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異將臨至
春江花月夜,美夢酎時多。
古月復往以,悲泣流年憐。
歌舞樓台榭,人歡晝時咄。
竊竊銅妝鏡,容顏赴東流。
傳說,古時候一位女子有一口震天鼓,鼓面如井口一般大小,鼓身純白,世間濁物無法入侵。每次當女子一擊鼓召喚自己丈夫回家的時候,丈夫就急匆匆地往回趕。不管丈夫有多忙,一聽到震天鼓擊叫聲,丈夫就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兒,拔腿往回趕。每一次震天鼓擊響時,鼓聲長嘯,連綿不停,驚天動地而讓人耳鳴不休。
一天一位獨眼女子偷偷地潛入房間,意欲想偷走震天鼓。只見獨眼女子上半身是人的臉面體姿,下半身是蛇形身驅,扭身而行。此時女子躺在床席之上,正抱着震天鼓呼呼沉睡,對外人直闖房屋毫不知情。
獨眼妖怪慢慢擺動着尾巴,來到床席旁邊,觀察着房屋裏四周環境。房屋簡陋,滿屋都掛着各種各樣地獸皮毛絨,屋頂漏水,直直地垂落到底下的破缸陶瓷里,並且還發出叮鐺悅耳聲。獨眼妖怪用一隻眼睛尋覓了許久,才發現震天鼓的蹤跡。
她俯身仔細看了看抱着震天鼓睡覺的女子,一臉麻痘,髮絲骯髒散亂,一股臭氣衝天,堪稱奇醜噁心。獨眼妖怪原本想把她碎屍萬段,煲湯食用,但是一看到其醜女無敵,就毫無食慾了起來。想了想,還是早些偷走震天鼓好早點開溜揚長而去為好。接着獨眼妖怪就開始行動了起來,獨眼妖怪從旁邊拿起了一根奎木,用木條輕輕撂着女子的手臂。
女子一邊流着口水,一邊懶洋洋地撓動着手臂,一撓不要緊,一撓嚇了一跳,剛剛潔白地指甲一滑過,就滿是厚厚地濁泥殘留在上面。
野帝之城,一處客棧里,眾人圍成一圈,盤腿而坐。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站在台上,對着底下的眾人開口說道。只見老者語氣幽默,眉飛色舞,口吻誘人,時不時地化成獨眼妖怪,扭動屁股。時不時地抱鼓長嘯,變成麻痘醜陋女子,丑容落痰。底下眾人一邊認真入戲一邊搖旗吶喊,笑語掌聲不斷。
“爺爺,那結果如何啊?獨眼妖怪得到震天鼓了沒有?”一乳臭未乾地小男孩站在眾人之中,手拿着半個燒餅,邊啃咬着邊開口問道。
“沒有,震天鼓如果真的落入獨眼妖怪之手,那霸州禁城裏的震天鼓不是沒有了嗎?”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假裝成太監之聲,喋喋嗲嗲地開口說道。話剛剛落下,底下眾人又暴以雷鳴般地掌聲。
“那結果如何啊?快點說說唄!”眾人按耐不住好奇,紛紛急聲叫喊了起來。
“難道我們的各位觀眾還沒有看到結果嗎?”老者說著,從衣袖裏掏出兩枚迷霧彈,往地上一扔,就消失在濃濃白霧之中了。
底下的眾人被濃濃白霧嗆得厲害,每個人都紛紛打起了哈欠。不一會兒,眾人就呼呼酣睡了起來。
客棧外面的巡邏押差一見濃煙滾滾地白霧,以為是客棧着火了,都紛紛跑到了客棧查看究竟。一到客棧門前,就發現客棧大門緊緊封閉,任憑押差怎麼敲門都不見有人前來開門。沒有辦法,眾人拿來雲梯,翻牆而過。
一來到客棧院子裏,押差們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嚇住了,只見濃濃白霧消散而去,霧盡景清,台底下一圈圈人裸露在押差的視線之中,背靠着背低頭沉睡,好似讓人震撼。突然門外傳來了一下人的報告之聲:“呂良都統駕到。”
院子裏的兩側人牆一看到呂良,便整齊跪下,齊聲喝道:“參見都統大人。”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冒起了濃濃白煙。”呂良看了看前面的沉睡人海,先是一驚,然後吃驚地開口問道。
未等旁邊地押差開口說話,客棧門外就連忙跑進來了兩個人。
“報——東城酒樓莫名冒起了濃濃白煙。”一押差滿頭大汗地跪在呂良前面。
“報——西城驛站里冒起濃濃白煙。”一押差慌慌張張地報告道。
呂良聽后,先是驚慌,然後轉過身軀,朝着東西兩個方向看去,只見兩個方向的不遠房屋處都冒起了濃濃白煙。白煙裊裊,在天際之上隨風飄渺游恍。呂良一邊閉眼沉思,一邊想方設法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陣狂風疾步而來,濃濃白霧咆哮而過,一聲慘叫在院子長鳴,接着便看到呂良身邊兩側人牆押差倒地不醒,橫屍遍野了起來。一位白髮飄飄的白袍男子出現在呂良眼前。眼神怪異,嘴巴上翹,盡顯了高傲冷漠。
“是你?”呂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他,接着冷冷地哼了一句。
“哥哥笑話了,怎麼不歡迎我?”白髮男子一頭白髮卻年齡僅有三十一二歲,而英年滿頭白髮則是練功過度所致。
