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銀狐山莊
銀狐,對於玲瓏天姥來說,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每一次她一回來,這裏就會滾落一絲絲雨水,就好像她就是這裏的雨神一樣,一來便會有雨水。
宮殿外邊金碧華貴,宮殿裏面卻典雅舒適。一張鑲着紅寶鑽石的席座擺放在大殿的高台之上,旁邊掛着金黃窗綢,綢巾之上有鈴鐺,人一就座在席座之上,就會發出動聽悅耳之曲。
玲瓏天姥和一行人來到宮殿裏之後,玲瓏天姥便對他們急聲叫喝道:“急事如箭,一飛難回,現在雨玲琳不見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提起銀色拐杖往地上跺了跺。那聲音如鼓,響徹了整個宮殿。
“奶奶,琳兒不是一直跟着你嗎?”站在人群隊伍前面的滿臉鬍鬚,頭戴王冠的男子開口問道。這人就是銀狐山莊的莊主雨中林。雨中林,精通海域異國的各種各樣語言。他是雨玲琳的父親。
“那不是跑了嗎?逃跑了,你們快點想一想辦法。”玲瓏天姥看了看底下眾人的表情,然後開口說道。
“天姥,會不會是琳小姐跑出去歇歇幾天了?”一人群之中,有一位身穿紫色華麗衣袍的家臣聽到后,然後緩慢地開口說道。
“若歇歇幾天,那就好了。現在人已經消失幾個月了。”玲瓏天姥急聲切切地嘆息道。
“什麼?奶奶,琳兒已經消失了幾個月?”雨中林聽到后,吃驚了一下。
“沒有錯,現在我不是來叫你們想想辦法嗎?”玲瓏天姥眼睛一閉,臉面一轉。
“這……”眾人在底下喧鬧了起來。
銀狐作為黃金之都的千年守護者,千年來,一直都有着自己的傳承“黃金之都”之術。對於一般人來說,一般都是把黃金之都的埋藏地點繪成地圖,加以收藏,傳承後代。但是銀狐山莊卻不是,他們的先祖為了防止後代腐朽貪財,不遵守與越王約定。便想到了,把黃金之都的埋藏地點編成武功心法,該心法只適合女性,一般女性之心較為細。不過這心法有一個特點,只有悟性極高的聰慧女性才能練習。一般練習該心法者年齡在十八歲之下最好,每一代只能一個妙齡女性練習,而這一代剛好選中了雨玲琳。
妙齡少女練就該武功心法就知道黃金之都的埋藏地點了嗎?答案是不能。只有上一輩傳承者細心指點才知道黃金之都的埋藏地點。而現在整個銀狐山莊,就只有玲瓏天姥自己知道黃金之都的埋藏地點。那該武功心法是什麼呢?這武功心法就是《越王上人》之書。
《越王上人》之書,分為上下兩卷。上卷所教內容是千乘之術。千乘之術又稱盜術,盜者精通道術,可謂天下防盜。雨玲琳現在所學的《越王上人》就是上卷的千乘之術。自古偷盜之術就是可恥之術,但是在銀狐山莊,卻是成為一門深邃至上的賢術。試想一下,一個人想成為一個偉大的守護者,如果他不精通盜術,又怎麼能當好守護者呢?這就是為何銀狐山莊千年不倒的另一個原因之處。
而《越王上人》的下卷,就是黃金之都的埋藏陷阱圖,這些陷阱的設置都遵循了上卷的上層盜術。說白了,就是學精了《越王上人》的上卷,就可以橫掃整個黃金之都的迷陣陷阱了。
春季盎然着生機勃勃,嫩芽從地底下鑽出來,花兒微笑地向人招手,一切看似好**浪漫處。其實不然,一切燦爛的背後都蘊含著危機,任人宰割的危機。
龍韜站在屋頂之上,空氣不敢靠近,彷彿一切都凝固了一樣,讓人不敢臨近。
屋頂的對面站着七個人,每個人表情都很冷漠,沒有表情,手裏都攜着一柄七尺長劍,劍鋒晃動,四處流竄。一個眉毛一字相連,臉上有數道劍疤的獨臂大漢開口喝道。
“龍韜,我們終於尋覓到你了,你可好難找啊!”
