晚他的腦中不斷的思索案情:思來想去,死者洪三乃一村霸,想必害過不少人,而且他極有可能是被他害死的鬼怪驚嚇而死,莫非是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前來複仇?
看來,明日自己要調查一下最近以來何人受洪三欺凌而死。想到這裏,李過算是終於有了一席眉目,天色也漸漸大白,李過面露一絲苦笑,這幾年他早已習慣了為查案一夜未眠。李過走出房間,來到大理寺的庭院之中,練起了拳腳。
練了幾套拳法,李過的疲意漸漸退去,他作為一名武者精通的拳法不在少數,自多年前潛逃出長安之時,他就暗暗告誡自己:今生要要習文練武,勤學苦練,做一名對社稷、黎民有用之人,但絕不能像自己的父親那樣陷入權歷爭鬥的漩渦不能自拔。故此,李過把自己的心思都用在了練武與查案之上,屢建大功,贏得了朝廷的賞識。
李過一招過後再接一招,拳法可謂精妙至極,專心致志,拳拳腳腳,步步出奇,虎虎生威。正沉浸在練武之中,這時,張弛走了過來。輕輕說道:“大哥”,張弛的問話讓李過一驚。
李過見過兄弟張弛,便討論案情。李過說出自己昨夜關於對此案的思索。張弛聽后,故作高深的說道“大哥,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麼想的。”說完,還故意看了看李過“李過說道:“即使如此,還不快去城郊西村打探一番?”
張弛忙回道:“放心,大哥,我這就去。等着我的好消息。”說著便向城郊西村走去。張弛帶着幾名捕快很快便到了城郊西村。見人便問關於洪三之事,還別說,真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半年前,村中的一名村夫被洪三打成重傷不治而亡。這名村夫名叫苗樹槐,平日靠種地及家中養着各樣品種的雞、鬥雞為生。
因苗樹槐從小自己好玩,便也學會鬥雞,農閑時偶爾參與鬥雞。鬥雞是以善打善斗而著稱的珍禽,又名打雞、咬雞、軍雞。兩雄相遇或為爭食時,或為奪偶相互打鬥時,可置生死於度外,戰鬥到最後一口氣。是供競賽和娛樂用的雞品種。苗樹槐家養有上等的鬥雞,因他也喜歡鬥雞,所以把上等的品種雞視為珍寶。
洪三也參與鬥雞,為了爭勝二人多有口角。不過這次打鬥卻與鬥雞無關。苗樹槐有一嬌妻名曰崔素英,是個遠近聞名的美人。洪三早已對其垂涎已久,他調戲崔素英,惹怒了苗樹槐,雙方打了起來,可惜苗樹槐不是對方對手被打成重傷,三天後便死亡。
苗樹槐死後,洪三不知何因有些恍惚,總是害怕對方鬼魂復仇,一直神神道道,瘋瘋癲癲的,沒想到就這樣死了。
張弛聽說了這些,大感收穫良多,不過他對這一案件多少有些懼意,不敢去苗樹槐家打探,便回了大理寺。此時,李過正與別人討論這些年來在長安城發生的靈異案件。
李過討論案件正在火熱時,張弛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一進門,他就咧開嗓子喊道:“大哥,這回我可打探到真消息了!”接着,便將苗樹槐之事說與二人。
李過聽后愈加感到此案大不尋常:獨孤天佑的鼻子可是破案無數,但是這次卻失靈了。再加上張弛所說,鬼魂殺人愈來愈可信了。於是,李過帶上張弛上當鋪去尋獨孤天佑。
當鋪獨孤天佑正重審小二所記錄賬目。他一邊查看賬目一邊核對貨物,一邊回憶着自己昨晚的怪夢:那個女子是誰?自己為什麼會夢到她?難道這名女子與自己查的案子有關?獨孤天佑的心中產生了太多的疑問。
這時一個不小心,手中的一個古盤子險些打碎。“天佑,若是打碎了盤子,當主怎麼提當”身後傳來了老闆娘聲音。獨孤天佑努努嘴,說道:好險!好險!
