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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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蟲窩謀財害命——王子服巧遇先生

王子服報了家仇,自去縣衙里自首。知縣押了公文,仗責四十,發配桐柏牢城。身邊派兩個官差,押着王子服上路。街市上的老百姓見了,無不傷感。三個人轉過一個拐角,看到僻靜角落中躺着一個黑物,一動不動地。王子服隨兩個官差,走過去觀看。走近看時,原來是一個人,躺在血泊里。翻過身來一看,正是秦兒。秦兒的臉已變形,汩汩鮮血從秦兒腦袋中滲出。整個人如用血澆過一樣。當時正值盛夏,秦兒的屍體已開始腐爛,散發著惡臭,招來昆蟲的圍觀。自己是戴罪之身,無力將他安葬,自同兩個官差去了。

炎炎烈日當空,三個人奔大路上來。翻過了伏牛山,又是一片平坦的大道。又行了近百里路,來到一處地方。王子服說道:“我等行了幾百里路,又累又飢又渴。需尋個酒肆吃些東西,歇一下腳如何?”兩個官差也覺得身子疲得很,便說道:“這裏毫無村店,到哪裏安身?”三個人又行了幾十步,遠遠望見一個樵夫擔著柴草獨行。三個人走過去,扯過樵夫問道:“漢子,這裏是何去處?”樵夫看了看三個人,說道:“此處是南陽地界。”三個人謝過了那樵夫,樵夫也自走了。王子服說道:“既已到了南陽,離桐柏牢城還有一段路徑。不如先尋個酒肆,歇一歇腳!”兩個官差見后,點了點頭。

轉過樹林,望見一個村店。王子服說道:“那不是充饑歇腳之處嗎?”兩個官差見了,果真前方有一個村店。檐上插着一個竹桿,杆子上懸着一面招旗,寫着一個“酒”字。三個人大踏步來到酒店門口,先看了一番。王子服心中感覺到,這家酒店絕非尋常。此時,一個婦人走了出來。見那婦人時,年方三十有餘,濃眉大眼。翹鼻朱唇,袒露着胸脯。下着一身粉裙,體態婀娜。王子服三個人進入了酒肆,裏面空無一人。三個人找個位置坐下,倚了器械。兩個官差說道:“王大哥,這裏沒有別人,將這枷鎖開了吧!”說著,便替王子服開了枷鎖。

婦人端過來酒水,替三個人斟上。王子服問道:“你這裏為何如此冷清?”婦人嘆道:“如今天下紛爭,災禍連年。此處的人都去逃命,哪裏還有什麼生氣!”婦人說道:“無用之事休提,看客官定是遠道而來。先吃幾碗酒,歇息一夜,明早再行。”王子服問道:“如此荒涼的地方,怎麼就你一個人在此開店?”婦人說道:“我家那人去集市上,還未歸來!”婦人說道:“閑話休要多說,客官先自嘗嘗我家酒味怎樣?”那兩個官差見后,說道:“行了一日,酒飯未進。先自吃些酒解解饞!”說完,便拿起酒碗就吃。王子服見了,也不動手。婦人見后,問道:“客官,為何不吃,難道我家的酒水不合客官的胃口?”王子服說道:“非也,只是這酒水太烈,一時吃不慣。”婦人見后,說道:“既然客官懂酒,這烈酒卻是不一般,客官吃下便知。”王子服說道:“好的,煩勞你再切些肉來下肚。”婦人笑道:“好的,客官慢用,這就替你切來。”說著,便向後廚走去。王子服呷了一口酒,婦人看了便進入后廚。王子服趁那婦人沒看見,將酒水吐出來,又把碗中之酒潑到一邊。

片刻,兩個官差只覺得頭暈目眩。“撲嗵”一聲,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王子服見后,也閉上雙目,往後便倒。婦人從裏面走出來,隨即叫來三四個莽漢。走到三個人面前,踢了踢見沒有反應,心知已中了套。婦人扯過腰間的錦袋,在手裏一托。自言道:“又有些賞錢使了!”婦人令兩個莽漢,先把兩個官差扛進去。兩個莽漢一人一個,扛入後面。又令兩個莽漢,再去抬王子服。王子服身處江湖,有一好身體。健壯魁梧,那兩個莽漢怎能抬得動。婦人見后,訓斥道:“沒用的東西,快滾下去!”兩個莽漢,自退到一邊。婦人看了看王子服,自言道:“此等肥貨,還需老娘親動手腳!”說著,解開衫兒。赤着雙臂,來揪王子服。