“一字長眉,左手凌風勝天雷的單天,我終於見到你了。”龍韜看了看對面的七個人,便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這七個人就是東北七星。東北七星,劍術高超,常年以冰練劍,一把雪冰所做的劍,就可以殺人如麻。
“既然你知道我們的名聲,那你還不受死?”站在獨臂大漢單天之後,一位身披烏黑盔甲的厚唇大漢開口叫道。這人叫栗古,以三招制敵而聞名天下。
“東北七星,早就歸隱山林。江湖之中,能請動七位高手的,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吧?”
“龍韜就是龍韜,不愧是江湖新君。沒有錯,我們此次就是為了錢。”
“錢,一個非常庸俗之物,很是骯髒不堪。我的命應該不值錢吧?”
“龍韜公子,你錯了。”
“哦,我錯了。”
“龍韜非常值錢,那些錢可以供我們七個人吃喝玩樂三輩子。”
“哦,哈哈哈,三輩子?”
“好了,龍韜,你拿命來吧!”
話剛剛像枯葉飄飄落下,七個人就縱身飛了過來。龍韜一見,便知道自己不妙了起來。北斗七星陣,七位分成三組,一字排開,輪番上前揮劍廝殺。龍韜一見,便快速躲閃過去。
“龍韜,你別再幻影躲閃了,快點出招吧!”
“招式,本來就是一種形式,你們何必在意呢?”
“少說廢話,看招。”
龍韜也不知道為什麼了,一開口就啰嗦了起來,可能是一種興奮吧。一種遇到強勁對手而蠢蠢欲動地興奮快感。對方眾人一聽,就感覺龍韜就像一個和尚一樣,總是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劍氣衝天,地動山搖。龍韜一見躲閃不得,便使出了一心二移絕世神功,一個人變成了七個人,與東北七星一起對打着。而東北七星老早就聽過了《咆哮江湖》裏面的絕世神功,心裏並不在意,一心都在想着,世界之上,哪裏有這麼神奇之功,一定是假的忽悠人的。可惜這次東北七星就推測錯了,龍韜招式過猛,力度過大。不一會兒,東北七星就落地抱腿大哭了起來。
“你們回山吧!我知道你們的苦處,我這裏有一張銀票,十萬兩。”
“你……你為何不殺我們東北七星?”
“前輩笑話了,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何來廝殺一說?”
“龍韜公子,謝謝你了,我們答應你,再也不出山繚亂江湖之事。”獨臂大俠單天說著,就領着眾人消失在了黃昏之中。
天下之中,有的人不喜歡尋人,這人的消息就主動前來,有的人天天尋人,卻看不到所要尋找之人的半個影子。這其中的道理,大概就是說,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幾個月來,一直都有人前來挑戰龍韜。他們這些人有兩點相似之處,第一,不是說自己為了錢,就是說自己要得到《咆哮江湖》之秘笈;第二,他們都不是熊系派之人,都是歸隱江湖許久之人。龍韜思考了好久,都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夜色輕輕,月光皎潔明亮。一批人馬踏着飛蹄,卷及着古老石板上的塵霧,來到烏都鎮。這一行人剛剛住進一家客棧里,夜色就紛紛飄落了一絲絲毛毛細雨。
一處廂房裏,一身穿白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坐在木席之上,她眼睛微閉,雙手輕輕盤放在膝蓋之上。旁邊站着一個姑娘,一身粉紅衣裳,臉蛋稚嫩,眼睛水汪汪的不停眨着。
“天姥,您確定琳小姐就在這裏?都尋找三天三夜了?”粉紅姑娘柔聲輕輕地開口說道。
“沒有錯,不會有錯的,我已經聞到了她的氣息。”這老婦人就是雨玲琳的祖母玲瓏天姥,為了尋找雨玲琳,她已經有三天三夜沒有睡過覺了。
“這烏都之鎮,一個小小之地,琳小姐會在這裏嗎?”粉紅姑娘說著,又低頭仔細看了看玲瓏天姥。
“盜術之道,不在於小,而在於道意。雖說雨玲琳練就一身盜術,但是她並不會多少武功,一定是投靠什麼人家去了,我知道她的性格。”玲瓏天姥說著,就叫粉紅姑娘回去休息了。
