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來捉人
聽聞鏢局被清剿，姜乾實覺驚訝，這林家看來並非小族，鏢局上下幾百人，如此大的事件如何鮮有人知。
“是鏢局中的無字碑再次重現江湖人士的視野么。”姜斐說道。
“無字碑，到底是什麼來頭。”雲芊似乎有些感興趣，“我只聽爹爹講過無字天書，可從未聽爹爹講過無字碑。”
姜乾亦然。
阮清源解釋道：“這無字碑原是用來作墓碑的東西，因特殊的緣由，所以不能將墓主人的真實姓名透露，所以才有了無字碑，這鏢局中的無字碑我倒是不曾知曉，這已然是上一輩的事了，而且當年鬧得沸沸揚揚，各方勢力都無所獲。”
無字，墓碑？
姜乾默然，他心中似乎隱約有某種感覺生出，在無盡的霜雪之中，他眼前有一個身着粗布袍子的人，他眼神不閃躲，不畏懼，仿雖衣衫襤褸，但氣質卻仿若謫仙。
“那你可知林局主此時有無消息。”姜乾急忙問道。
“林局主現在在何方我不知，只知他最後一次出現實在勿用城外，他的兒子參加了鐵甲軍。”阮清源如是道。
這些消息在姜乾心中如飄落的浮萍，此刻又平靜於水面之上。
眾人醒轉，發現眼前多出如此之多的兵士，忽有訝異，再仔細一觀，並非當地的官兵，也非龍州官兵的打扮，便推脫告辭。
“這女子似乎目的不純，她如此露面，明明懷有敵意，卻未曾下殺手。”於嘉道，“她似乎知道一些秘聞。”
眾人備好馬匹，便上路去，此時發現街道上商販門窗緊閉，十分蹊蹺。
“你們來時是這景象么！”姜斐說道。
街道之上，還有蹴鞠未曾撿回，亦有零散物件匆忙留於地面。
“來時不曾是這番景象，”阮清源沉聲道，“若是有險情，屬下等必盡全力護小王爺等安全。”
“此行看來免不了浴血殺出了。”姜斐說道。
他眼中充滿堅毅之色，這是久經沙場練就的膽色。
天空中的空氣似乎在扭曲着，彷彿落下天火一般，熾烈的火焰熊熊燃燒。
“火箭，”阮清源驚呼，“小王爺快走。”
那燃火的箭雨鋪天蓋地，足足有百支之多。
沉悶的號角聲隨之響起，箭雨一撥撥落下，落在房屋之間，燃起熊熊火焰。
馬蹄聲傳來，那金鐵之聲將大地震顫，周圍的地面彷彿在哀嚎。
“四面八方都是。”熊毅說道，“咱們朝南面殺出。”
只見南面的街市傳來巨大響動，數百人馬齊頭並進，氣勢洶洶。
北方、西方、東方如出一轍。
姜斐一行人只有數十人，實在是以寡敵眾，陷於重重包圍。
直至大軍到了跟前，姜斐依然阻擋在眾人身前，毫不畏懼。
“我會為你們殺出一條路，有機會你們便逃跑，不要管任何事。”姜斐對姜乾說道。
雖然姜斐姜氏一族是割地稱王，並非冊封，但是姜斐身份尊貴，完全不必管這些紛爭，可是到現在姜乾都未曾知曉為何姜斐願意幫助自己，難道只憑的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么，他現在無法相信，定然有莫大的干係。
“可是……”
那大軍從四面八方將眾人團團圍住，只見面前一道熟悉的身影——上官雲。
他快馬加鞭趕至雲州，只是為了一道命令。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姜斐與上官雲對峙。
“原來是姜小王爺，看來姜氏一族在中州相安無事，不然怎得小王爺四處雲遊！”上官元面色一變，“但若是你公然與朝廷對抗，要治罪的便不僅僅是你姜斐了。”
雲芊一聽治罪，心中一驚，此刻又身處險境，心中五味雜成，十分難耐。
“無論何時，要相信身旁之人，你不是一個人。”於嘉走至她身旁，安慰道。
在幾日裏，她其實早已看出於嘉乃是女扮男裝，但是幾日裏卻無所動作，並無惡意。
“嗯！”她看着姜斐的後背，似乎找到了一星半點安慰。
上官雲手中的截雨槍仍舊清亮，全然不見皸裂。
“奉聖上之命，特來捉拿名為姜乾之人，如若有人敢抗旨不尊，可就地正法。”
眾人驚道，雖然明面是說捉拿姜乾，但是暗地裏卻有針對姜斐的意思。
“說是聖諭，可是聖旨呢。”姜斐代表身後十幾人的意思。
“你如此護着這個小子，恐怕也是貪圖他身上的秘密吧！”上官雲手中槍橫持，“皇上的口諭何須多言，若是你敢當道，就是說中州姜氏與當今聖上太后相悖，當誅。”
“你若是想藉機剷除我姜氏一族，儘管來，不必遮遮掩掩。”姜斐說道。
“如今天下亂象將起，此時發戰實在不智，你今日若是放手，這裏的四百兵卒不會動你們一根毫毛。”
“若是不呢！”
上官雲金頂生輝，紅纓飄飄，手中的長槍說明了一切。
這四百兵卒，手中持有火銃，並且丹藥充足，此外，除這四百人，這附近還有埋伏的人，所以動手只能是以卵擊石。
姜斐毫無懼色。
“還是照計劃行事。”姜斐對身後說道。
“我跟你們走。”姜乾上前一步。
雖然他不是很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但是此時要是能犧牲自己一個換來十幾條命，是十分值得的，就像當日他看到溫言的記憶一般，不能讓更多人再遭遇不幸了。
“姜乾。”姜斐低聲喝道，“你雖知這樣值得，但是不知道這代價何其大。”
“我只知道以我一人換來十幾人的生路，還有您和姜王的安危，我犧牲十分值得。”
上官雲笑道：“這樣最好，免得再動手腳。”
姜斐走到上官雲之前，只見一個兵士上前來，將他押解。
突然，後背一涼，上官雲用手中槍柄擊打姜乾後腦，力道剛好將他擊暈。
“廢話少說，”上官雲笑道，“雖然我說過四百軍士不為難你們，但沒說過我不為難你們，今日，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