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腐山
老者點了點頭，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疑慮但是霍惜朝卻從這老者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審視。
霍惜朝漏出一抹微微的笑容。
老者的眼神中才漸漸退去了那種審視的目光。
“此種草藥出現在百毒匯聚之地，方為澤。”。
說完這一句話，老者哈哈一笑，便不做聲了。
霍惜朝不解便問道：“老先生，那倒地在哪，請您明示！”。
老者未搭話，而站在一旁的藥方夥計卻說道：“小兄弟啊，知道這條信息你需要付錢。”。
華安二話不說，拿出錢來，放在桌案上。
老者沒有絲毫的遲疑，把錢先是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中又說道：“天機不可泄露，若想知道天機何在，必須以物交換。”。
然後掐指一算，說道：“小兄弟，此物在那京城山上的腐山上。”。
霍惜朝知道答案之後，拱手道：“謝，老先生指點。”。
這便要出門，而老先生卻又說了一句話，卻讓霍惜朝的腳步一頓。
“小兄弟，命中有無，看你造化了。”。
霍惜朝沒有回頭，回道：“我銘記。”。
便出了門去。
等霍惜朝出了門，藥方夥計便問他的師傅道：“師傅，一介凡人闖靈山，你為何不告訴他，那不是凡人所去之地。”。
老者搖了搖頭道：“這小夥子心中有心結，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此人練功需要這東西來穩住心神。不過若是靠外物堵住心神的話，一般這武功都不是什麼好功夫。我不會判斷一個人的好壞，那就讓老天爺去判斷吧。”。
“哦，是這樣啊！”。
......
而此時霍惜朝已經在趕往腐山的路上了，路上有些顛簸。主要是這幾年戰亂頻頻，國家之中實在是沒有人手來鋪平道路了，就連進京的道路亦是如此。這些道路都是這幾年，雨水頻發，無人管理造成的。
霍惜朝頭透出馬車之外嗅了嗅，今天的空氣有些濕潤。
然後就聽到了前方車夫傳來的聲音：“客官啊，我看這天要變天啊。要不這趟車我不要您錢，咱們回去吧。”。
話語中可以看出這馬車車夫的心眼比較好，但是霍惜朝今天必須拿到那東西。
在馬車中掀開布簾說道：“師夫，我今天去腐山有要緊的事情，所以您的心意我領了。”。
趨勢馬車的車夫點了點頭說道：“嗯，好。”。
回望了一眼霍惜朝身上的服飾，便又說道：“小兄弟，你這是上山給華府採藥吧。”。
霍惜朝不解道：“您怎麼知道？”。
車夫也好說話，道：“咳，這不是每天載人就是這幾條道，千金、公子，咱肯定是載不上，每天就是載一些你們這種家丁和一些江湖之人。”。
霍惜朝輕輕淺笑，說是應承這車夫之言。
車夫又說：“小兄弟啊，我告訴你，這腐山之上可是有說法的。”。
“請您指點。”。
車夫拿着鞭子的那隻手，擺了擺道：“指點說不上，就是這腐山位於咱們這京城的西方，在人家八卦中是兌的位置，而兌代表澤，便是泥濘之地。而這腐山之上，眾人皆知這草藥是很多的。但是我聽那些採藥人說啊，這腐山，分的三重關。下層為第一關，就是屬於咱們平時感冒需要的藥材，而第二層就不簡單了，可以找到一些稀有的藥材，有些葯值千金呢。”。
車夫如此說著，霍惜朝也是臉上帶笑聽着，車夫所言，但是這車夫講道第二層就不說了讓霍惜朝很是不舒服。
“誒，這第三層呢？”。
車夫搖搖頭，說道：“沒聽說過有人上了第三層還能下來，知道門道的人都說，這山頂之上啊，不是咱們這些人可以上去的。”。
霍惜朝聽后，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在了他的心裏，他要找的東西好像就是在第三層之上。
“那咱們不能上去，誰能上去啊？”。
車夫一指上天說道：“神人們！”。
霍惜朝一撇嘴，突然對這幾個自己以前崇拜不已的幾個字，覺得厭惡，這些人明明自己有一身本領，卻都在隱藏自己，這天下蒼生已經到了生死危機的時刻，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難道真的人和人的命就不一樣嘛。
既然這腐山坐落在凡間，就沒有凡人不能上的道理。想到這裏，霍惜朝嘴角一陣邪笑，讓趕車的車夫都以為這小夥子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馬車終於趕到了腐山的山腳下，的確與車夫說的沒錯，這天真的下起雨來了。不過幸虧下的不大，只是淅淅瀝瀝的幾滴，但是現在天陰沉的厲害。
霍惜朝從馬車上下來，多付了些錢給這車夫，他想着一路上知道了這麼多門道，多虧了這位車夫，確實該多給一些錢。
但是吧，這車夫可是個實誠人。當即拒絕，最後經不住霍惜朝死磨硬泡，還是拿了。可霍惜朝卻得到了一件蓑衣，還連帶着斗笠。
這車夫還說啊，給大戶人家幹活不容易，就讓這霍惜朝百得了一件衣服。
霍惜朝深知這車夫的好心，便直接穿上了這件衣服，上山了。
蓑衣，一種民間避雨的衣服，其實就是用棕櫚皮，或者是一些不容易腐爛的草捆上繩子編製而成。但確實有用，因為現在霍惜朝就心領神會。
雨這時下的有些大了，霍惜朝是微微一嘆啊，這自己的運氣咋地就這麼不好呢。你說多長時間都沒下過雨了，就自己出來的時候，它是說下就下啊。
沒辦法，霍惜朝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這山林之中，霍惜朝根本就沒尋思在這一二層尋找。萬法功上說，此葉出現在山頭樹枝之上，微微泛黃，兩側有紅色斑點。
只能如此行走一路往上爬，第一層到第二層，霍惜朝沒遇到些什麼東西，也沒什麼阻礙，就是陰沉的天把這片樹林顯得有些詭異。
但是第二層到第三層，霍惜朝終於明白，凡人為什麼爬不上去了，這麼高海拔的峭壁，真的不是人能上去的。