夜色更濃,遠處有幾聲烏鴉啼叫。
一曲笛聲忽然而至,龍韜聞聲而起。他施展着輕功,行至一處濃霧之中,透過霧氣,便看到一位姑娘坐在一棵枯樹之下,玉手撫摸着玉笛,小嘴輕吻一吹,曲兒就十里傳唱了起來。
“你來了?”姑娘停下笛聲,背對龍韜,柔聲問道。
“這幾天,你心情都不太好,不知有什麼心事?”龍韜一聽到聲音,便知道她是誰,這吹笛之人就是卷啼教聖女紫孜子。
“先生明知故問,先生不知道我喜歡你嗎?”紫孜子依舊站在原地,面朝月光,背對龍韜。
“紫孜子,我們已經是師徒。”龍韜怎麼不知道紫孜子喜歡他的心事呢?只是此刻他沒有料到紫孜子會主動表白。
“先生笑話了,江湖之中,有那條制度規定師父不能迎娶徒弟的?”紫孜子眼睛裏泛起了淚花,她用力的強忍着,不讓淚花落地。
“你怎麼這麼固執?作為師徒關係,難道不好嗎?”龍韜聲音低沉,他一向不喜歡述說自己的感情事,特別是他已經結婚和自己的家事。
“不好,就是不好。”紫孜子聽后,終於強忍不住了,一下子就蹲下痛哭了起來。
“紫孜子,你怎麼哭泣起來了。”龍韜聞聲一看,就連忙飛上前去,扶起紫孜子,安慰着她。這也難怪,紫孜子作為一個剛剛步入江湖之人,對於一些比自己要武功高超之人的愛慕總會有的。特別是在與龍韜長時間相處的過程中,紫孜子慢慢地養成了一種習慣性的依賴。
“紫孜子,先生告訴你,我已經成家了。”龍韜看到紫孜子安靜了許多之後,便緩緩地開口說道。
“不可能,先生,你騙人。”紫孜子聽到后,吃驚了一下。
龍韜看她不相信,便把當年自己獨闖卧龍山莊的故事跟紫孜子說了一遍。起初龍韜還以為紫孜子聽後會嚎嚎大哭,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紫孜子聽后很是興奮,還不停地詢問着龍韜的妻子諸葛瑾萌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諸葛瑾萌,一個賢惠聰明之人,她知書達理,能歌能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總之,能娶到瑾萌,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福氣。”龍韜每次一想到諸葛瑾萌,臉上總會浮現出童真之氣。
野帝之城,霸王宮殿,燈火明亮。這夜裏挑燈,不是為了看劍,而是為了統一大業。
自從熊天殺賜封柳憶汝為夫人之後,柳憶汝的各種表現就很是讓人刮目相看。不僅主動幫忙熊天殺處理**之家事,而且還給熊天殺做起了參謀。為熊天殺收復了幾塊失地的勢力。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們寧可相信有黃金之都一說,不能錯過了,首總。”柳憶汝站在熊天殺的身旁,兩人手裏舉着酒杯,看着窗外的月光嫵媚之色。
“夫人所言在理,穹靈四公孫,死了怪可惜的,早知道就繼續讓他們尋寶去。”熊天殺看了看手中的酒,然後嘆了一口氣。
“首總,你忘了,不是還有那幾封信件嗎?我們可以派人前去尋寶,說不定龍韜就在哪裏。”柳憶汝提醒着開口說道。
“夫人,你有所不知,那幾封信件,一點用處都沒有。”熊天殺說著,便叫旁邊的太監取來信件,交給柳憶汝。
“哎喲,酒水澆灑在上面了,首總。”柳憶汝手中的酒杯一潑,幾封信件就濕淋淋了起來。
“毀了就毀了,反正都是一些無用信件。”熊天殺不以為然地開口說道。他一轉頭,看了看那幾封信件,突然好像看到了什麼,開口叫喊道:“夫人,且慢,那幾封信件澆濕之後,怎麼會顯現一些地圖。”
熊天殺說著,就放下酒杯,撿起了那幾封濕淋淋的信件。接着命畫師前來,對着信件之中的細小地圖繪製一張大地圖。
而此時,柳憶汝藉機告退,走出霸王宮殿之後,她臉部表情很是奇怪,只見她小嘴上揚,雙眸邪魅,在心裏得意洋洋地說著:“好戲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