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雨夜殺戮
暴雨,毫無徵兆的下起來,瘋狂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空似乎要塌下來,耳邊只有“嘩嘩”雨聲,雨,像密密麻麻的絲網籠罩着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馬路上的行人、車輛越來越少,而,各個休閑場所的人卻越來越多......
夜,暴雨中的夜,人們消遣的地方自然是休閑場所。
燈紅酒綠的場所,男人們用大把大把的鈔票,發泄着內心深處的慾望。能讓男人慾望得到滿足的慾望——征服欲。
大把甩出的錢,為的就是脫了褲子,征服之後,穿上褲子,等到提上褲子的那一刻,卻又感覺無盡空虛......
臨城,五里弄是休閑一條街,酒吧、夜總會、迪廳、快速酒店(1小時退房)、按摩店、洗髮店(沒有任何理髮工具),這裏是“天堂”。
這裏人們可以卸下偽裝,讓自己的本性飛舞。
一家“三妹”酒吧,我選了一張屋檐下的桌子,雖然有遮陽傘,偶爾斜風吹過,還會飄進雨。我喜歡這樣的位置,不會受太多的干擾,還可以看形形色色的人。
一個魁梧的身形出現在雨夜中,穿着一雙拖鞋“踢踏踢踏”,左顧右盼,猶如在閑庭漫步。
“胖子。”我叫了一聲,其實胖子並不胖,只是從小身材魁梧,又有點矮,所以從小得出外號:胖子。
“哥們,在呢?”渾身濕漉漉的他絲毫不在意,坐在我對面。
“最近沒有出車嗎?”退伍回來之後,他混跡了一段時間江湖,後來開始跑貨運。我把桌上的水杯推給他繼續說:“喝杯水吧。”
“嗐,把最後一杯水留給需要的同志吧,把酒給我。”桌子上一瓶啤酒,是我佔位置在酒吧點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瓶二鍋頭,給他倒上。
“走一個,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或許很久不見了。”這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臨走之間總覺得有些失落。
“怎麼釣上妹子,把臨城大好事業都丟了......”他從口袋掏出一包花生撕開。
“呵呵,有哪個女孩能看上我這個晦氣的職業呢?”我有些自嘲。
“同意。那你早就應該請教請教你哥我,釣個妹子分分鐘的事情。女人,沒有所謂的忠貞,只要出現了對她更好的人,她就會變心。所以,你看.......這條街上的女人有多少?你就有多少機會。”
“切......”對他的話我有些不認同,但也不想去反駁。
“對了,哥們去哪兒,要不帶上哥哥一起?”
“好啊,你不用出車了嗎?”我以為他開玩笑,便隨口說道。
“好咧,那我今晚就住你家,然後一起出發。”
“你......你......你不出車嗎?”
“不出了,貨車輸了,他妹的,高手,我可算碰到出千的高手了。”
“輸了,我靠。那......那你也得回去帶些衣物啊。”
“呵呵......哥們不瞞你說,家門口被債主堵着呢。”
我對他一陣無語,想問問他欠了多少賭債,又忍住了。按照他的個性斷然不會收我的錢,弄不好兄弟都做不成。
暴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天色黝黑,如同五里街昏暗,每家店鋪都只有朦朧、昏暗的燈光,似乎這樣才能釋放內心激情。
店鋪與店鋪連接的小巷內,時不時傳來喘息聲、聲音很雜,卻很細膩,斷斷續續嬌喘聲,顯得無力而又沉悶,卻又帶着特有的韻律,婉轉、舒暢。
一輛車駛過,短暫的燈光照進了這個被光明遺忘的角落,藉著燈光,城市特有的垃圾桶上掛着女人的衣服,已經被撕成條狀,一個女人裸着身子半俯着,雙手撐着牆壁,眼裏出現了謎一樣的光澤。
後面一個男人,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人,五短身材,五官極其不匹配,如同捏在一起,由於身處矮小,不得不採用一種半跪前傾的姿勢。
本來,女人認為這是一個普通的小姐與客人之間的事情,享受着本來該享受的一切,掙錢、*愛兩不耽誤,就在她的皮,整張皮完全脫落的一刻,她依然感覺不到疼,直到皮脫落瞬間,男人短小的手指插進了她的胸膛......
她的表情才開始豐富起來,從享受到疑惑,然後是不可置信,接着是痛,刺痛,最後出現了恐懼與絕望。
迷離的眼神,瞳孔慢慢擴散,擴散。最後眼前一片黑暗......
而他,欣賞着這一切,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然後是無盡的快(感)......
