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小狐狸
顧然抿嘴,心裏又怕他看出什麼,頭也不回的回嗆道,“什麼一手握住,你剛才還用兩隻手呢,都這會兒了還不忘取笑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像個娘們了?”
“老子剛才大殺四方的時候你是沒瞧見,可威風了!”
“是是是。”
佟彬敷衍她,可不用想也知道依她的性子自然不肯屈服,方才來時遠看着她僵直背對自己的身影,她一腳踏在人的身上一手握着刀,單這一眼便讓人難以忘懷,可如果再加上她孤傲不屑於屈服甚至略帶嘲弄的神情呢?那一定會是一抹絕色吧。
“佟彬,喂,你怎麼不說話!”
顧然喊了他好幾聲都不見後面人說話,忍不住胳膊肘懟他,佟彬猛地吃痛,方才從遊離的思緒中回身。
“你打我幹嘛?”
“我都問你幾次了!司南呢?你這麼快回來該不會是半道上把他給扔了吧!”
“呵。”
佟彬被她的話氣笑了,“對,我就是扔了他,要不是為了趕回來救你,我早跑回京城了!”
“……”
顧然不語,就在佟彬以為她生氣了側過頭看時顧然氣呼呼的又給了他一下。
“快帶我去找他!他現在可是我們的重要證人,他看到了霍山州藏在山洞裏的秘密,驚天的秘密!”
很快一桌酒菜被大家橫掃一光,管事的又讓人接連不斷的送上新菜,趁着他們正吃的高興,管事悄然退了出去。
“大人,他們都吃的差不多了。”
屋子裏端坐在桌前的霍山州眉梢一挑,風雨吹打着窗戶噼啪作響,跳躍的燭火印照着霍山州如鬼魅般可怖的臉,他緩緩勾起嘴角,滿意的轉動着玉扳指,往身後的椅背一靠,姿態甚為舒適。
“呆會兒,一把火點了!”
殘酷的話從他口中說出,輕飄的捨棄了眾多生命,管事在一旁把身子壓的更低,點頭應承着。
很快,屋子裏的一群人開始哀嚎起來,他們捂着自己的肚子疼的倒在地上,桌子上的盤子也被掃落了一地,有人毒發的很快,七竅流血死在了他們面前,這才有人終於意識到他們是被人下毒了。
“他們害咱們!”
人們開始掙扎着往門外跑,可房門早被人從外面鎖上,他們被活活困死在這裏。
“放我們出去!”
“快給我們叫大夫!”
“你們這些天殺的狗東西,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會下地獄的!”
呼喊聲咒罵聲漸漸弱了下去,管事的示意門口的守衛打開房門,一屋子的狼藉霎時躍入眼帘,不少人都沒了氣息,尚存的還扒着門框試圖往外爬,只可惜他們也是有氣無力。
“幫幫他。”
管事的對守衛說道,後者看了眼那人上前蹲下扭着他的脖子“咔嚓”一聲結果了他。
“下去看看,我就不信他真能做這麼乾淨,什麼把柄都沒就給我們!”
顧然率先往下去,她繞着路忽遠忽近,後面的佟彬緊追慢趕還是落她一截,等到顧然已經下去了,他還在半高的坡上。
“你等等我!”
佟彬喚着她,瞧了瞧遠一點兒的小路他懶得再走,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哎呀!”
落地的人一聲怪叫,顧然回頭看去,佟彬正狼狽的腿插進鬆軟的泥土裏,正無奈又尷尬的向顧然望過來。
“你。”
顧然對他無語,走過去忍不住撇嘴,“就不知道跟着我走的路走嗎?”
佟彬尷尬的呵呵直笑,“我這不是想着這麼走快點兒嗎?誰知道這會這麼鬆軟,直接陷下去了!”
“你快拉我一把!”
沒轍,顧然咬着牙使着力道把人往外拽,“真是奇了,這土怎麼這麼有吸勁兒!”
“可不是。”
佟彬掙扎着上來,他沒注意自己腳上帶出了什麼,正抬腳要走顧然手指着他的腳錯愕的難以置信。
“那是什麼?”
如此一想,顧然定睛對佟彬說道,“我要進城。”
佟彬像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瞧着她,失聲說道,“你瘋了?他們正愁抓不着你呢,你還要自己送上門去?”
“兵不厭詐,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她倒是說的篤定,可佟彬依舊不認同,回去的路上還一再勸着顧然不要輕舉妄動,可他哪裏知道顧然壓根就沒聽進去他的話,心裏早有了主意。
所以當顧然又不見蹤跡的時候佟彬就知道她幹什麼去了,只可惜她一走,自己還要照顧重傷的司南不說,其他人更需要他來帶領。
顧然趁夜摸進了水嶺城,奇怪的是城裏並未見什麼官兵四處找人,一派淡然如初的樣子,他們就彷彿不知道最近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
躲在別處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顧然喬裝打扮一番就來到了霍山州的家門口,她也不急,單點了一杯茶水坐在那兒閑呆,整整一天過去,霍宅竟然一次都沒有開過大門,顧然只覺奇怪,一直等到傍晚她繞到霍宅後門處才瞧見一個人影悄然鑽進了霍宅。
她正眼跟上去,驀地有人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修長的手指覆在顧然唇上,她想也沒想張嘴就試圖去咬。
“噓,是我。”
顧然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這聲音像極了一個人,可那人尚在京城,怎會在此?
她不信,難掩眼中的錯愕,緩緩轉過身,元子珩的臉驟然放大在她面前,如此清晰可見,他淺笑着,眉眼舒和,墨色的瞳孔正閃着晶亮,卻隱隱又帶着一絲擔憂。
“阿然,是我。”
“那你呢,在這裏可查到了什麼?”
顧然示意他靠近些,踮起腳尖在他耳畔小聲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他,元子珩聽完先是詫異,繼而又多了一層怒意。
“憑他還想造反?”
“真是大膽,一個還沒上任的太守而已,勢力竟然如此龐大!”
顧然幽幽說道,“你不會以為他真有這麼大的膽子吧?”
“什麼意思?你還知道什麼?”
“……”
還知道他背後的主子是誰,要造反也是他造反!顧然在心裏恨恨說著,可她並未對元子珩點明,畢竟這兩人可比自己走的親近,而他又跟大皇子的關係不簡單,她還不想把自己稀里糊塗的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