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麻煩

新麻煩

他們瘋狂地**,用了一整夜的時間,彷彿都知道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擁有對方了。

天快亮時,林吉兒在伊安·桑頓的懷中醒來,她看見他正注視着自己,那是一種近乎痛苦的神情,以至於原本明亮的藍色變成了雷雨前天空的顏色。

她用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推開了伊安,她就像是丟掉了自己的靈魂一樣傷心,但她知道這是對的,她不能夾在這其中,她不能同時面對自己的妹妹和傷害自己妹妹的兇手,這對她來說太殘酷了。

“你該走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手指滑下了伊安的面頰,停留在了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體溫。

“這是最後一次了。”

她次說道,她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疲憊和痛苦緊緊地束縛着她,讓她混亂迷惑。伊安抓住了她的手指,抬起另外一隻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你是對的。”

他說,聲音平靜,聽不出是否有暗藏的情緒。他們就這樣靜靜的躺着,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

然後,當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射進房價的時候,伊安隨後他鬆開吉兒,起身下了床。

她聽見他穿衣服的聲音,隨後是他的腳步聲,沒有遲疑,沒有回頭,跨着大步,急切地離開了她的房子。他的每一步,都像是拿着刻刀在她的心尖上狠狠劃了一道,當他的腳步消失聲消失在門后,林吉兒將臉埋進了床單,失聲痛哭起來。

伊安·桑頓知道自己必須動作快,必須不去思考,必須在自己回過神來之前離開那間屋子,不然他就會後悔,他會走回去抱住那個瘦小的身體,會沉溺於她的美妙。可這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他不能把同樣的問題轉嫁到她的身上。

當他坐進車裏的時候,那種沮喪另他憤怒不已,他重重地捶打着方向盤,但這根本沒辦法發泄出他的怒火。他發動引擎,將車駛離了這個街區,順着高速公路,來到了位於郊外的埃迪瓦療養院,無數的名流貴族將他們因為吸毒、酗酒、情緒不穩的親眷送到這裏並不僅僅是因為這裏有最好的治療師和環境,更重要的是,他們有最好的保安系統和最專業冷酷的保安人員,沒有記者或者一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能夠穿越這兒的圍牆。

伊安·桑頓在前台登記了姓名,然後走上樓梯,來到了二樓到底的一間屋子,他推開門,看見了一個孤獨的身影坐在窗前的沙發上正愣愣地瞧着外面綠油油的草坪。

“想出去晒晒太陽嗎?”

他走近她,蹲在了她的膝蓋前,用最溫柔的聲音問道。

艾米麗·科爾騰緩緩轉過來,看着他。

“我喜歡綠色。”

她對他說,目光裏帶着一種驚恐和瘋狂。

“我討厭紅色,你知道的。我討厭紅色……”

伊安握住她的手,露出了令人安心的笑容。

“當然,我知道。”

他抱住了他的姐姐,感到這是他唯一的責任,他要保護她,像她小時候保護他一樣保護她。

當林曼兒被米高抱進家門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公主正在接受臣民的朝拜,所有人都列隊歡迎,每個人都感到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那片籠罩在這個家上面的烏雲終於消失了。

“還需要什麼服務嗎?”米高將曼兒放在了沙發上,隨後殷勤地問,“雪糕?薯片?橡皮糖?還是我的Xbox?”

“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林曼兒抱住米高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狠狠親了一下,隨後以傲慢的口吻命令道,“我全部都要,快去拿,動作快,我不喜歡等。”

方愛麗為曼兒在腦袋後面放上了一個巨大鬆軟的靠墊,然後跟着米高去了廚房。

“我去給你做點好吃的。事實上,今天晚上我覺得大家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這我同意。”皮特高興地附和着愛麗的主意,“我可以做些瑪格麗塔,你們看怎麼樣。”

“謝謝你,爸爸,我想念你的瑪格麗塔,你知道,快一個月我都沒碰酒精了,我覺得我像個修女。”

林曼兒興奮地叫出了聲,隨即,她注意到吉兒有些心不在焉,她確實在笑着,但卻讓人覺得遊離於這一切,她在這兒,但她的魂兒早就飛出去了。

“你不高興我回來了嗎?”

曼兒張開雙臂示意吉兒靠近些。

“你都沒有擁抱我。”

“哦,是的,我得好好抱抱你。”

林吉兒走過來,坐在了曼兒身邊,傾身抱住了自己姐妹。

“我真高興你沒事。”

“我沒那麼容易死的,放心吧,我有個堅硬的顱骨。”

“別開這樣的玩笑。”

林吉兒大聲叫嚷着不許曼兒繼續這個話題。她將雙腿放在了沙發上,與曼兒並排靠在一起。她確實有些心不在焉,大家都那麼高興,她也高興,可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無法融入進來。太多事情讓她心煩意亂。曼兒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煩惱,用手撫摸着她的手臂,試圖安撫她焦躁的情緒。

“你看上去一點兒也沒有精神。”

“我知道,我最近總是覺得很累。真要命,我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也吃不下東西。”

“是因為我的事?”

這是個機會,林吉兒心想,她應該問問曼兒關於出事當天的事情。但她又不確定自己是否要這樣做,是否要去聽這個答案,如果答案是她所害怕的她該怎麼辦?她做好了去接受最壞結局的打算了嗎?

“你一點也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什麼嗎?”她趁着自己的衝動說了出來,然後將手按在了心臟的位置,等待着曼兒回答。曼兒遲疑了一下,似乎在仔細回憶,又似乎是在斟酌該從何說起,只見她慢吞吞地聳了一下肩膀。

“不,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真糟糕是不是,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林吉兒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隨後緩緩放鬆。她看見米高拿着一大碗雪糕走了過來。

“給你。”他把碗遞給了曼兒,“我往裏面撒了可可粉、胡桃沫、還有果醬。”

“我真的愛你。”曼兒興奮地用勺子將所有的東西都攪拌在了一起,然後挖了一勺送到了吉兒的嘴邊。

“想嘗嘗嗎?”

林吉兒看着那半紅半白的膏狀物體,反射性地感到胃裏一陣翻騰。

“哦,天啊,我要吐了。”

“別裝的和孕婦一樣好嗎?這玩意嘗起來棒極了。”

米高洋洋得意地說到,他沒有注意到吉兒臉上驚慌的表情,她猛地站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匆忙地走出了客廳,有人敲響了大門,皮特在廚房裏大聲叫喚着,讓吉兒去開門。於是她恍恍惚惚地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是馬特,還有芙羅。

她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只是微微地點了下頭,算是歡迎。

“都進來吧,媽媽爸爸在廚房,曼兒在客廳。”

她用極快的語速說著,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

“出了什麼問題嗎?”

馬特瞧着她,他了解她,知道這種驚慌的表情並不會常常出現在吉兒的臉上,一旦出現了,必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極度不安的事情。

“到底怎麼了?”

馬特再次問道,並向吉兒靠近了些,試圖抓住她的手臂,但她迅速的轉身跑上了樓。

“放輕鬆。”芙羅在他身後尖刻地說道,“那不是你的女朋友,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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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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