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害她之心不死
“……”
一席話說的極為不要臉，氣的何大人語噎不說，其他人臉色更是精彩紛呈。
“你，你，你這個無恥之徒！”
何大人顫抖着老手指着她，道，“昨晚你無故毆打他人，活活將人打死了你竟敢還像無事人一樣在這裏大言不慚！”
“皇上！”
何大人“撲通”往地上一跪，衝著那高位上的人再次請求起來。
“顧然他囂張跋扈，草菅人命，這樣的人如何做的大理寺卿的位置，若由她查辦案件，得有多少冤假錯案啊皇上！”
聽他言辭懇切，不少大臣也隨之附和，顧然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走上前去。
“啟稟皇上，昨夜下官在城中兩次遇襲，府尹大人也可作證，那刺客親口承認是他所為，謀害當朝命官，理應處死！”
何大人瞪着她張口怒道，“他為何要刺殺你，你不清楚嗎？”
顧然抿嘴一笑，眼底流光溢彩更顯狡黠，只聽她淡淡的反問道，“我如何清楚？”
“你……”
“他父貪贓枉法證據確鑿，有違皇上信任本官依法論罪，這怎麼也怪不到我的頭上吧。”
顧然語氣淡淡，壞笑着瞧着再度語塞的何大人，後者官場浸淫多年，她話一出他便知自己已經落入了她的圈套。
殺人是皇上的旨意，如今再來爭議自是對聖上不滿，對皇上非議，那豈不是包藏禍心？！
何大人驚覺不妥，抬眼看了下皇上，果見皇上面色冷凝的望着自己，他縮了縮身子，扭頭狠狠瞪了眼差點兒害死他的顧然，然後忙不迭的叩首。
“皇上，其父死有餘辜，但其子不知實情因一時氣惱而找顧大人理論，顧大人將人打死實屬不該啊！”
顧然見他還不死心，冷笑起來，往身後眾人里看了看，終於在犄角旮旯里發現了京兆府尹。
“府尹大人，你站的那麼不起眼做什麼，沒聽到何大人說我把人打死了么？！”
府尹心裏叫苦，就知今日難逃一劫，早知不如告假的好，可要是自己真告假了，依照顧然的脾氣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從床上扯下來抓進宮。
“臣，京兆府尹叩見皇上，皇上萬……”
“好了。”
聽了一早上告狀之言的人冷聲打斷了他的話，視線在顧然身上轉了下問道，“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這……”
府尹大人不由得看向顧然，昨晚他並沒看到前因後果，如何說？
顧然呵呵一笑，抬手拍向他的肩頭，力氣不小。
“府尹大人，昨晚我走的時候那人還活着吧。”
府尹大人點了點頭，“活着。”
“所以他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顧然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攤着手，“何大人，他死了也許是命該如此，你說是不是？！”
無恥之徒，無恥！
一口老血在胸口憋住，何大人只覺頭暈眼花差點兒栽在地上。
“你這豎子，實在狂妄！”
何大人忍無可忍，顧然冷冷一笑，半彎下身子看似好心的提醒他道，“何大人，雖然我比你年幼許多許多，但我這官職好像還比你高那麼一點兒，你這般對我無禮，是昏聵了么？”
不待他開口顧然也朝着高位跪了下去，朗聲說道，“皇上，朝中多有上了年紀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官員，長此以往朝中後繼之力不足如何為皇上為百姓謀福利呢？臣以為當舉賢使能，官員選派也不能只靠士族，當吸納天下有志之士，不論出身！”
“嘩！”
此一言，當真是石破天驚，誰不知玄洛立朝靠的便是士族之家的支持，而如今卻想打破士族對官員的壟斷，這顧然小賊當真是不要命了，以為自己承蒙皇恩便可以肆無忌憚了嘛！
她這是與天下士族作對，與朝中官員作對，她這是找死！
不絕於耳的議論聲和咒罵聲傳入顧然耳中，也傳入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耳中，顧然垂下頭滿臉狡詐之色。
那些蠢蛋不懂皇上，他們越是不滿就會讓皇上更不滿，而她則是皇上手裏最鋒利的刀，皇上指向哪裏，她的刀尖便對準哪裏！
元文昌冷厲的眼眸掃視着殿中那些議論紛紛的臣子，雖早知他們的反應卻依舊掩不住自己的不快，而看到玄洛四大士族站在殿中泰然自諾無動於衷的模樣更是怒不可遏。
他是皇帝，是玄洛最大的王，絕不允許自己受制於任何人任何事！
“夠了！退朝！”
皇上拂袖而去。
顧然一身閑暇的負着手率先走出了大殿，朝陽早已懸於半空，不遠處的宮羽猶如潑墨，巍峨又不可輕易窺視。
魚貫而出的朝臣遠遠瞥見了站在白玉石橋前的顧然，指指點點又刻意躲遠了去，生怕沾染了她周遭的空氣，唯有人群中一人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府尹大人你嘛呢？”
顧然俊臉帶笑，笑的張揚又妖媚，不待府尹有所動作她就到了跟前，伸手攬着他的肩頭不甚在意的問道，“怎麼今早這麼多狗沖我叫，府尹大人昨晚沒有收屍么？”
“啊？咳咳。”
府尹大人被她拽的不得不躬着身子，聞言他眼神飄忽的乾咳道，“顧大人有所不知啊，下官見人尚未斷氣，我怎麼說也是京都的父母官，況且他家中母親尚在，下官也就通知了大夫和他母親到府衙，奈何他命薄，咳咳……”
府尹瞟了她一眼接着道，“傷重過世后，其母傷心不已，想來也是恨上了大人，那戶部侍郎雖已故去，但相識之人也不少，再加上對大人多有不滿，才會有今日早朝上的這些事。”
這可不是他瞎說，昨晚人死後人家母親當時便怒火中燒揚言找人蔘他，還說要告御狀呢！
見他不說話，府尹大人有些心慌。
“顧大人？”
顧然摸着自己沒長鬍子的下巴眉頭擰起，看似很是苦惱。
“早知如此麻煩，就該斬草除根呀！害得我一大早就被人罵，真是晦氣！”
“那些個老不死的，老子早晚……”
“顧大人慎言，慎言啊！”
府尹大人摸着自己頭上的虛汗駭的不輕，瞧着路過的大臣們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他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先藏起來，省得被人連累！
“慎言什麼？”
顧然拔高了音量顯得氣極，慧動的大眼掃過周遭恰着腰霸道又跋扈。
“亡我之心不死，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眾人忽的噤聲低頭快速走開，只是心裏把她罵了個千萬遍猶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