這時,李過、張弛也來到當鋪,張弛看到當鋪的富麗堂皇,心中暗嘆獨孤天佑不簡單啊,年紀輕輕就居住在如此豪華的居所,身價不菲啊!
可是,進了當鋪,看到獨孤天佑正在查看貨物,張弛大為吃驚,心想原來是個小二啊!老闆娘看到李過進入當鋪,連忙迎了上來,說道:“李少卿,又來找獨孤天佑啊?
李過連忙施禮,老闆娘可好,我找獨孤兄弟又要事相商,獨孤天佑見過李過、張弛,接到房間便討論案情,獨孤天佑聽了張弛的調查情況,忖道:洪三之死很可能與苗樹槐有關。
不過,洪三手上未必僅苗樹槐一條人命,因此上苗樹槐家走上一趟很有必要。於是,三人經過一番商討,決定先上苗樹槐家調查一下。
苗樹槐家在城郊西村的東頭,比較好找,獨孤天佑三人很快便到了地方。獨孤天佑用眼打量一番:苗家之屋比較老舊,看來苗樹槐一家並不富裕。這也難怪,苗樹槐只不過是一名普通村夫,又怎麼可能住上像樣的住宅呢?
獨孤天佑等人來到苗家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一會兒,門開了,裏面竟走出了一名俏佳人。此女子長得秀麗無比,一襲紅衣,容貌俊美。嘴唇下方的美人痣,有如金上添花,星眸閃爍着點點星光,帶着幾分清冷,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氣質高雅出塵,溫潤如玉,純凈的若天上謫仙。渾身透着一股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冷漠。站在門前的李過、張弛可謂同感身受,尤其是張弛竟然被驚得合不攏雙嘴。
更為震驚的則是獨孤天佑,因為這名女子竟是他夢到的那名女子。獨孤天佑內心一陣緊張,這怎麼可能,夢境竟然成真?但他畢竟閱歷豐富,很快穩住了情緒。
女子見到三人,甚是奇怪開口問道:“三位,不知到小女子家中所謂何事?”聲音一出宛若燕語鶯聲,頗有天籟之感。三人聽后,立刻表明身份。這女子倒也乖巧,對三人的調查比較配合。談話中,三人知道女子名叫崔素英,乃苗樹槐的寡妻。
獨孤天佑則仔細打量崔素英。按理說,崔素英丈夫剛死半年,應該素裝打扮。可是崔素英打扮的卻像個剛結婚的新娘子。獨孤天佑不由懷疑:莫非崔素英和別的男人有了姦情?
崔素英聽說三人乃是來調查洪三的死因,以為官府懷疑自己,急忙解釋說:“各位官人,崔素英只不過一弱女子,怎麼可能與洪三之死有關?”
李過、張弛也覺得此言有理:此案極可能是一起靈異案件,崔素英應與此案無關。可是獨孤天佑卻不這樣想,他在苗樹槐房屋周圍轉了幾圈,用鼻子使勁嗅了起來,結果與他所想一致,崔素英絕非一般普通村婦,她極可能擁有神奇的力量。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獨孤天佑並未向李張二人說明。可是他沒想到崔素英已然察覺到了自己對她的懷疑。其實一開始,崔素英就注意到獨孤天佑: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怎麼與大理寺的官人一起查案,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的本領?
獨孤天佑對崔素英的懷疑也極為正確,崔素英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村婦,她同樣有着特殊的力量,而且出身於一個神秘家族。不過這是后話,以後再提。
李過三人又問了一會,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便離開了苗家。一路之上,獨孤天佑向李張二人說及崔素英可能與別的男人有染,李張聽後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女子如此不守婦道?
崔素英是否與別的男人有染,請看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