“談笑風聲處,濃霧滿風雲。天下何人不知?不過今天你可累壞我了。”呂良說著,就與白髮男子勾肩搭背,一同消失在人海之中了。這白髮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凌雲城城主呂季,而呂良和呂季的關係是兄弟,同父異母的兄弟。
原來方才的一切都是呂季易容扮演所為,打扮成一位白髮飄飄的老者,說書搞怪。接着利用自己的暗器迷霧彈製造了白霧濃濃,弄得人心惶惶。
呂季精通魂術,最大的愛好是製造各種迷霧彈,為人做事一根筋,不會變通,特別喜歡製造大場面,喜好顯擺炫耀。
天晴氣爽,萬物皆興。白雪皚皚,未觸及半分,小鎮裏樹木常綠,花草繁茂,集結成林,燕鵲相歡,一片生機勃勃地景象。
烏都鎮,齊名府里,四位絕色天香佳人坐在會客房裏,等候着烏都主人的接見。這四位艷麗佳人不是別人,正是熊天殺的御前四朵金花:冷月、無霜、落雪、晨靄。
“怎麼這麼久?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是湘陽城城主?”落雪一身粉藍色衣裳,左側玉手佩戴着一翡翠玉鐲。
“你看你計較的,不知道沉穩冷靜嗎?還是一城之主呢?”冷月眼神冷冷地看着落雪,然後站起身來,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紅色衣裳,然後開口說道。
“冷月姐說得對,咱們都是城主了,不能總是冒冒失失的。”無霜看了看眾姐妹,坐在椅子之上,摸了摸自己的紫色衣裳,然後柔聲說道。
“我們……”一身淺紅色衣裳的晨靄看了看門外,剛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一聲急促地通報之聲。
“玉屑公子曲意駕到。”
一聲飄過,就看到門外走來一位風度翩翩、英俊瀟洒地中年男子,眉毛纖細眼睛微大,落腮鬍子,與臉型完美相稱。一身貼身白袍,突顯其身材魁梧有型,頭頂銀冠,腳踏白虎雪靴,隨着其提步輕輕如同駕騎白蓮而來。
“久等了,四位城主。實在抱歉,方才有一些私事耽誤了。”曲意剛剛走進會客堂,四朵金花就立即站起身來,表示禮貌到。而曲意一進去就急聲抱歉地開口說道。
“公子客氣。”冷月並沒有被曲意的氣質所嚇到,而是聽到曲意的說話聲后,馬上開口答道。
“四位城主不畏千里,直奔烏都,想必一定有要事相談吧?”曲意一邊帶着假扮隨從的燕羽兒來到高堂之上,一邊抬手示意四朵金花坐下來。
“公子快言快語,直奔主題,那我們就不兜圈子了,開門見山地對公子說明來意吧!”冷月好爽之人,雖然在性格之上有些冷漠,但是心卻是比任何人都要火熱。
“城主客氣,不知城主有何難處?”曲意聽后,看了看冷月的淺妝白皙嬌嫩臉,果然是天生麗質,勾魂尤物啊!只見她眉毛不停地向下垂落,好像心事重重地模樣,很是讓人憐惜心疼了起來。
“難處說不上,但是有一事相求,希望公子可以答應。”冷月玉手慢慢地在空中揮動着,隨着聲音的大小而有節奏地起伏靈動。
“城主且先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曲意一看冷月和其他三人的臉色,就在心裏做起了對比。冷月內心其實很緊張,為了緩和自己的緊張而無意識地揮動着玉手。而其他三人一直看着曲意,臉面呆木,好似痴迷的花痴模樣。
“此次前來,我們就是為了聯誼一事而來,希望公子細心考慮一下。”冷月說著,就緩和了緊張狀態,接着轉過頭去,冷冷地看了其他三人一眼,卻發現她們眼神呆愣呆愣的,三人一看冷月的刺骨冷眼神,就立馬從美夢中清醒了過來。
“聽聞烏都鎮完全自治,不受任何一方江湖門派所擺動漂浮不定,故我派有意願與烏都聯盟共同抗敵。”落雪急切地開口說道。
“是啊!江湖變化多端,難以意料不受外敵入侵。”無霜也趁機補充着說道,彷彿火上添油,希望曲意答應。
“此事重要,我一個人說不準,且容我和各位長老商量之後再做決定。”曲意看了看燕羽兒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話說此次四朵金花突然到訪,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聯誼一事而來。一來是仰慕烏都鎮經濟繁榮,湘陽城這些年因為柳憶汝當政,經濟等各個方面嚴重虧損落沒,為了振興湘陽城,故四朵金花想到了尋求外援。二來是聯誼一事,可以加強熊系勢力,排擠旗騎派。但是四朵金花不知道的是,曲意是旗騎派中人。
熊系派,一個目前無法估量實力的門派。從其熊系大會的陣容就可以看得出來。熊系大會,僅次於孔明碑武林大會。熊系,東方霸主,掌管天下三十六城,七十二壇,勢力分佈四海。在熊系派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哪天“鳴啾震天鼓,點燃烽火台”之時,天下各域宿主聞之,必須蜂擁而至,前來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