“終於找到你了。”一個黑衣斜斜衝出,感覺如同一道黑色影子從眼前飄過。刀鋒已經抵在五短身材男子的脖子上。
眼前,一個女人,漂亮的女人,矮小丑陋的男人“嘎嘎”笑着,眼中充滿了興奮、刺激的光芒,說道:“這麼漂亮的妞,多少年來都沒有試過。”他絲毫沒把架着脖子上的刀放在心上。
“問你幾個問題,如果老實回答,或許可以饒你不死。”漂亮的女人並不生氣,語氣平淡,似乎兩個老友閑聊。
“嘎嘎嘎。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換個更有情(趣),更刺激的地方,或許我可以告訴你。”細小的鼠眼盯着漂亮女人凸出,又與身材完美匹配的胸脯。
“找死?”漂亮女人一聲冷哼,手微用力刀鋒劃破醜陋男子脖子的皮膚,沒血,流出一絲淡黃、乳白的液體。“說,你們還有多少人?你的首領是誰?背後主事人是誰?在什麼地方?”漂亮女人一口氣把想知道的都問出來。
“嘎嘎嘎。”醜陋的男人越發猥瑣,笑聲也如同夜梟,然而,他卻越發興奮,快(感)如同醍醐灌頂般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經,忽然,他右手成爪,骨骼一陣“咔嚓咔嚓”作響,體型竟然開始暴漲,瞬間他搖晃了一下(身)軀,眼前卻是一個體格魁梧、身高2米左右的巨人。
右手呼嘯着朝漂亮美女抓去,這是他從沒碰到過美人,一個能令他每一個細胞都興奮、刺激的女人。
然而,他錯了。
漂亮女人一聲冷哼,不可思議的體型轉換,角度更讓常人覺得詫異,匕首夾着寒光閃過,血,從他的脖子上噴出,他不可相信地用手壓住自己的脖子,快(感)消失無影無蹤。
纖細、修長的手指如同利刃,刺進他的胸膛,矮小的身材如同鬼魅般直挺,他清晰聽見自己的骨裂聲、心臟破裂聲。
“你......你......你是誰?”他的眼裏出現了驚恐與絕望。
“端木“夜靈”。”漂亮的女人冷冷看着他說道。
身上的皮脫落,如同一截千年樹枝,枯燥、乾裂。
他似乎不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努力掙看眼睛想看清楚一切,卻只能看見一道淡淡黑色殘影,消失在雨後的小巷。
片刻,他化成一堆骨頭,灰燼順着雨水流進了下水道。
“哎.......”垃圾箱邊上一個全身穿着雨衣,全身被緊緊裹住,黑暗中只能看見眼睛,如狼一樣的眼睛,閃着嗜血寒光。
他,只看了看一堆骨頭,微微嘆息,或許多少有些惋惜,然後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暗夜裏,還有一雙鷹隼般的眼光盯着這個黑暗中的人......
五里街依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沒有人注意黑暗的角落所發生的一切,更沒有人在意這裏的一切,五里街消費的人都是來釋放自己天性,來釋放自己各種生活壓力,來追求感官刺激,帶給自己在家感受不到的刺激。
“革命的小酒要天天喝,兄弟啊,落魄咯。”胖子深深嘆了一口氣,似乎為自己拼出的產業一夜消失,感到惋惜。
“別喝了,回去吧。”我想去拉胖子,被他甩開。
“還......還......還早呢,再喝點革命的小酒,友誼才能萬歲。”他的眼神已經有些飄忽,一瓶二鍋頭他整整喝了八兩。
喝酒胖子還是比較節制,也比較懂得控制,今天這情況是為數不多幾次之一,或許傷心、失意的男人都喜歡用酒精麻醉自己吧。
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聽他嘮叨。
“什麼是成功男人,那就是要......要......要耐得住寂寞,要......要......抵的住誘(惑),我......我......我都做不到,呵呵,呵呵......”他一邊喝酒一邊各種嘮叨,然後盯着我呵呵傻笑。
夜,已經很深,號稱不夜街的五里街店鋪已經開始陸陸續續關門,胖子已經爛醉,180斤的體格爛醉之後,我是無論如何也扛不起來,看着他我一籌莫展。
昏暗的燈光下,黑夜中,喧鬧的五里街漸漸安靜下來,被雨侵襲之後的天空,呈現出幽藍之色,朦朧中還有幾顆星星懸挂空中。
“他們現在也在遙望星空想着我嗎?”望着天空,想起父母心中不免一陣酸疼,從小失去父愛、母愛,突然間有父母的消息,多想能把26年來失去的親情彌補回來,然而,這一切只有等到解開身世之謎之後才能實現。想到這裏,我拍了拍胖子說道:“能醒醒嗎?”
他依舊均勻的鼾聲,連趴着的身形都沒有變化。
“槽.......”我不由罵了一句,心裏暗暗罵了胖子幾萬句。
“罵誰呢?又想*誰?”一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我心中一陣哆嗦,說道:“你.......你.......你怎麼來了,沒......沒說*你啊。”我用手指了指爛醉的胖子,意思是說罵他。
眼前的端木千鳶,穿了一套運動裝,更顯得英姿刷爽,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