王子服打開雙目,起一腳,踢在婦人胯上。婦人負痛,向前撲倒。王子服驟然起身,叫道:“好一個狠心的毒婦!”婦人看后,舞拳腳與王子服拚鬥。王子服見畢,也舞拳腳與那婦人敵對。婦人雖是花拳繡腿,倒也有幾分本事。一番打鬥后,婦人難以敵過王子服。婦人伺機從腰間抽出三根柳葉鏢,撇向王子服。王子服早已看見,就勢閃過。婦人見王子服分神,揮舞拳腳來打王子服。王子服根本沒把那婦人放在眼裏,只來戲耍她一番。趁那婦人拳腳飛來之際,舉手抓住,攔腰一抱,將婦人雙手反擰至胸前。婦人起一腳,向王子服腿間踢去。王子服鬆開了手,婦人自掙脫開了。婦人見敵不過王子服,反到被他戲弄一番。心中大怒,又舞拳腳去打王子服。王子服見婦人來勢兇猛,自先避開她的氣勢。婦人一心想抓住王子服,王子服並不與她交手。婦人見百般捉不到,越發惱怒。王子服趁那婦人不備,一條腿向婦人胯間一帶,婦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王子服見后,飛也似的壓在婦人身上。婦人一聲叫喊,使不出力氣,動彈不得。

王子服正要舉拳打那婦人,一個身着道服的漢子走過來。見王子服要打那婦人,急忙上前叫住道:“英雄,且休動手!”王子服見后,問道:“你是何人,敢管老爺閑事?”那道士見后,說道:“這婦人是小人的婢奴,且放她一放!”王子服看那人打扮,也不像武功高深之人。就算聯起手來,也非自己敵手。於是,便放開了那婦人。婦人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土。道士請王子服進店,入座閑敘。王子服問道:“你是何人?”道士說道:“小人複姓諸葛,單諱一個豐字。最好舞弄刀劍,江湖人稱‘金劍先生’。”諸葛豐指着那婦人說道:“這個是小人的奴家姓段,人稱大蟲窩段三娘。她父親姓段名桂,母親早亡。受父親影響,學得一身好拳腳,在此處開了這個酒肉店。小人與她父親相識,做了府中的家丁。後來,她父親被人陷害,抄了全家。小人不得不浪跡江湖,成了一個道士。幾年後,小人與她在此相遇。小人愛惜她、憐憫她,便一同經營這酒肉店。數個月後,一個姓徐的大財主打此經過。據打探獲知,此人便是殺害她父親、抄了她全家的人。我們倆先用藥麻醉了他,卸下四肢。自此以後,酒肉店越發紅火。前日,有一個僧人到此處吃酒。只因小人回來晚些,已剁下四肢,剝開膛腹,只留下一件僧衣和一把鐵禪杖。”諸葛豐問道:“不知英雄尊姓大名?”王子服說道:“在下姓王雙名子服,江湖人稱‘彭城刀客’的便是。”王子服對段三娘說道:“段嫂子,剛才甚是衝撞,望嫂子恕罪!”段三娘見后,也賠禮道:“王兄弟,是嫂子不對,請兄弟莫要見怪!”王子服、諸葛豐、段三娘三個人,各自斟了一碗酒。

段三娘咂了一口酒,問道:“王兄弟,不看此酒烈嗎?”王子服見后,笑道:“烈酒乃是好酒!”段三娘聽后一笑,隨之問道:“兄弟,剛才那碗酒可不一般,我放了雙份的麻藥,莫非你是神仙不成?”王子服聽后,說道:“趁嫂子不注意,潑到一邊了。”諸葛豐見后,說道:“王兄弟乃是江湖中人,你這點伎倆還能瞞得住他!”三個人聽后,一陣歡喜。王子服猛然想起,說道:“休要壞了那兩個官人的性命!”段三娘說道:“壞了豈不是更好!”王子服說道:“王子服乃是個戴罪囚徒,這兩個官人對小人仁義寬厚,不想因此就丟掉性命!”段三娘聽后,說道:“兄弟之心甚好,只怕……!”說著,急忙去後面人肉作坊里。

三個人來到作坊里看時:燭火昏暗,兩個官差被剝個精光躺在肉案上,直挺挺的。牆壁上掛着七八張人皮,房樑上倒吊著六七條人腿。牆角上,堆放着六七雙手臂。水槽中,放着血淋淋地三四顆人頭,內臟、骨頭散落一地,兩個莽漢磨了磨斬骨刀,準備開剝兩個官差。作坊里,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段三娘叫住道:“休要動手!”說著,便掰開他們的嘴,把解藥灌了進去。片刻,這兩個官差便有了感覺。王子服見后,謝過段三娘。欲知詳情,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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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史鴻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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